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 還有,”
陸雪禾見這個話題總被沈澈打斷,無法繼續, 只能盡力再從另一個方面為自己爭取權益,“那個啥……我們那里婚,婚之前是要做財產公證的——”
說著急急比劃道, “婚前財產是屬于個人的, 你, 你……你到時不能剝奪我的婚前財產……”
之前好不容易攢了一點家底,可別了皇后就被充公了……萬一等到被廢的那一天,的錢還是想要回來的。
至于沈澈的婚前財產能不能變婚后財產,被廢的時候能分一把……這個陸雪禾從沒覬覦。
實在是覬覦不了啊, 總不能到時跟人家要求分一半皇宮再分一半江山吧?傻子也知道不可能。
沈澈沉默地盯著陸雪禾, 臉上神有點古怪。
“這……這要是不行就算了,”
陸雪禾被他瞧的心慌, 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惹惱了這人, 登時帶出了哭腔, “將……皇上,我, 實在不行那財產我……我也可以不要……”
有命就行啊, 財產只是爭取一下下。這人黑著臉是什麼意思啊, 到底說話算話不算話啊!
“都依你。”
沈澈無法理解陸雪禾的想法, 但的意思他大致聽明白了, 一個是怕死, 一個是要錢。
很好, 都跟他本人沒有關系。
在眼里, 他只怕真是……一文不值。
沈澈被氣的呼吸有些重, 但想到來自異域,到底忍下來沒有再追問什麼,只要留在邊,一切都好說。
“你接了冊寶,便是皇后。”
沈澈指了指陸雪禾抱著的托盤靜靜道,“今夜過來,是不想借之手給你,我想親手遞給你。”
皇后冊封乃是大事,放在大熹朝也是規程繁瑣,這金印寶冊也是由承制史帶在一系列的繁瑣大典中帶往皇后居。
但他并不想等到那時候。
登基大典后,按照儀程,就算冊封皇后那大典也會安排在七日之后了……誰知道這七日,那人會不會又想出什麼逃命的法子來折騰。
因此今晚他就要將這冊寶之類,一并都給。先定了這人的心,再說那典禮的事。
陸雪禾只覺得懷里的托盤燙手,連忙小心先放在了桌上,大約是沈澈平靜的神讓心里的張消減了不,這才開始認真思考了一下做皇后的事實。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竟然要當皇后?!
“我……”
陸雪禾小心掃了沈澈一眼,試探道,“皇,皇上,這皇后……是不是得……得大家都同意啊?”
沈澈這樣一個新皇立后,找了這樣一個份的人……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這能服眾嗎?
“誰不同意?”
沈澈一笑,“我沈家列祖列宗都沒有一句質疑,又有誰敢不同意?”
陸雪禾:“……”
你家列祖列宗能有質疑麼?
“我已經祭告列祖列宗,”
沈澈靜靜看著,往面前走了半步,“我沈澈要娶妻,娶的就是你——”
陸雪禾嚇得退了兩步。
“我這幾日事務繁忙,”
沈澈沒有繼續靠近,只是溫和叮囑道,“冊封大典我已命人籌備之中,你這幾日養好,七日后正式冊封,大典會有些累人,你做好準備。”
他很想在這里多坐一會兒,但實在是沒空。登基伊始,諸務繁忙,他這幾日甚至每日只能睡上一兩個時辰。不僅是他,朝中如今的肱大臣們,也都是忙的四腳朝天。
各方利益都要有一個平衡,同時新朝初立,還要很多安天下的政令要一一落實。
尤其是謝明謹,這幾日為了冊后的事,替他這個新皇跟那些老牌子世家臣子們,可謂是爭的不可開。
陸雪禾不安地點點頭。
“明日要發天子詔,”
沈澈道,“你最喜歡哪個字?”
“哈?”陸雪禾不懂他在說什麼。
“定國號,你覺得哪個字好?”沈澈神平靜道。
陸雪禾:“……”
這麼大的事問好嗎?
“你覺得哪個字好?”沈澈像是十分有耐心,竟然又重復了一遍,“你喜歡哪個字?”
那神像是不等到答案不肯罷休。
“我……”
陸雪禾萬分不安,小心翼翼道,“我……喜歡……咸?”
說著又比劃了一下,“就是……咸魚的……咸?”
“咸?”
沈澈略一思忖,“極好,那咱們的國號,就定為大咸。”
陸雪禾:“……”
大哥你要不要再認真考慮一下下。
然而沈澈沒給再開口懊悔的機會,又叮囑幾句后,轉走了出去。
“奴婢們給皇后娘娘磕頭,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等沈澈一離開,在這百福殿伺候的宮嬤嬤連同小太監們,登時呼啦啦都進了殿,激萬分地給陸雪禾跪了一地。
他們是怎麼也沒想到,住在百福殿這位姑娘,竟然不止是位貴人的命,竟然是要封后的!
