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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為他暗戀我》 第24章 暗戀第二四天

 盛家出名門, 家大業大,家風向來頗為嚴格。

 盛家老爺子又是軍人出,后來轉職做生意發了家, 威嚴十足, 在家族里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盛以是第三代最小的一個,所以在家族里向來得寵, 盛家老爺子更是一貫偏

 相對應的, 對的品德要求也會高一些。

 別的倒還好,這仁義禮智信中的“信”, 盛家老爺子是最為講究的。

 老爺子一生歷經風雨, 朋友眾多, 他這輩子最驕傲的不是做了盛家如此的家業, 而是從不說謊, 答應過別人的也一定會做到。

 ——也就意味著……

 盛以這會兒連退路都沒有了。

 要是只有盛元白在, 再退一步,哪怕父母也在, 還能解釋說是為了幫老同學而做的戲。

 可這會兒,盛家老爺子都聽到了, 就再沒有解釋的余地了。

 盛以……

 心如死灰。

 手機轉了一圈, 最后又回到了盛元白手里。

 堂哥臉上掛了幾分同, 搖了搖頭:“阿久, 我接不了你了,正好他也要來家宴,讓他載你來吧。”

 盛以:“……”

 直到掛了電話,還沒回過神來, 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只是過來拿個劇本而已, 怎麼就演變了帶江斂舟一起回家吃飯了。

 緩緩緩緩抬起頭, 看向了站在自己后、朝著自己單挑了挑眉的江斂舟。

 盛以:“……”

 江斂舟的聲音涼涼的,怎麼聽怎麼欠打。

 沒等盛以開口,大爺悠悠哉哉地繞到了對面的沙發坐下,大長:“不去。”

 盛以……

 試圖講道理。

 “如果不是你突然拿了什麼睡過來,我也不會被我爺爺聽到。”盛以很努力地心平氣和,“而且最開始是你找我炒CP的,現在出了問題,那也得你幫我應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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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爺呵笑了一聲,聲音里跟帶了點刺一樣:“應付一下?”

 “再說了,”他慢悠悠的,“我給你拿睡只是做道罷了,劇本里不寫著呢嗎。”

 ……這倒確實是。

 這大概是一個暗的糖點,并且那套所謂的“”也是很大眾的款式,完全可以宣稱是無意撞了衫,一點兒也不刻意。

 盛以一時間有些詞窮,沉默兩秒后:“只是吃頓飯而已,你不必如此小氣吧?”

 “這倒不是小氣不小氣的事,”江斂舟盯著看,“這次我假裝你……男朋友,之后你怎麼跟你家人說?”

 “男朋友”三個字,江斂舟說得莫名便有些模糊。

 像是不敢咬字似的。

 “這個簡單,”盛以不甚在意,“就說分手了唄。”

 ……

 也不知道為什麼,盛以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莫名便覺得剛才還算熱鬧的氛圍,突然就冷了下來。

 怔了怔,看向江斂舟。

 ——江大爺的眉目有些冷清了下來。

 好半天,他才挑著字句地重復:“分手了唄?”

 似是垂眸一哂,“盛大小姐覺得分手,就是這麼容易的事?”

 盛以張了張,一時間偏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是江斂舟先移開了目

 他聳聳肩膀,輕笑一聲,聲音里意味不明。

 站起了,便想離開這里。

 轉過的瞬間,盛以不知道怎的便開口了出來:“……舟哥!”

 江斂舟頓住。

 盛以抿了抿,有些遲疑地稍稍放了些聲音:“舟哥,行不行嘛?”

 兩人之間沉默許久。

 最后,一聲很輕盈的。

 像是慨一樣的——

 “……行。”

 ……

 其實前不久許歸故還跟他說,他脾氣這麼差,到時候怎麼會有人忍得了他。

 江斂舟后來想。

 哪有什麼脾氣差不差的。

 再差不過他,盛以只要問一句“行不行”。

 無論末日曙,無論狂風煦雨,無論未來過去。

 ——也不過一句,“行”。

 -

 ……數不清第幾次坐江斂舟副駕駛了。

 盛以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試探:“……你月薪多啊?”

 ……這個問題,盛以問出來的瞬間就覺得自己實在無腦。

 江斂舟瞥一眼,沒說話,只是把放在駕駛座右手邊的手機解了鎖,翻出來了什麼,遞給

 盛以:“……”

 沉默兩秒,放了回去。

 江斂舟朝著挑了挑眉:“?”

