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計劃的旅行泡湯了, 林晏殊工作忙,工作也忙。忙里閑兩天,醫院裝上了安檢裝置, 就回醫院上班了。
忙到連領證都沒時間。
那天跟林晏殊說好第二天領證, 結果第二天林晏殊工作忙, 早上就被走了,這事兒好像就那麼過去了。
過了那個勁兒,誰也沒有再提。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也沒了勇氣, 像個蝸牛一樣又回了自己的殼里。
林晏殊的房子在裝修, 他最近一直住在江寧的家里。
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 但見面的時間并不多。
他們都忙。
進十一月, 林晏殊出了個差。
這回連一天一次的見面都沒了, 江寧也不好說什麼,找林晏殊的時候就知道他是這個職業, 工作很忙。林晏殊找, 何嘗不是。
林晏殊拆了手上的固定,恢復的不錯就銷假回去上班了, 刑警遇到大案很容易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雙十一當天江寧是手班, 在手室待了一整天。晚飯期間看到有人在群里發紅包,宣布單才反應過來雙十一到了。
“雙十一都被這群人過了人節。”徐淼一邊搶紅包, 一邊吐槽, “江醫生,你家那位今天有沒有給你準備驚喜?”
“徐哥,狗糧沒吃夠嗎?”黃燕笑著走過來抬手去攬徐淼的肩膀,個矮, 徐淼站起來就把的手甩開了,“要不,我跟你湊湊,咱倆個單算了。”
徐淼嗤了一聲,上下打量黃燕,“得了吧你。”
“你倆合適的,可以早上送晚上接,符合徐哥的標準。”李恒宇從無菌室出來,笑著說道,“同一個科室的醫生和護士,早上送離開,晚上接班送離去。”
“滾吧。”徐淼踢了李恒宇一腳,繼續吃著外賣搶紅包。
黃燕拆開一個鹽焗蛋,放到了徐淼的碗里,笑嘻嘻道,“再等你一個月,你不跟我湊合,我就去找別人湊合了。”
“趕快去找別人湊合。”徐淼吃掉了鹽焗蛋。
黃燕拿起旁邊的文件拍了下他的腦袋,“誰稀罕你,走了。”
江寧翻看林晏殊的微信,他從早上到現在都很安靜,心里略有些失落。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注重節日的人,談也不會矯,過多的依賴對方,是個很理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但心里酸酸的,有點陌生的不舒服。
對戒尾款可以付了,江寧一邊吃外賣一邊付尾款,旁邊李恒宇和徐淼在八卦。
“黃燕在跟你暗示,你這是什麼反應?怎麼不考慮考慮?”李恒宇拆開了外賣,按著手機跟他朋友語音,“寶寶,我給你買了禮,在快遞柜,你記得去取。”
“惡心,你們這些該死的真能膩。”徐淼嘖了一聲,覺得鹽焗蛋還好吃,低頭去找包裝,想看看是哪個牌子,“不喜歡那麼小的,跟我妹一樣大,聒噪的很。我被我妹吵的頭疼,不能再找個妹妹。”
江寧按著手機打字,看了眼李恒宇,深吸氣打字,“寶寶——”
可以主給林晏殊過節日。
好奇怪,寶寶到底是什麼稱呼?的臉都快熱炸了。他們兩個幾乎沒有昵稱,林晏殊最多會寧寧,江寧對他就是晏哥或者林晏殊。
林晏殊屬相比大一歲,生月也大,算下來其實比大兩歲。
哥也不算多奇怪。
江寧把寶寶刪除,重新打字:“晏哥,在干什麼?吃飯了嗎?”
還是覺得不合適,好像在暗示什麼。重新刪除,算了,不發了。
節這個熱鬧就別湊了,不吉利。
江寧看了一會兒聊天記錄,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便關掉了微信。打開淘寶,把對戒的尾款付了,又看起了服。
打算給許靜買件羽絨服,天冷了。
雙十一到都是減價活,江寧給許靜選完服,發現這家款式不錯,優惠力度很大。就給自己也選了一件羽絨服,江梅看不上買的服,江梅嫌土。
江寧還差一千塊就可以滿兩千五減五百了,翻著店鋪,搜索男裝。
好像,可以給林晏殊買一件。
這家還真有男款,樣式也好看,江寧以自己的審覺得林晏殊穿上肯定好看,還能跟那件湊個裝。
“李醫生。”江寧在尺碼選擇上犯了難,“你穿多大號?”
