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燦燦面微僵，黯然道：“這是我姐姐的兒，郭明日。”

郭？

莫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薛燦燦的姐姐，薛璀璀，當初正是郭叔舍命救下來的。

沒想到，生了個兒，給孩子取的名字竟然與郭叔同姓。

薛璀璀在實驗室與朱穎他們的事，莫曉從一年多前便約知道些。

只是朱穎那邊防備甚是嚴格，連曲神都沒打探出虛實。

薛璀璀配合度很高，連薛燦燦都瞞著，看起來不像是被強迫的樣子。

莫曉便沒有多管閑事。

如今，的兒怎麼會出現在——

莫曉眸一轉，薛燦燦臉上已出苦的表：“我姐姐去世了。”

他姐姐從來到天眼基地后，便一直很差，尤其是生了孩子后，幾乎去了半條命。

如今孩子還沒長大，母親卻終究撐不住了。

按說姐姐去世了，這外甥理應他這個唯一的舅舅照看。

但薛燦燦工作質特殊。

不可能長時間陪伴一個孩子長。

所以，便只能像當初的王順王隊長一樣，將孩子寄養在有專人照料的方福利院。

薛燦燦不是一個喜歡麻煩隊友的格。

若非莫曉這次意外撞見。

他恐怕還會將這件事一直瞞著隊長他們。

“郭明日是吧？從廢墟上誕生的明日之嗎？”莫曉微微一笑，“真是個好名字。”

在末世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莫曉并沒有追問下去。

下意識手，想要接過孩子抱抱。

哪知薛燦燦卻條件反般往旁邊一側。

在意識到眼前人是自己最信賴的隊長后，又訥訥挪了回來。

莫曉眸往下一掃，愣了愣。

這個小孩兒……

原來也是個先天畸形兒。

似乎天生有一只眼睛瞎了，睜不開。

鼻子像一個的袋子，其中一只鼻孔尚在正常位置，另一只卻像袋口般在上半部分微微垂落。

見到一張陌生的臉探來。

孩子睜大那只完好的眼睛，圓滾滾，亮晶晶的，小一一，出笑來。

“明日——”薛燦燦心晦暗。

莫曉卻神如常地接過：“能活著就是好事，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莫曉出手指去逗，孩子被逗得開懷，下意識去咬莫曉的指尖。

薛燦燦嚇得忙將孩子接了過去，滿臉愧疚道：“真是對不起，隊長，這孩子也不知道姐姐怎麼教的，就喜歡里咬些東西。”

一個習慣養容易，戒掉卻難。

不過好在還沒怎麼長牙，殺傷力不大，有的是時間慢慢給予正確的教導。

莫曉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還能被一個嬰兒咬傷不？

……

離開福利院，依次送走眾人。

有意無意與曲文澤走在同一條道上。

直到最后旁那人淡淡一笑，回首看：“小莫，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被你看出來了。”莫曉立馬笑著回應道。

明晃晃跟了這麼久，傻子才看不出來。

曲文澤心底暗笑，也不拆穿，只認真問道：“什麼事？”

莫曉反而沉默了一瞬，問道：“姜晞費那麼大勁，讓薛璀璀自愿為朱穎的實驗助手，是為什麼？”

“或者說，他們究竟是在做什麼實驗？”

曲文澤沒有正面回答，反而目奇異地瞥了眼，說了句牛頭不對馬的話：“你們鬧掰了？”

“我和姜晞有什麼好鬧掰的。”莫曉自嘲一笑。

曲文澤嘆氣道：“我還沒說你們是指你和姜晞呢。”

莫曉怔然，抿了抿。

曲文澤見為難，笑了笑，揭過前話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考慮下我。”

莫曉眸一亮：“我正要說這件事呢！”

莫曉往四周瞥了眼，靠近他，低聲道：“我想讓野草營完全與天眼軍方獨立開來，擁有獨立的資源、醫療甚至實驗系。”

“放眼整座基地，研究所方面，以你工作的地方為大。”

“如果你能說服你的同事們，將部分項目搬遷到我們營地領域。從此以后，不論是地面資源還是其他，整座野草營將為你們的倚仗！”

莫曉開出了極有力的條件。

曲文澤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越聽越是好笑，淡淡道：“你想分裂我們？”

莫曉攤了攤手：“形勢比人強。”

“你們可以慢慢考慮。”

莫曉說完揮揮手，轉離去。

總覺得，曲神會給出自己滿意的答復。

那是一個很重規則的人，而以如今天眼局勢。

若沒有野草營的遏制。

那今后天眼的規則，恐怕會變某一個人的意志。

曲文澤不一定清楚背后細節，但他一定有約的危機。

……

莫曉告別曲文澤后，剛回到野草營，便被秦笑去了。

他依舊癱在他那張轉椅上，像全沒骨頭似的。

“聽說你今天差點把獵團新任副團長給宰了？”秦笑冷幽幽的聲音在莫曉腳步踏的一瞬間響起。

張了張，正琢磨著借口呢。

便聽秦笑猛地一拍桌面，大笑道：“好！老子了這幾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不過你揍得不到位啊！”

秦笑恨鐵不鋼地走上前來，點了下莫曉眉頭：“你應該逮住姜晞那臭小子揍啊！”

“他娘的！一個都沒長齊的小白臉，敢這麼算計老子！”

秦笑來回踱步，步伐匆匆，像是真憋得狠了。

“要換老子當年那脾氣，就是對面是十個姜晞，老子都得沖上門手撕了他！”

“都是這個破營長的鍋！”

他揮揮手，上下打量著默不作聲地莫曉，忽的眸一亮：“要不給你當吧？”

“不不不——”

莫曉連連擺手，訕笑：“我隊長都當不明白呢，哪兒能當營長啊！而且，這職位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手續流程一大堆……”

滔滔不絕說了一通。

秦笑已經坐回了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擱這兒試探我呢？”

他挑眉：“我宣布！咱們野草營獨立了。軍方那群屁事兒，咱們從今以后不摻和了。”

這職位調嘛，自然他一個人說了算。

莫曉無語地看著他。

秦笑一副要撂挑子不干的模樣。

莫曉說不過他，最后干脆耍賴跑了，讓他對著西北風去吆喝去卸任。

后傳來秦笑罵罵咧咧的聲音。

周邊野草營士兵目不斜視地路過，好似都習慣了這個營長間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