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麼突然。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已經做了諸多思考。

比如兩人雖是平妻，可也得有個先后。他還是要偏胖丫頭一些才是，畢竟更可一些。

還有若是胖丫頭和趙湘兒若是打起來了，他該怎麼勸架，嗯……還是要多幫著胖丫頭，不能讓了委屈。

……

陸老夫人虎目一瞪，“想什麼事？寧丫頭是留給你皇叔的！以后別胖丫頭胖丫頭的了，敬重一點，那可是你皇嬸！”

陸凜一愣，從夢中驚醒，“祖母你說什麼？”

陸老夫人又重復了一遍，“寧丫頭是你皇嬸！”

陸凜如遭雷擊，怔怔呆在原地，腦瓜子嗡嗡的。

皇嬸？

胖丫頭是他皇嬸？

“不是……那翡翠鐲子，家傳的，四對，是怎麼回事？”

陸老夫人幽幽地嘆了口氣，“那翡翠鐲子是你曾祖母傳給你姑祖母的，你姑祖母臨死前又給了我，讓我替阿淵留著，將來給他媳婦。如今鐲子有了歸宿，你姑祖母也該安息了。”

陸凜又遭一重雷擊，頭暈眼花。

合著他高興了半天，媳婦一直是皇叔的媳婦！

“祖母，胖丫頭是我先看中的，不得有個先來后到的嗎，怎麼就留給皇叔了？”

陸老夫人一點沒覺得傻孫子這表有什麼不妥，畢竟他以往的傾慕也都是以這個表而終結的嘛。

就沒把傻小子掛在邊的當回事。

“哪個閨秀你沒看中？難得你皇叔對孩子起了心思，不得先著他來？”

陸凜搞不懂了，回京這麼多天，一直是他胖丫頭前胖丫頭后的，皇叔可沒提半個字！

怎麼祖父祖母就非覺得他們是一對了？

“祖母，你是怎麼就敢肯定皇叔對胖丫頭起了心思的？”

“你祖母我眼睛毒著呢，不年不節的，阿淵怎在京城不走了？還不是為了那丫頭！”

“牽強！”

陸凜怒聲道，“他若是對胖丫頭起了心思，早就納為妃了！他連救了胖丫頭兩次，就在方才，還把從水里撈了出來，他可是半個字也沒提娶的事！”

陸老夫人面喜，“阿淵也來國公府了？他前兩日還裝模作樣說沒空！看，這就是證據！”

頓了頓，忽而反應過來他整句話的意思，掌快道，“哎呀，抱了人家閨子，毀了人家清譽，可不能不負責任！他在哪里，我得說說他去！”

陸凜頓時后悔一時說了，他恨恨地跺了跺腳，怒氣沖沖地走了。

他的胖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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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夫人在聽說荷池里出了事，心里就是一個咯噔。

可奇怪的是，落水的只有縣主，陳攸寧卻不見了蹤影。

陸凜和趙湘兒言之鑿鑿，落水的只有趙湘兒一人。

韓老夫人疑，私下里招來心腹丫鬟綠荷詢問。

綠荷頗為肯定，“奴婢都已經仔細叮囑了下去，不會再做什麼手腳。且即便是手，也不過是弄表小姐的，不至于波及縣主……”

綠荷左右看了看，輕聲道，“郡主可是差點沒命的，咱的人總也不至于這般沒輕重。”

是如此嗎？

韓老夫人驀然看向花廳外，韓攸寧剛剛帶著趙湘兒去院子里換了，正和一眾閨秀在趙湘兒邊低聲說話。

韓清婉不斷安著暴躁不安的小丫頭，可卻有些心不在焉。

祖母想借刀殺人，可卻看的明白，今日的那兩把刀，要殺的是誰還不好說。

那兩把刀不能用，換刀便是。

有個心腹護衛，讓他做個陳攸寧失足落水的意外，同時讓個貌丫鬟勾著羅六公子羅永良去了荷池方向。

羅六公子是兵部尚書的庶子庶孫，臭名昭著，青樓小倌樓他是常客，葷素不忌。今日自陳攸寧出現，他的眼就一直直勾勾地盯著，還揚言要納為妾。只要他下水相救，那麼陳攸寧，此生便完了。

他若沒有下水相救，韓攸寧便是死路一條，園子里人來人往的，誰又能說得清是誰的手腳呢？

護衛臨撤走前看的清楚，有個白男子把陳攸寧救了。

羅六公子穿的正是白，且是會些功夫的。說不得這個時候，正以名聲相挾，癡纏著陳攸寧。

趙湘兒一口咬定落水的只有自己，怕也是要保全陳攸寧的名聲吧？

“縣主，表姐可是自己回玫園的？”

趙湘兒被韓清婉問煩了，不耐道，“不知道不知道！你這旁敲側擊的，到底是擔心還是希出事？”

趙湘兒倒是沒旁的意思，就是單純地為要嫁給一頭豬而心煩。可這話聽到韓清婉的耳中，卻是讓不由得一陣心慌。

心跳如雷，畢竟是第一次做害人的事，笑著解釋，“縣主真會開玩笑。我自然是擔心表姐。”

趙湘兒翻了個白眼，“切！沒看出來！”

跟這種大家閨秀說話累的很，無趣地走開了，朝著不遠的涼亭走去。

韓清婉對著其他閨秀溫婉笑了笑，“我有些擔心表姐，畢竟原本是和縣主一起的。不若咱現在去看看？”

好戲，自然是要大家一起看了。

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陳攸寧聲名狼藉的樣子，這比死更能解心頭之恨。

閨秀們附和著，跟著韓清婉一起往玫園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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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里，陸凜正倚坐在欄桿上，生無可地仰著天空。

趙湘兒坐到另一邊，一樣的的姿勢，一樣的表。

一直看到脖子酸了，趙湘兒開口說話了，“你說，皇叔干嘛抱著陳攸寧跑了？是看上了，還是沒看上？

若是看上了吧，不是應該留在亭子里，順水推舟納進王府嗎？若是沒看上，那就更應該留在亭子里了，全了你和陳攸寧，也全了我不必嫁給一頭……你。你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凜艱難地從天上收回目，捂著脖子，疼得齜牙咧，“我就是沒想明白皇叔是怎麼想的，才坐在這里的。”

趙湘兒嘲諷道，“虧你整日跟著皇叔后面，竟什麼都不知道。一想到我要跟你這種笨蛋議親，我就恨不得再跳次水池子死了算了。”

“呵呵！趕跳，我看著，絕對不撈你！”

“跳就跳！”

趙湘兒霍然起，蹬蹬蹬往荷池的方向去了。

陸凜翻了個白眼，哼，能耐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