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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糟心的重生》 第260章 完結章下

 生命中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坎坷, 似乎就是不想讓人一帆風順的過這一生。

 玲瓏剔如老三也不能幸免。

 第二天,林晚照下午去接放學。把人接回家后,林晚照讓寫作業, 開始準備晚飯。

 等寫完作業,也就能吃飯了。

 林晚照是這樣想的,但男孩子總是淘氣些。像吧,非說在客廳寫作業沒效率,他要在臺寫。

 那是在臺寫作業麼,他是想在臺玩兒。

 劉飛小時候也是林晚照帶的, 覺著帶孩子不難。可那時候,林晚照正年輕,才四十多歲,還有劉國幫忙,覺著帶劉飛輕松的很。

 現在快七十了, 蹦噠蹦噠的,正是最調皮的時候。

 尤其現在孩子機伶,說起話來歪理一大堆。

 老三夫妻都得先顧在ICU的大姐夫,有時都沒空過來分擔一下。林晚照并沒有抱怨, 什麼時候都得人命為先,那也是家里的頂梁柱, 真有個好歹,一家人怎麼過日子呢。

 林晚照也沒打算累著自己, 請了個鐘點工過來幫忙。就下午來就行, 過來給收拾收拾,做做飯。

 等放學回家, 在客廳寫作業,寫完作業才能去玩兒。林晚照就在旁邊畫畫, 臺玩兒的時候,林晚照就畫臺的花兒,畫的模樣。

 學校里也有課,他想畫的時候,林晚照也給他買了個小畫架,倆人一起畫。

 等星期天,林晚照就帶著去看畫展,聽音樂會,參觀博館,到圖書館借喜歡的書,或者開車去郊外去玩兒。不過,真正得到信任的是,林晚照把他那些七八糟的課外輔導班停了兩門。

 實在太多了,一個星期七天,就有五個輔導班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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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大些了,一上輔導班就嘀嘀咕咕,林晚照看他這樣兒,問過的意思后,就停了兩門。

 大概是覺著是個能做主的長輩,孩子是非常敏銳,非常會看形勢的,他從此跟關系更好。

 老三夫妻現在都顧不上的輔導班,林晚照肯幫他們帶孩子他們就得千恩萬謝了,老在大姐夫保住了命,不過恢復期也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老三媳婦的姐姐帶著丈夫搬回娘家住,一時間,居住環境更加擁

 林晚照借給他們一套房子,還是在原來老三的小區。當初看那小區地段兒好,林晚照買了好幾套,都在收租中。

 如今老三這樣兒,也不是吃喝嫖賭敗的家,跟老二那種直接扯進司中的經濟案件也不一樣。林晚照也不是那種真看孩子們難死,只管自己冷眼旁觀的人。

 讓老三找租客,跟租客商量著,把租金退了,讓老三他們收拾收拾搬進去。自己家的房子,林晚照不收他們租金,其他的也就不管了。

 老三自己都松口氣,這次他也賠了全部家,他是個有理智懂道理的人,并沒有責怪連襟兒。但現在兩家人都住岳家,也著實太過擁,何況,連襟兒還需要長久的休養與康復訓練。

 環境太嘈雜于病人也無益。

 但老三的仕途依舊阻,原本板上釘釘的正,臨到提拔時換了人。

 老三有一樣好,從不報怨。

 他轉就去讀了社科院的金融系金融學高級課程班,學費不用老三出,林晚照支持每個孩子讀書,只要老三報了名,就能過來領學費。

 老三的第二好,就是臉皮厚。

 他現在是真窮,所以也沒跟母親客氣。實際上他是想到母親之前曾有過這樣的話,只要大家想讀書,讀到哪兒母親都支持。

 有母親支持學費,老三松口氣。眼下既沒有太好的升遷機會,不如多讀書,結識些人。有用沒用的,起碼是個方向。

 而且,讀書也不是壞事。

 如今一茬茬的新人進銀行,有的是學歷背景雙一流的員工。老三心里有些后悔,他的本科學校只能算二流院校,當初為了省事,學校保研,他就在本校讀的研究生。

 如今想想,倒不如費些力氣,考個一流大學的碩士。

 當年他在銀行就職時,學歷還算可以。

 現在就有些不起眼了。

 老三找到新的斗方向,也穩定下來。

 接下來的經濟形勢越發不好,就是A市本地也有開發商打出零首付購房的廣告語。老三夫妻都有穩定工作,老三跟妻子商量,總不能一直借母親的房子住。

 就是能一直住,也得有自己的房。

 要是賴母親房里,哪怕兄弟姐妹不說,也不能干這樣的事。

 老三妻子道,“今年房跌了不,要是明年繼續跌呢?要不,咱們看看形勢。”

