陶萄看向趙亦, 又緩慢地看向陳路。
麼?
攝影本就是個人風格明顯的一件事,讓來掌鏡,這……
陳路:“怎麼?有力啊?”
陶萄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意思。”
讓來掌鏡對而言, 當然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陶萄有些擔心。
擔心的是自己的風格和陳路的風格不搭。
“那就試試。”
陳路眼里有著的是對于同行業后起之秀的期盼,這種忽略別的賞識讓陶萄稍微有些。“謝謝陳導, 謝謝趙導。”
在劇組里, 基本上工作人員都是男, 就如同華國大多數的導演都是男一樣。
導演是很的,大眾對于很苛刻,業對于導演也是。
不過是通過一次面試被選進來而已, 其實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值得被陳路和趙亦如此重。
雖然對于拍攝風格陶萄有個人的想法和風格,可并不希求,甚至不太關注他人是怎樣的看法。
主觀很強的一些活, 本就很難判定質。
——但是被認可的覺,依舊會讓人開心。
從心深,陶萄生出一種激和愉悅。
“人是自由、能力、和社會歸屬的同一。”
“如果我能夠自由地去做我說喜歡的事,并且取得好的績, 且為周圍的人所認可,我必然會是一個幸福的人。”
陶萄莫名想到自己在看《合法公民》的時候, 末尾主人公的自白。
*
劇本被遞到陶萄手里,沉甸甸的一本。
上面人的對話被做了很多筆記。
“你先看我的, 等會兒讓人給你打印一份新的。”
趙亦朝陶萄道。
劇本的封面上是豎排的幾個黑字——《將軍河》。
這是一部戰爭片,而且還是一部古代背景的戰爭片。
這一周剛剛開拍, 戰爭的場景還未開拍, 在影視城拍的都是一些小場面。
而今天下午的這個鏡頭,正好是主角被外派邊疆, 他的妻子人欺,最后自刎的場景。
值得一提的是,將軍之妻曾是江南名。
不是傳統的形象,將軍之妻很,上帶著一種艷俗而生的氣質。
陶萄不知到趙亦口中可以讓一展手的那個鏡頭是哪個鏡頭。因為在一開始拍將軍之妻自刎的場景的時候,依舊是帶著筆記本在一旁記錄和學習的。
只是演員三番四次進不了狀況,要麼就是過度,要麼就是不達標。
等演員狀態調整好了,陳路又開始不滿意拍攝出來的畫面。說是要求服化道全部改掉,場面設計得不合心意。
最后搞得煩了,畫面監制被陳路過來狠狠罵了一頓。
之前的拍攝過程陳路也兇,但是沒有這麼兇的。
“我,你搞的什麼東西?”
“這他麼拍出來你看一下?是人能看的東西。”
“非他媽要我全部來布置是吧?我請你吃閑飯,能不能現在給我換?”
“陳導,要換什麼樣的。”
“你往這看。”陳路指著顯示里的畫面,道:“這這麼混,簾子這個,能凸顯出人?”
畫面監制被陳路罵得臉鐵青,但是一句話也不敢回。
沒辦法,導演就是整個劇場工作人員包括藝人的爸爸。
飾演將軍之妻的演員卡了好多遍,臉上的妝容都哭花了。
化妝師正端著臉給化妝,聽到陳路這麼兇的訓話,那演員又沒忍住哭了。
雖然沒兇,但是心里力太大,演員給這氣氛整破防了。
陶萄站在一邊,垂著眼眸,盯著顯示里的畫面看。
在這之前,沒想過陳路發怒的樣子,也沒想到他能這麼兇。
只是盯著顯示里顯得混和狼狽的畫面,陶萄確實能理解陳路心中的不快。
因為那畫面,在看來,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包括演員的臉后面的那盞綠底座的燈,讓整個畫面都有一種令陶萄不適的違和。
陳路現在的火氣,的確就是來自于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陶萄默默看著。
面對噤若寒蟬的工作人員和藝人,陳路深吸一口氣,想到什麼似的,忽然朝陶萄看了一眼。
陶萄還是在看顯示屏,注意道陳路的視線,回看了一眼,然后象征地朝陳路點了點頭。
陳路現在正在氣頭上,忽然得到這麼平靜的回應,他一時間覺有些……怪異。
但是心里的煩躁卻莫名其妙平息了一些。
于是當著整個劇組的面,陳路點了陶萄的名。
“陶萄,這個鏡頭你來拍。”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一出,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家多多都聽過陶萄這個名字,陶萄跟著劇組混了這麼一段時間,也在大家面前混了個練。
因為始終沒有見陶萄真正做過什麼事,所以大家以為陶萄的導演助理的份只不過是個空殼子——說不是是那個圈大佬的二代,出來學習罷了。
可現在,陳路說,這個鏡頭來拍。
放在這部劇里,那就是相當于征戰沙場的將軍將自己的虎符隨隨便便給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兵,甚至這個小兵還沒有上過戰場。
在片場掌控鏡頭的權利之于導演,正如同沙場上虎符之于將軍。
這怎麼能行?
大家知道陶萄有背景,可卻并不認為陶萄有能力。
頂多,只是一個好學的姑娘罷了。
陳路居然能說出把鏡頭給陶萄來拍這話,的背景得是有多。
大家的第一想法便是這個。
接到周邊四面八方的目,陶萄指了指自己,“我?”
陳路忽然咧笑了。
“沒錯,就是你。”
大家并不相信陶萄能弄出什麼花樣來,最后糊弄一通,不過是浪費大家時間而已。
被訓話過后,大家已經是神經繃的狀態了,看著陳路讓出位置給陶萄,最后累的還是他們,眾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狀態。
可陶萄沒坐,只是說了一句等一下。
然后轉朝不遠道:“謝老師,麻煩您過來一下。”
謝老師就是剛才的畫面監制老師。
原本謝群被訓話過后臉不太好,現在又是陶萄他過去,只是老師兩個倒是讓他的臉稍緩。
至這姑娘還有禮貌的,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在哪兒都適用。
“陶……助理,有什麼事麼?”
陶萄盯著畫面思忖了一下,道:“我自己來布置一下這個房間背景,可以嗎?”
“可以,需要置換什麼嗎?”
陶萄搖了搖頭,道:“不用。”
得到了肯定之后,陶萄作練的拿起陳導的小喇叭對在場的人道:“先休息二十分鐘,二十分鐘,畫面組兩個工作人員和我一起布置場地,其余可以先散了。”
沒有多余的話,就好像已經做很多次、對于拍攝的流程無比悉了一樣。
干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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