 盛以:“……之前有點想高薪聘你做我專職司機的,但現在突然覺得,確實,我不配。”

 ……江斂舟一時間也有些失語,大概是實在不知道那個小腦瓜里天天都在想什麼。

 車子里又莫名陷了寂靜之中。

 直到在紅燈前停下。

 盛以看著窗外,聲音得很輕。

 可江斂舟就是聽清楚了,每一個字、每一個停頓。

 “我沒有覺得和分手是多麼隨意的事,”似是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畢竟我也沒談過。”

 綠燈亮起。

 江斂舟一時間有些失神,直到后面的車流響起車笛聲,他才回過神來,啟了車子。

 盛以瞥他的瞬間,江斂舟遮住了笑意。

 連他自己此時都不由得慨。

 他,可太好哄了一點。

 ……

 江斂舟之前知道盛家是名門族,但,他的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程度的名門族。

 幾進的院子,致,擺件和盆栽植皆恰到好

 江家在景城也是上流家族,他這些年來又看慣了這些,是以一眼便能看出這些并沒有加什麼保護設施、似乎也不是很怕被破壞的擺件和盆栽,到底是個什麼價位。

 只是貴當然不行,而且都頗為罕見,可在盛家這麼一看,卻好像并不覺得有多寶貴一般。

 等盛以帶著他到了最里那一進,推門一進去——

 江斂舟:“……”

 他轉頭,看了盛以一眼。

 ——他之前的確知道盛以的小名阿久,是因為家里排行第九。

 但,文字的描述,遠遠不會有畫面來得震撼。

 盛家的家宴向來辦得聲勢浩大,但凡是趕得及來的人都會參加。

 一屋子的人齊刷刷地朝他看過來,哪怕是時常活在別人目下的江斂舟,此時都難得有了力。

 最后是向來大大咧咧的盛家三姐盛琳最先開了口:“江斂舟是吧?進來進來,長得確實好看,我們全家都一起看了你們倆的直播。”

 盛以:“……”

 真的不必如此……

 江斂舟不愧是江斂舟,這會兒也能保持鎮定和風度。

 他走進去,不卑不地打了招呼,還各自送了禮。大家倒是都頗給面子,一會兒看看盛以,一會兒看看江斂舟,又招呼他們倆坐。

 ——直到首位的盛家老爺子開了口。

 “阿久,給爺爺介紹一下。”

 盛以:“……”

 最后還是一貫的bking底蘊拯救于水火之中。

 盛以清清嗓子,“大家好,這是江斂舟,我的高中同學,現在是一位歌手、也是一位演員,是我的……”

 咬咬牙,有幾分猶豫——

 尤其是覺得對不起江斂舟。

 大明星的清白分外珍貴,此時卻任由隨意玷污,便讓由衷地生出了些愧疚。

 奈何形勢迫人,畢竟節目還好解釋,可剛才“”都出來了。

 盛以頓了頓,還是把那句話補充了下去,

 “……男朋友。”

 江斂舟眉心一跳,不地瞥了盛以一眼。

 心虛的盛同學別開眼,愧疚到不敢看他。

 江斂舟突然便覺得——

 有這一句話。

 今天便值了。

 什麼都值了。

 ……

 盛家的人雖然多,但確實能看出來都對盛以頗為偏,這又是盛以第一次帶男朋友回來,大家也都表現得甚為和氣。

 七歲的盛南默正是調皮的時候,但他向來黏盛以得,剛從國外回來,好不容易見到一次盛以,張口閉口就是“小姑姑”,吃飯也非得跟盛以坐在一起。

 這個年紀的小屁孩兒,對婚姻嫁娶已經有了一定的意識,但又沒有足夠的概念,中文也不夠好,懵懵懂懂地問他媽:“……媽咪,什麼是男朋友?”

 盛以堂嫂就給小屁孩兒解釋:“就是以后要跟你小姑姑結婚的人。”

 盛南默登時飯都不吃了,音慌里慌張,普通話也不夠標準:“不、不行!小姑姑要嫁給我,誰要跟他結婚!”

 說完,惡狠狠(自以為版)地瞪了江斂舟一眼。

 江斂舟:“……”

 但他轉而又一瞬失笑。

 大概是笑得太好看了,大爺的皮囊沒有人不喜歡,一雙瀲滟桃花眼更是在帶了笑的瞬間奪目生輝。

 狗盛南默登時有些糾結了。

 但糾結完,他還是惡狠狠(弱了點版)地再瞪了江斂舟一眼,還出聲警告:“漂亮小姑姑是我的!”