 老三道,“現在房市,看漲的也有,看跌的也有。”

 老三瞇了瞇眼睛,“一定要現在買。”

 “為什麼?”妻子問。

 老三道,“因為唱衰的是絕大多數。”

 老三的腦袋從未有如此刻這般清醒,“真理是掌握在數人手里的。去年我們從市撤出時,所有人都說市能漲到一萬點。今年奧運會前,我是真覺著經濟復蘇了,看好期貨市場,如今咱們還得慶幸當初沒有舉債去炒期貨。”

 老三道,“我也覺著樓市還會跌,說不定會跌到五千一平。所以,反著來。先買一套,起碼有個棲之所。”

 老三買房前咨詢了一下手持巨多房產的母親,因為今年房價跌不,老三也關心母親。林晚照說,“沒事,反正房租沒跌。”

 老三說了零首付買房的事,林晚照是支持的,“想買就買。你林蘇姨還在買房哪,聽說今年又買不。”

 老三由衷佩服林蘇姨的膽量,“林蘇姨真厲害。”

 “當年就是A大經濟專業的高材生,當然厲害了。”林晚照道,“你林蘇姨說過一句話,我覺著很有道理。你不妨聽聽,說,A市房價其實賭的是國運。國家發展好,即便短時間有所回落,以后也會繼續漲。而回落的階段,就是加倉的機會。反之,則是相反的作。我們國家還有一樣不同,我們國家的人,對土地充滿依。”

 當然,零首付也是有條件的。

 這其間又有不作,老三沒請母親幫忙。

 而既然請母親幫忙,老三干脆買了兩套。他們夫妻的工資,能支撐起兩套房的貸款。

 但這樣一來,老三的家庭生活開銷必需進一步

 老三現在,咖啡都不喝,改喝茶了。

 茶不是買的,林晚照家不喝的普洱茶餅,老三拿家自己喝去了。

 不論怎樣,生活就是老三自己的事了。

 老三實在難的不行,林晚照不會袖手旁觀。如果老三可以自己過了,孩子自己的日子,還是孩子自己過去吧。

 是好,是賴。

 都是各人自己的事。

 林晚照會給予一定的支持,但那得是他們說出口的要求,并且不太過分。

 有自己的人生。

 劉過來看母親時說到家里的心煩事,大姑姐竟然要借的學區房給孫子讀書!

 老二今年終于磨破皮子把劉國從工廠那里接回了家,他說如果老爸七十再給人去站崗做保安,他就不活了。

 劉國辭職后見到在老二店里,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老二覺著,哎,算了,隨老爸高興吧。

 轉眼林晚照生日快到了。林爹今年的禮有點特別,林爹給介紹了個很有名的畫家做老師,指點畫畫。

 林晚照怪不好意思的,電話里跟林爹說,“我這是業余的。”

 林爹不跟廢話,“那我就跟劉先生說不用啦。”

 “不行不行,好容易約上,人家又答應了,干嘛還回絕啊。”林晚照說,“我是擔心自己水平低,配不上大師。”

 “這有什麼配不上的。老師指點學生而已,要學生個個水平高,還要老師做什麼。”

 林晚照說,“人家這麼有名氣,收學生也有門檻的吧?”