而他們這些人,日后就是皇后的邊人了……一個個都激地難以言表。
陸雪禾聽著跟話本里一樣的稱呼聲,登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了,恍恍惚惚覺得越發不真實。
“要低調,”
了一下眼睛后,陸雪禾瞅了一眼桌上那托盤里的冊寶,又瞅一眼滿地跪著的宮嬤嬤太監,想了想道,“還沒大典,你們別。”
說著,又補充了一句,“要賞也等大典后吧。”
好像那些電視劇里,主子有了喜事,對手下人都有賞的,但這時手里一分錢也沒,行李都還在路上。
再說一分錢也還沒從皇后職位上掙到……眼下就發賞錢也不想。
滿屋子人都連聲應了,可臉上的激卻不下去,伺候陸雪禾時,越發盡心盡力。
他們可不是為了這次的賞錢,自然賞錢是好的,但能伺候皇后,了皇后邊的“老人兒”……那可是他們在宮里的榮耀臉面。
陸雪禾夜里睡覺時,也把那托盤放在了自己枕頭邊……一看到這個就確定不是在做夢,不僅小命保住了,還有了貌似大權在握的職位。
詭異的不真實,讓一夜睡得都不安穩。
好在第二天傍晚,蘇嬤嬤和福蕊福果們終于進了宮,到了百福殿。
“姑娘,”
福果沖進來就激地大喊一聲,“姑娘哇——”
大約是太過激了,的大嗓門震得窗戶紙都似乎簌簌在抖,把那邊正灑掃的小太監嚇地一個激靈。
陸雪禾本來正在屋里轉來轉區看那些擺件都值不值錢,忽然聽到福果這一聲,登時開心不已應了一聲。
“姑娘,”
一向沉穩的蘇嬤嬤看到陸雪禾時,也是掩飾不住的激,“恭喜姑娘,恭喜皇后娘娘。”
說著就要給陸雪禾磕頭賀喜。
一進京,就有人跟們說了,皇上要封陸姑娘做皇后的事。蘇嬤嬤們自然除了震驚就是驚喜。
“嬤嬤,”
陸雪禾一把拉住蘇嬤嬤道,“你們終于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們呢——郡主呢?”
蘇嬤嬤忙道:“平寧郡主一進京就離開了車隊,聽說是被鎮南王世子的人接走了。”
陸雪禾聽到平寧郡主沒被的逃跑連累,暗暗松了一口氣。又跟蘇嬤嬤說了幾句,才發現蘇嬤嬤和福蕊們,別說被連累了,們本不知道半路是跳船逃跑了……都以為是半路被沈澈接走了。
陸雪禾:“……”
好,這樣好,眼下看著,沈澈這人是真能。
“喵嗚~”
蘇嬤嬤們一來,燈泡和小橘貓,連帶著兩只越發長大些的崽也都進了百福殿,殿里頓時響起了喵喵的聲。
蘇嬤嬤忙著帶福蕊福果收拾安置行李,陸雪禾抱著小橘貓,著燈泡的腦瓜,心里一下子踏實了不。
這邊百福殿的宮嬤嬤小太監們,都知道這位新來的蘇嬤嬤,日后大約就是皇后邊的心腹嬤嬤了,因此對蘇嬤嬤的話沒有不聽的。
哪怕看出福蕊和福果舉止失禮,這些人自然也不敢多說,甚至對著福蕊福果,也都殷勤異常。
好在福蕊福果雖然不懂宮里的這些規矩,但兩人大約是了蘇嬤嬤的提點,絕不多話,一時間,百福殿竟就這麼穩住了氣氛。
這日到了晚間,陸雪禾正帶著蘇嬤嬤們一起盤點自己行李,就聽小太監來報,長公主到。
陸雪禾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長公主,應該就是沈澈的親姐姐,原書里的主沈漓。
在這之前,一次也沒見過沈漓。
很快,沈漓帶著兩位老嬤嬤進了百福殿。
陸雪禾連忙迎過去,看清了沈漓時,心里不由一跳:說實話,沈漓的樣子跟想的有點不一樣。
量不低,材是極好的,有些消瘦但眼睛很是有神。容貌也好,只是有一點,氣度飛揚又沉穩,氣場極為凝實……
跟自己想的,悲大主的脆弱似乎一點也不著邊。
不過,這也更近“漓將軍”這個稱號了。
由于第一次見原書主,陸雪禾看得忍不住有點神,甚至微微張大了都不自知。
沈漓此時也在打量著陸雪禾:這是弟不顧一切要立的皇后,且聽弟說了,這人還是一個異域殘靈……
本以為會是明睿智,心機深沉的子,誰知眼下看起來,貌似有點……有點呆。
不過人不可貌相,沈漓還是很快收回了打量的視線,沖著陸雪禾微微一笑就是一禮。
陸雪禾有點懵:沈漓行的禮沒見過,而且也沒人教過,見了沈漓應該行什麼禮。
話說回來,其實一直好像也沒正經學過禮數規矩。
“長公主請坐,”
陸雪禾回過神連忙讓座,“兩位嬤嬤也坐吧——”
沈漓帶來的兩位嬤嬤都是眼一跳,忙忙行過大禮后,退到了沈漓后:們哪里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