 盛以聽了一,倒也沒在意。

 畢竟江大爺雖然脾氣算不上多好,但大概也算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腦子也還行,不會跟七歲的小屁孩兒爭執一些無意義的話題。

 放心地夾了一筷子油麥菜往里送,還沒來得及咀嚼,便聽見左邊悠悠傳來的一道聲音。

 明明怎麼聽怎麼閑散,但就是……

 挑釁,囂張,倨傲,一字一頓。

 “——我,的。”

 盛以:“……”

 差點被里的油麥菜給嗆到。

 七歲的盛南默小朋友生平第一次到真·惡人,不用惡狠狠的語氣和惡狠狠的表,也能倒用盡全力氣來惡狠狠的他。

 小屁孩兒目瞪口呆,覺自己整個世界觀都被推翻了。

 江·以大欺小·斂·惡霸·舟,還沒有結束,看著小朋友,挑眉宣誓主權:“你小姑姑以后是要嫁給我的,你得我小姑父,知道嗎?”

 盛南默:“……不、啊、小姑姑、啊……”

 小朋友普通話本來就講不好,這會兒一急起來更是吞吞吐吐什麼也講不出來,越講不出來越急、越急越講不出來,最后一嘟囔,“哇”地一下似乎張就準備哭出來。

 盛以一哽,看堂嫂剛去衛生間了,正準備哄一哄小豆丁,便又聽見江大爺開了口:“你該不會是要哭吧?”

 盛南默:“……”

 他一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哭了。

 江斂舟單手撐著下,另外一只手捻了縷盛以的發在指尖繞啊繞的,語氣閑閑的:“你小姑姑最不喜歡哭的男人了,喜歡勇敢堅強的人。”

 被抓住了命門的盛南默張了張、再張了張,最后嘟嘟小手把眼里的那丁點淚水一抹,小心翼翼地就拉起了盛以的右手。

 說話時還微微噎,又抑住自己不敢噎,小模樣可憐得不行。

 盛以哭笑不得,小豆丁的腦袋,回頭瞪了江斂舟一眼:“你嚇他干什麼?”

 盛南默看一眼江斂舟,半晌,倔強又不服輸的:“……好吧,你現在是比我強那麼一點點點點,但我以后一定會超過你的!”

 ……盛以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總而言之,慶幸的是人家家長回來的時候,健忘的小屁孩兒已經開開心心地再次吃起了菜。

 盛以便低了聲音:“沒想到你還會對付小孩子。”

 一看見這麼大的小孩子哭就頭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哄,江斂舟倒好,哄都沒帶哄,小豆丁到邊的哭全沒了。

 江斂舟似是笑了一下,沒說話。

 他哪里會對付小孩子,只是知道什麼是肋致命點罷了。

 肆無忌憚、無所畏懼的江斂舟,似乎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怕聽到什麼呢。

 怕審判的結束。

 也怕頭頂遲遲落不下來的刀。

 -

 第一次上門而已,威嚴如盛家老爺子,大概是出于拳拳之心,也罕見地沒有找江斂舟單獨談話。

 只是江斂舟過去敬酒水時,老人家睿智的眼神落在了他上,最后難得笑了笑,拍拍江斂舟的肩膀:“久丫頭是我最疼的一個,你可得好好對。”

 ……盛以便更心虛了。

 剛準備說點什麼,就看見旁的江斂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爽快應聲:“您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的。”

 ……還認真。

 盛以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不知道為什麼便不敢再看、也不敢多想。

 盛家老爺子滿意地笑笑:“我們家阿久向來眼高,還真沒跟什麼人談過,這頭一次帶對象回家,不錯不錯。我時常教育啊,這搞對象也是要負責任的,搞個幾天就掰了,那可都是最渣的做法!”

 盛以抿了抿:“爺爺,您這話……”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江斂舟打斷了的話,“尤其我是一個公眾人,更應該以作則。”

 ——還不忘征求盛以的意見。

 “對吧,阿久?”

 盛以:“……”

 對你個大頭鬼。

 盛以到邊的吐槽了下去,走開幾步去柜臺那里幫盛家老爺子拿飯后吃的降藥。

 江斂舟看了看的背影,垂眸一笑,低了聲音跟老爺子道。

 “但,如果我跟阿久……最后沒能在一起,也肯定是我的原因,您千萬不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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