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傳來霍北堯低沉的聲音,非常肯定的三個字:“你撒謊。”
南婳輕輕一笑,“千真萬確,不信你自己問你媽去。”
“不可能,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絕對做不出這種事。要麼你在胡說八道,要麼你有妄想癥。我有認識的治療神經病的專科醫生,醫高明的,等會兒把聯系方式發給你。”
南婳面一冷,“你才神經病!”
后忽然傳來一道尖刻的厲喝:“沈小姐!”
南婳被震得頭皮發麻,緩緩回過頭。
看到顧驕那張驕矜傲慢的臉,都氣青了,呼吸劇烈起伏,猶如風箱。
南婳著手機心里發,面上卻不慌不忙地問:“顧阿姨,您找我有事?”
顧驕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冷聲問:“你在給誰打電話?”
“給您兒子霍北堯啊。”
“你為什麼要打電話告訴他?”
“您為了他半夜把我找來,還不惜拿一百億求我,求我嫁給他。您犧牲了這麼多,總得讓他知道您的一片慈母心吧。”
顧驕氣得肺都要冒煙,劈手奪過手里的手機,見還在通話中,更加生氣了。
緩了兩分鐘,才把怒氣下去。
調聲音對著手機說:“阿堯啊,你別聽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媽媽的脾你也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再說我兒子這麼優秀,想嫁給你的姑娘千上萬,誰稀罕呀。除了長得有點像南婳,有啥?”
南婳被氣笑了。
原以為顧驕只是為人高傲,刻薄,沒想到還會兩面三刀,睜著眼睛說瞎話。
顧驕對霍北堯說完,掛斷,把手機還給,冷著臉警告道:“沈小姐,我這人最討厭耍小聰明的人。念在你是初犯,這次先饒了你,下次再做這種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南婳不卑不:“阿姨,我記得我們還有筆上百億的生意要談。如果想談,你最好對我態度好點,我這人最討厭被人威脅,也請顧阿姨你牢記。這次念在你是初犯,就算了。”
“你……”顧驕被憋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出不來。
忽然,手機響了。
南婳低頭看了眼,是沈澤川打來的。
接通后,問:“哥,有事?”
“你在哪?蘭姨說你下樓扔個垃圾人就不見了,讓我幫忙找找你。”
南婳回頭看了眼咖啡館的名字說:“我在銀雀山路上的冰島咖啡館。”
“你站在路邊等一下,我離那兒五分鐘的路程。”
“好的哥。”
顧驕剛要轉離開,聽到南婳一口一個“哥”,忍不住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多聽了幾句。
對這個沈南婳充滿好奇,迫切地想知道的一切。
即使不喜歡,可是為了讓兒子能娶妻生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打算暫時放下對的見。
反正事之后,有的是機會收拾!
五分鐘后。
沈澤川的車停在路邊。
南婳拉開車門坐進去。
沈澤川發車子,調好頭,側眸看一眼,“半夜三更的,怎麼忽然跑來喝咖啡了?你本來睡眠就不好,喝咖啡不是火上澆油嗎?”
南婳指了指自己上的棉質睡,“你覺得,我那麼注重形象的一個人,會穿這樣來喝咖啡嗎?”
“那是怎麼回事?”
“我下樓扔個垃圾的功夫,被霍北堯的母親派人抓過來了。”
沈澤川心一提,語速加快:“找你做什麼?”
“說出來你都不信,給我一千萬,讓我去追霍北堯,說如果能結婚,到時再給我一千萬。”
沈澤川暗暗吃驚,心里替著一把汗,“你答應了?”
“我隨口提出給一百億才干,誰知居然答應了,說明天等銀行上班,就把五千萬定金打到我的賬戶里,你說可笑不可笑?曾經拿支票趕我走的人,如今卻出巨款求我嫁給霍北堯。要不是親經歷,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這是顧驕能做出來的事。”
沈澤川握著方向盤的手了,卻沒說話。
南婳偏頭看向他,半開玩笑說:“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先賺個五千萬再說?一年后就說追不到,把錢退給。五千萬呢,存銀行一年利息也有一百多萬。”
沈澤川面沉下來,“我怕你有命賺,沒命花,忘記三年前那場車禍了?”
想起那場車禍,刺骨疼痛排山倒海般襲來。
南婳不寒而栗,再也不提半個字。
一周后。
南婳忽然接到沈風儒的電話,邀請周六晚上去家里吃飯。
這事他上次說過,南婳不好推,便應下來。
反正是家庭聚餐,他總不至于再安排什麼商業應酬。
沈風儒在電話里特意強調:“小婳啊,你自己一個人來就好,不要帶月月。”
南婳有點犯嘀咕,上次那場鴻門宴,他特意讓帶著月月,這次為什麼又不讓帶了?
盡管心里犯嘀咕,可是等到周六晚上,南婳還是去了。
畢竟占著沈家的名,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去之前南婳特意準備了禮,給沈風儒買了兩瓶茅臺酒,給他太太買了條品牌的真巾,還給沈澤川的兩個姐姐一人買了只熱門口紅。
打車來到沈家。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高檔中式別墅區,一看就不是普通家世,裝修風格是典雅的中式風格,極有格調。
南婳一進屋,沈風儒笑聲爽朗地迎上來,手接過手里的東西,嗔怪道:“回自己家還帶什麼東西?下次再這樣,爸爸可生氣了啊。”
那親切的態度,儼然就是的親生父親。
南婳心里一熱,有什麼乎乎的東西堵在嗓子眼里。
想自己的父母雙親了。
即使是養父母,即使在重傷要死時,他們無地拒絕了,還大罵是騙子并拉黑了,可是,還是想念他們,那麼多年朝夕相的斷不掉。
沈風儒把東西放下,朝樓上主臥的方向高聲喊道:“雅秋,快下樓,看看誰來了?”
“好,馬上下去了。”岳雅秋應了聲。
很快樓梯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南婳尋聲看過去。
一個保養良好氣質優雅的婦人,從樓上緩緩走下來。
南婳彎起角剛要喊一聲“阿姨”。
誰知那人看到,眼神忽然僵直,臉眼可見的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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