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等到土房樹屋的土干,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反復檢查，確定沒有發現問題，這才又上親媽和大姨流進去試住。

　蓋房子用的材料確實不太好, 卻也是經過仔細挑選的，再加上舍得用料, 造得還算結實。如果只是使用幾個月或兩三年,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久了便不了, 首先是土墻，只用泥糊在干草上的, 不是夯土墻，結實耐用程度大打折扣，其次, 木料不過關, 又沒有經過防蟲防裂理，會有生蟲霉變等各種問題。

　不過，景平安建的本來就是過度住房, 預計等上一兩年，生產工上來了，要另外遷居建房的。

　從建樹屋到干、試住完, 半個月時間過去了。

　春意正濃, 到生機, 空氣里滿是花香和綠植的芬芳氣息。

　萬復蘇，醒來的不僅僅是植, 還有冬眠的蛇蟲。

　在草窩旁的骨矛擋得住飛鳥, 也可以抵一二猛，遇到蟒蛇毒蟲則形同虛設。如果再把族里的娃放在地上，很可能稍微一錯眼孩子就得喂了蟒蛇蜥蜴。

　景平安打算趁機合并三個托兒所, 將他們統一遷到新蓋的土房樹屋里。

　經過半個月時間，步把蒙的那支小隊帶了制陶的陶隊。

　們在制出陶土后，連續燒出了兩批陶，工程隊、泥工隊吃飯的碗、裝的盤子、裝水的陶盆、甚至連夾的筷子都是們做的。

　陶隊每天自己打獵，燒制陶的活不比另外兩組輕松。

　大家都是一樣的干活，一樣靠自己的勞吃飯，誰都嫌棄不了誰，誰都鄙視不了誰，磨合問題便算是解決了。

　三個托兒所合并一個，六個照看孩子的野人自然也合并到一起。

　景平安考慮到森林危險，六個人照顧十八個孩子，還要擔負保衛工作，并沒有因為合并托兒所便簡人手。確實缺人力，但到哪里摳人手，都不會摳托兒所的這點人。

　當然，分工必須明確，以免大家都想把活甩給別人自己好懶結果誰都不去照顧孩子。

　七八歲大的孩子已經能夠在樹上能跑會跳，如今族群有骨矛能夠更好地保護孩子，因此將他們也歸到半大的孩子里，一并帶出去摘采葉、狩獵等勞作。

　托兒所都是七八歲以下的孩子，景平安參照兒園將托兒所的孩子按照年齡分大中小三個班，零至三歲為小班，三歲至五歲為中班，五至七歲為大班，再據負責照顧孩子的野人的娃的年齡，把們分到相應的班。

　例如，泥工隊的綠，的娃大概六七歲的樣子，景平安便讓去照顧大班。溪的孩子三四歲，便去照顧中班。

　趕一只羊是趕，趕一群羊也是趕，孩子堆里有自己的娃，跟沒自己的娃照顧起來多還是有點不一樣的。這些都是臨時上任的野人，沒有經過師培訓，景平安不知道們的道德和職業心到底有多高，索來個打包捆綁。

　花、吼沒有孩子，便跟有孩子的野人搭配干活。

　這些事，景平安也就是出出主意，最終還是由大姨去安排實施，因此，沒費什麼事。把遷托兒所定下來，等到大家搬進去后，便帶著工程隊開始造第二批房子。

　有了之前的經驗，再加上這半個月時間里材料囤得足，房子造起來比之前還要快得多。

　冬眠的鱷魚們全都出來了，到河邊提泥的工作變得危險重重，且提的泥夠用了，吱跟步和景平安商量過后，停止了取泥的活，把泥工隊也安排去蓋房。

　兩個隊分四組同時蓋房，不到五天時間，四間土屋草房蓋好了。

　四間房，三十多個年野人，還有七個半大的孩子，房子不夠分。

　景平安先暫緩分房，讓們繼續蓋，蓋好以后，統一分房。

　春天，不時下場小雨，空氣度又大，泥干得比較慢。大家有過之前的經驗，已經知道房子蓋好后要等到泥干了才能住，再著急也只能地等著，然后繼續埋頭蓋后面的房子。

　半個月時間蓋出十二間房子，最開始蓋好的四間房子已經干，第二批也干得差不多了。

　野人們分房的心格外迫切，天天午休、晚上收工，都圍到新房邊去眼地看著，熱地討論這幾間房子要分給誰。

　都想先住進去，偶爾討論激烈爭執起來還會手。

　吱和步也在商量第一批房要怎麼分，是不是要比武分。倆有山住，第一間房子蓋好后還流陪著景平安住了幾天，已經過了癮，還是覺得住山舒服，寬敞，東西放得多，因此找到景平安商量，要把自己的兩間土屋草房讓出來。

　景平安心說：“計劃里本來就沒有你倆的。”的心里這麼想，手上卻豎起大拇指夸贊吱和步為族群做貢獻，還去宣揚了一番親媽和大姨心系族群、舍己為人的高尚神，贏得族人們更加戴尊敬。

　野人們謝過吱和步以后，又問出關心的問題：什麼時候有房住。

　蒙在族群里的地位僅次于吱、步、安，差不多排在第四號，所有人，包括蒙自己都覺得第一批房里有一間的。想住新房，心迫切，但還穩得住。

　……

　景平安其實很想等到全部蓋好再分房，以免第一批分到房有住的以后，幫別人干活就想懶耍，可現在三兩天下雨，大家都等著房子住，再加上看這一個個迫切的，都快要打起來了，擔心再拖下去，耐不好的野人們會不等到分房，直接強行進住，發生爭搶。