李恒宇一愣,“你要給我買服?”
“我家那位。”江寧的臉有些熱,說道,“你們胖瘦差不多。”
“林警啊?他比我高很多,應該比我大一個半尺碼。你搜下店鋪尺碼定制,你輸林警的高和重,基本上號不會差太多。”
江寧買好羽絨服,聽到門口有喧嘩聲,抬了下眼,“外面干什麼?”
徐淼吃完飯去扔飯盒,探頭往外面看了眼,說道,“好像有人求婚,很多人圍觀,我來看看。”
徐淼走到了窗戶邊,瞇了眼,“看不清,太遠了,只看到很多玫瑰。這麼隆重,我以為只有電視和新聞上才有這樣的場面。”
“不知道是醫生還是病患。”李恒宇放下筷子拿出手機,起去湊熱鬧說道,“節求婚,這麼大新聞,來湊個熱鬧。作為一線吃瓜群眾,當然要備一線設備,我要拿出我的超高清拍照手機,記錄這一時刻。”
江寧以前不會湊這種熱鬧,自從后,多生出點好奇心。
畢竟還沒見過現實中的求婚。
手機響了一聲,來電是林晏殊,停頓了一下才接通。
“你換件服下樓,我在外面等你,化個妝也可以。”林晏殊低沉的嗓音似乎在風里,背景吵雜。
要干什麼?
江寧停在值班,不知道怎麼突然開始張,也不知道張什麼,和林晏殊在一起都快兩個月了,什麼都做過了,按理說不應該張,“我還沒下班。”
“穿什麼服都行,外面很冷,你穿厚點,別凍冒了。我給你送點東西,你拿完可以回去繼續上班。”林晏殊的聲音繃的很,似乎有些張,“快點,江醫生。”
“你在門外?”江寧有些懵,沒反應過來,“需要化妝?為什麼?”
“你想化妝就化,可能會有人拍,不化也沒關系。”林晏殊清了清嗓子,說道,“江寧,你本來就很漂亮。來,下樓。”
江寧腦子嗡的一聲,有個很大膽的猜測,太瘋狂,太大膽了。
站在值班室握著手機,聽到電話里的喧囂聲,依舊走廊里醫護人員的驚呼。
“我怎麼看抱花那個人那麼悉呢?”李恒宇拿著手機拉鏡頭,手機有些晃,他終于是對焦了抱著玫瑰花的男人,“嚯!江醫生!你家那位。”
江寧手心里冒汗,抬眼看去。
手機林晏殊的嗓音很低,浸著笑,“是我,下來。”
求婚什麼只在電視上見過,邊好像也沒什麼會正經的求婚。結婚,平平淡淡在一起。
和林晏殊的,除了過十二年,其他的都很平淡。
江寧握著手機,抿著,“真的?”