 “門檻當然有。”林爹不以為意,“我小時候國家啟蒙就是跟著前清進士念書,要什麼門檻,請的就是門檻。”

 既然林爹請了,林晚照也就沒客氣,是真心喜歡畫畫,即便沒課的時候,每天也會畫一兩個小時。

 林晚照還問要給老師準備什麼禮,這些全不需林晚照心,林爹都準備好了,送了兩塊極好的翡翠。

 林晚照跟老師見而是在趙阿姨那里,趙阿姨一起陪著,林晚照這才知道,恐怕趙阿姨也幫著出力了。

 趙阿姨家里都是在醫療系統這一塊,聽他們說話以前就跟畫家老師很。所以,即便林爹沒有明說,林晚照也明白,這世上不是人人都跟畫家打道,卻是人人要跟醫生打道的。

 林晚照就這麼有了自己的畫家老師,一個星期去老師那兒一趟,老師指點畫畫。

 林晚照覺著,老頭兒這事兒辦的不賴。就是突然這麼人,怪人不適應的。林晚照有了專業老師,心里特,還跟大哥慨一回,“想不到咱爸還能辦回正經事。”林晨對妹妹的用詞到無奈,“這什麼話。”

 “我是說爸一般都是只管自己個兒的,別人的事,他頂多提醒一聲,很直接幫忙啊。”林晚照跟林爹的格完全不一樣,上輩子孩子,也很喜歡給孩子們當牛做馬,結局很慘。

 后來反省過,不用對比別人,就對比林爹,覺著自己對孩子的付出遠超林爹。結果,林爹壽終正寢,就……

 林晚照就不明白,怎麼好人沒好報。

 這輩子跟林爹相的久了,明白林爹有自有優點。不再如上輩子那樣恨不能把自己心都奉獻給孩子們,事實上,覺著自己不大孩子了,也不再把力用到孩子上,倒是得到孩子們的敬重。

 這世間也是神奇。

 林晨看著林晚照畫架上的一幅晚霞夕照,同妹妹說,“爸可能是有些疚。”

 “疚什麼?”林晚照不相信老頭兒還有疚這樣的心

 林晨看這個妹妹一眼,“你這麼喜歡讀書,爸覺著,小時候沒讓你讀書,有些疚吧。”

 林晚照沉默了一下,要說心里一點不在意也不可能,但是真的從來沒計較過這件事。“那時候也是沒辦法,你在城里念書,媽又不好,也干不了什麼活,熹旭輝都小。”

 林晨想,或者就是因為晚照這份善良讓父親決定做出補償。

 他是長兄,比林晚照還年長五歲,對那個年代的事知道的更多些。

 “解放后,爸原本是想在城里謀個職位,那時候百廢待興,爸之前也一直在城里工作,人也多,找份兒工作不難。后來,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爸突然就決定回老家。他那時,心一直不是很好。”

 林晚照想了想,小時候的事記不太清了,但覺著老頭兒不一直就那樣兒麼。

 “后來劃分貧下中農,爸寫信告訴我家里被劃為貧農這件事時,我其實有些遲鈍,還覺著憑咱家的條件,不是富農也是中農,不知道為什麼會劃為貧農,爸還特意在信里提到這事。但之后公派出國,我在名單之。”林晨道,“他決定回鄉的時候,也就三十歲。開始我認為這是一個輕率的決定,很多年后偶爾想到,這應該是他深思慮后的選擇。那幾年他應該經歷過什麼,不過那時我們都小,也沒聽他說過。”

 “我想,他不是有意耽誤你。可能那時他過的很難,等他想糾正的時候,已經遲了。”

 時不能回頭。

 再覺著惋惜,時依舊只能向前,向前。

 兄長弟妹都讀了大學,要說沒羨慕過也不可能。

 但林晚照也想過,如果從小讀書,可能考得上學,但也可能考不上。那時的大學并不好考,又不是林熹讀工農兵大學,主要靠推薦的。

 不是會經常做此設想,或者對這種從未發生的事斤斤計較,死不撒手的格。

 林晚照的格是有一種鈍的,也從未怨恨過命運。但這時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有些發酸。

 窗外有輕輕的風吹來,拂過畫架上的畫紙發出一輕微沙聲。

 林晚照經歷過幾十年的人生,想到自己這一生,也想到林爹這一生。

 自認沒什麼大本領大才干,生命中的青春壯年都是在老家農村度過的。

 林爹大概是時便顯才華的那一類人,不然怎麼可能在族長家免費讀書,年輕時便族兄資助歐洲留學。即便沒有什麼凌云壯志,年輕時的林爹大概也沒想過自己會從青年開始,一直做為老家的小學校長,直到退休吧。

 人生是很不容易的。

 憾,后悔。

 是必然會經歷的事。

 林晚照已經不會去深思深想這些過去的事,輕輕去眼中的那一,跟大哥說,“爸其實有個了不起的優點,就是,目永遠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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