　拖了幾天，第二批的四間房干了，第三批房和第四批房已經半干，加上剛蓋好的四間，目前一共有二十間房子，決定分房了。

　尊重大家的想法和習俗，讓蒙先選了一間。

　蒙挑了離托兒所最近的那間房，馬不停蹄地便把自己的草窩搬了進去。

　野人們的心格外迫切張，全都目灼灼地盯著吱、步和安，特別想要立即分到房，又很擔心沒有自己的。

　最近經常下小雨，滴滴答答的淋得上都了，樹叉地勢低，雨水順著樹枝流下來，窩都是的，土房樹屋的力非常的大，誰都不想讓。

　強壯的已經做好打架的準備，甚至在想，能不能用骨矛。

　瘦弱的，把矛握得更，哪怕打不贏，也要爭一爭。

　帶孩子的更是拿出拼命的架勢。娃在白天有托兒所土屋草房，晚上回到家就只能在的懷里靠裹皮取暖，下起雨來，皮都能淋。

　景平安提前帶著吱和步做了房牌。

　房牌用樹枝做，只有人掌長。用骨刀剝開樹皮打磨后，在頂端打孔串小繩子，刻上數字，從一到四十五，對應的是族群的土屋草房。

　一樣的房牌有兩套，一套是掛在土房樹屋門前的，作為門牌使用，另一塊則是拿來簽。

　吱先拿出景平安給的二十房牌掛到已經蓋好的二十間屋子的門前。

　不認識數，看不懂安刻的是什麼，掛房牌的時候也就是到哪掛哪。

　景平安等吱掛好房牌，看了眼蒙的房號是五，從另一堆房牌樹枝里找到蒙的房牌，等吱掛完房號回來，便給吱，說：“這是蒙的。”

　吱接過安遞來的樹枝，去到蒙的房門前，將上面刻的符號對比了下，告訴蒙：“一樣的。”

　景平安說：“五。”

　人群中一個野人站出來，驚喜地拍著自己的脯：“梧！”

　景平安：“……”

　吱揮揮手，告訴梧：“不是你，是這個符號，讀，五！”

　梧撓頭，不解。

　旁邊的野人也撓頭。

　吱又從景平安的手里接過裝房牌樹枝的皮袋，給們看上面的符號，又指向旁邊已經干的房子門口掛的房牌，告訴們房規則。

　一共是四十五個人要分房，但只蓋了二十套，只能由四十五個人一起這二十套房子。

　到前面二十號的，有房，但分到房以后，如果不參與蓋房、或者是干活不積極，房子收回到族里，由大家重新簽分配。沒到房的，下一次再，娃可以在晚上住在托兒所里，并且由族里補每人一張皮，以供夜里寒。

　甘站出來，指向族里的三個年，示意：可以把他們趕出去，不用分房給他們。

　半大的孩子，還沒有年，雖說能夠跟著族群狩獵，但還不夠強壯，打不過那些年男野人，會被欺負或殺死。他們沒到尋找配偶期，不會去找配偶，連個蹭飯的地方都沒有。這等于把他們驅逐出去任其自生自滅。

　吱沉下臉，眼神兇狠地瞪著甘。

　一起瞪著甘的，還有兩個年的母親。

　兩個年的母親已經有了別的孩子，可仍舊是他們的母親，平時出去打獵時會帶著他們、教他們生存本事。在族群遷到這里來以前，經常缺食，們見到孩子沒吃的，還會接濟。另一個年沒了母親，默默地站在族群里，他相信首領會一如既往地保護自己。

　甘表示：他們遲早要離開族群的，男野人獨自在外生存，沒有族群庇護，死得早，給他們分房子是浪費。

　吱對族人們比劃著說：“這是我們山崖族的娃，他們長大了，出去生娃，別的族，過來生娃，族群，才能壯大。逐出去，都死了，雌沒配偶，生不出娃，都要滅族。”指向甘，比劃道：“你最后分房。”

　甘有點不服氣。

　蒙上前用力地推了一把，比劃：“娃！”又指向甘，做了個殺死的作：你敢妨礙族群生娃壯大，殺死你。

　其野人看向甘的眼神跟看自私的綠族差不多。

　景平安從簽的袋子里，隨手了把簽，從中挑了二十號之后的簽，把甘的那去掉了。在看來，甘的這個提議，跟上輩子那些把兒早早地扔出去放棄掉的，沒區別。如果實施，都是慘劇。

　甘見到犯眾怒，不敢再說話。

　吱示意大家上來簽。

　從十二三歲的年到育了三個孩子的中年野人都上來了一簽。

　吱不識數，讓景平安上去看。

　景平安上前辨認他們手里的簽，把到前二十個號的到一邊，讓他們自己拿著號碼簽去對比房牌上的符號，待會兒再去核對。另外沒有到的，則每人都從吱那里領了塊皮。

　這些皮是各隊最近狩獵打到的，都分來吃了，皮和骨頭充公。這會兒拿出來分也夠用。

　沒有中獎的人，好歹有塊皮安，想著再過一陣子也會有房的，雖然有點沮喪，但還是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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