“嗯。”林晏殊說,“我在這里等你。”
江寧掛斷了電話,抬手捂著臉,還有些迷茫。李恒宇放下手機快步過來推了下的肩膀,笑著說道,“江醫生,你家那位在下面給你求婚呢,快點下去。要換服嗎?估計有人拍照。”
江寧整個人都是懵的,“服在更間呢。”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他們科室的江醫生在被求婚,瞬間沸騰起來。
護士長找到了江寧的外套,遞給。
江寧走進電梯,深呼吸,上還穿著藍手服,頭上戴著帽子。不能摘帽子,戴了一天頭發有些油。
現在手抖的厲害,化不了妝。
江寧幾乎是被推出了外科樓,醫院辦公樓的窗戶上全部出了頭,往這邊看。一樓大廳也聚了不人,都在圍觀。
江寧抬頭看去,林晏殊抱著一束紅玫瑰,他后是巨大的一束心形紅玫瑰,上面閃爍著燈,玫瑰很盛大,燈很璀璨,可能有幾百枝。花的周圍有同事有路人,還有周齊夫婦,江梅舉著一彩燈棒笑著看。
寒風呼嘯,江寧抬手捂著臉。
救命,快窒息了。
林晏殊穿著長款黑大,他的手臂已經恢復。他右手無名指已經戴上了一枚戒指,銀的指環,另一手握著個藍絨盒子。
風順著江寧的羽絨服拉鏈灌了進去,穿的很薄,有些冷。但心是熱的,整個人滾燙。
“過來呀。”林晏殊嗓音很低,笑著看,他的眼眸很深,“江醫生。”
江寧其實看到林晏殊那一剎那,就忍不住的想哭,的眼淚滾出了眼眶。深吸氣,抬手捂著臉。
林晏殊從人群中走來,他一直走到江寧面前,抬手整了下江寧的長款羽絨服,拇指過江寧的臉頰。
林晏殊單膝下跪,就在江寧面前,他把花先遞給了江寧。
江寧哭的眼淚洶涌,不知道林晏殊會在今天求婚。
抱住玫瑰花,玫瑰花很涼,很香。的大腦都被香的有些暈,看著面前半跪著的男人。
江寧沒見過這個陣勢,握住林晏殊的手,“你起來——”不用跪。
林晏殊笑出了聲,周圍也有人笑。他帶來了他的朋友,帶來了江寧的媽媽,在眾人見證下跟江寧求婚。
他握住江寧的手指,“別急,我話還沒說完。”
“嗯。”江寧攥住了他的手指,攥的很,“你說。”
“別哭。”林晏殊斂起了笑,他的黑眸沉下去,注視著江寧,結滾,嗓音有些啞,“江寧,我們年相識,至今十五年。”
江寧看到他眼底有閃爍的,想去他的眼淚,又騰不出手。
林晏殊哭了。
“從年走到如今而立之年,真是夠久的。我沒想到會重逢,我沒想到我們依然能在一起,這明明是我夢里的場景。”他短暫的停頓,笑的眼淚閃爍,“我沒想到,你會喜歡我,和我喜歡你一樣。”
“我多幸運,我仰的太,熱烈的著我。”
江寧的眼淚洶涌到已經模糊了視線,看不清面前的林晏殊。
“我不是一個多優秀的人,我有很多缺點。我工作比較忙,沒時間陪你。我有很多病,我不會做飯,也不是多溫。不過不溫這個,我以后會改。”
周圍有笑聲也有起哄聲。
“江寧,以前總有人問我,為什麼不找對象不結婚,我說我孤獨。是假的,我不孤獨,我甚至害怕孤獨,只是其他人的熱鬧與我無關。我的熱鬧只與你有關,你是我終其一生都在尋找的另一半。”
“江寧。” 林晏殊松開了江寧的手,打開了戒指盒,閃閃發的鉆戒在燈下璀璨,閃爍著芒,他鄭重而嚴肅,“你愿意跟我結婚嗎?不是為結婚而結婚,我們為而結婚。我你,我想跟你組建家庭,我想余生每一天都跟你在一起。你我媽媽還有林沐沐,組建我們的家庭。我們不再漂泊,不再孤獨,回家有燈有煙火,你愿意嗎?”
“我你。”林晏殊道。
“我愿意。”江寧捂著臉,哭出了聲。后悔了,剛才應該著別人給化個妝,現在肯定丑的不堪目。
在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兵荒馬。
有人喊道:江醫生,手啊,戴戒指了。
江寧慌忙把手給了林晏殊,冰涼的金屬戒指套到的無名指上。想俯抱林晏殊,沒來得及手。林晏殊已經站起來把擁進了懷里,用盡全力抱著,把整個人抱離地面。他笑著附在江寧的耳邊,啞聲道,“我想吻你。”他放下江寧,修長手指托著江寧的臉頰,低頭落到了江寧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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