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撲通一聲跪下來，咚咚的磕頭。

徐飛揚一把將人拽起來，厲聲道：“說，你都做了什麼？”

流浪漢閉著眼睛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也沒反抗，我以為他是自愿的……半夜三更黑燈瞎火的，一個姑娘家跑山上去，那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家。”

白越只想把邢隊放出去。

流浪漢在邢隊和麻袋的威懾下，顛三倒四的說了那晚上的事。

流浪漢麻子，他自己也不知姓甚名誰，人人都他麻子。

有手有腳就是懶，每天靠村里人的接濟和要飯過生活，閑來無事就睡覺。

四天前的晚上，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他就四閑逛。

說是閑逛，大約也是想看看哪里能有點什麼好吧，正經的搶劫他也不敢，但若是著了，順手牽羊的事肯定會做。

于是他也不知怎麼的，轉到了破窯的山坡上。

“我就看見一個姑娘，躺在山坡上。”

“當時我就嚇了一跳，還以為死人了呢。我小心翼翼過去看了看，姑娘熱的，還有呼吸心跳，像是睡著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再然后……”

流浪漢頭腦的道：“我看那姑娘長得漂亮，周圍又沒人，我了，也沒反應……我就……”

白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人渣永遠都在，無論是什麼時候。

“然后呢？”簡禹冷聲道：“之后你就殺了？”

“沒有沒有。”流浪漢連忙擺手：“我怎麼敢殺人，之后我看看四下無人，我就跑了。”

白越忍不住道：“你確定一直到你離開，姑娘都活著嗎？”

“活著啊，肯定活著。”流浪漢突然出匪夷所思的表：“那要是死了我也不敢，我也不敢……不敢那啥啊。而且我走的時候，我覺快要醒了，開始哼哼了，于是我慌忙就跑了。”

流浪漢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簡禹道：“那天晚上，你在窯山坡附近，可還看見了什麼其他的人？”

“沒有。”流浪漢肯定的道：“什麼人都沒有看見，一只狗都沒有看見。”

然后他連連道：“大人，大人們，是不是那姑娘怎麼了，真不是我干的，我發誓……”

雖然眾人也覺得流浪漢沒有說謊，可能只是中間撿了個，但對于他的發誓，還是算了吧。

白越心道你發誓，可能還不如我發誓來的真實。

又翻來覆去的問了幾遍，流浪漢再也說不出更多的細節，便讓人押走。

就算是沒有殺人，這事兒也夠他喝一壺了。

眾人都有點郁悶。

本以為找到了出現在現場的人，就能找到兇手，誰知道找了個寂寞。

“也不算是完全無用。”白越道：：“至我們現在可以確定害者被害的確時間。”

徐飛揚道：“不會是有三個兇手吧？”

第一個把害者打暈，第二個就是流浪漢，第三個殺人分尸……

“不至于。”白越道：“我真的不相信一個人能倒霉到這種程度。窯那一片很荒涼，除非是約好了，也不至于一晚上出現那麼多人吧。”

朔道：“我同意，羅……羅列出來的這麼多線索，時間和地點，很可能兇手和害者是認識的，因為外界的力，可能是父母不認同，所以半夜三更，約在無人的地方會面。”

白越松了口氣。

眾人也沒注意到朔也松了口氣。

好在簡禹這次也同意朔的觀點。

“至有兩個兇手。”簡禹道：“害者和兇手可能是關系，約在無人的地方見面，但因為某件事沒有談妥。可能還了手，害者昏迷，兇手憤而離開。”

“這個時候，流浪漢麻子正巧路過，乘虛而。流浪漢走后，兇手又轉回來，最終對害者下了殺手，并且分尸。”

找不到害者，不好說他回來是做什麼的，有可能就是為了殺人，也有可能是求和好，但是后面又產生了矛盾，才下了殺手。

但是找不到兇手，一切都是推理猜測。

案件又回到了原點。

白越問簡禹：“你說這附近，有黑戶嗎？”

黑戶？

“比如這個流浪漢，戶部會記錄嗎？”白越道：“比如哪一戶人家來了個親戚，親戚住了兩天鬧別扭跑了，他以為姑娘回了自己家，那邊以為還在親戚家，兩下資料不對等，都覺得人沒丟。其實已經丟了。”

金曉彤不就是如此。

還有之前的白越也是，這是簡家還算負責，一直在找，所以才把這個大寶貝給找了回去。

如果簡家的態度和之前的簡禹一樣，本就懶得找，說不定以為白越投靠不就回家鄉去了。

而這個時候，白越在外面遇害了，尸被藏的很好。

那就本無人知曉。

什麼時候這個尸被人發現了，才會知道有一個人死去。而尸如果已經白骨化，或者臉部不可辨認，那的份可能永遠也無人知道。

人海茫茫，無親無故的人太多了，了一個本不算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害者的份就真的很難查了。

短暫的沉默后，朔道：“既然害者現在線索全無，還是從兇手手。”

眾人嘆氣，兇手也線索全無啊。

朔道：“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兇手在當天一定經過了水潭，窯，山坡這幾個地方。因為從水潭這條路線去窯并不是躲避視線的最佳路線，所以我認為，兇手很可能住在水潭附近。”

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那里。

為什麼水潭里會有一塊尸塊，因為兇手于慌的狀態下，可能落下了一塊，沒有完全理干凈。

等發現的時候，時間不允許再跑一趟，只好就近理。

都是猜測，眾人不置可否，當然白越是肯定相信他的，但是不敢跳出來旗幟鮮明的支持。

沒辦法，白越憾的看了一眼朔。

你懂的，家庭穩定也是非常重要的，簡府的醋真的已經夠多了。

朔只能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