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聽著黎枝枝將事來龍去脈一一道來,景明帝的眉頭也一點點皺了起來,是顯而易見的不悅,語氣冷肅道:“真是無事生非。”
容妃也在一旁納罕道:“怎會有這樣的父母?親生的兒不要,反而去捧著那假冒的?”
黎枝枝垂眸斂目,小心翼翼地道:“爹娘這般做,自有他們的考較,父母有命,不敢不從,故而臣從未向外人說過實,可終究還是欺瞞了皇上和長公主殿下,臣實在于心有愧,日夜難安,戰戰兢兢,不可終日,今日斗膽向皇上陳,請皇上降罪……”
容妃氣道:“這原就是你爹娘的主意,和你有什麼相干?”
景明帝盯著黎枝枝看了片刻,仿佛審視,他語氣沉沉地問道:“欺君之罪,重者當誅,你也甘愿認罪?”
這話一出,容妃都驚了,口道:“皇上!”
景明帝沒理會,面上沒有任何表,目落在黎枝枝上,伏跪于地,手指揪住袖口,看得出來十分害怕,甚至是瑟的,過了一會兒,才低聲答道:“臣愿意認罪。”
空氣安靜下來,變得有些繃,容妃的神憂心忡忡,到底是沒敢立即,頃,帝王才沉聲斥道:“胡言語!”
景明帝霍然站起來,低頭看著黎枝枝,道:“孝有三,大孝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此三條,你一樣都未能做到。”
黎枝枝輕輕咬住下,屏住呼吸,卻聽景明帝話鋒一轉:“不過,這其中的錯也并不在你,為人父,止于慈,慈惠以生之,教誨以之,黎岑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如何能來苛求你?朕看你平日機靈聰敏,為何在此事上卻拎不清?你今日肯為他們認下這欺君之罪,可曾想過他們會憐惜你半分?”
他鮮說這麼多話,顯然是真的了氣了,來回踱了幾步,恨鐵不鋼似地訓斥黎枝枝:“朕說的話,你可聽明白了?”
黎枝枝弱聲道:“臣……臣明白。”
景明帝冷著臉道:“既然明白了,還跪在地上做什麼?”
容妃很有眼,連忙吩咐左右道:“快,還不快把郡主扶起來?”
幾個宮人立即扶起黎枝枝,景明帝復又坐下,語氣淡淡地對道:“為人父母,豈有不憐自己兒的?他們這般待你,不過是未曾將你視為親子罷了,哪怕你今日因他們而死,也換不來一個好字,往后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
黎枝枝眼眸微紅,向天子拜了拜:“皇上所言,臣一定謹記于心,不敢忘卻。”
景明帝頷首,像是終于滿意了,他又在翠濃宮里坐了坐,起離去,等恭送了圣駕,容妃才大松一口氣,輕輕拍著心口,對黎枝枝道:“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方才嚇死我了,萬一皇上當時真的降罪,你怎麼辦?”
黎枝枝笑了笑,道:“自古忠孝難以兩全,臣聽從父母,是盡了孝道,向皇上坦誠,是忠君之舉,倘若皇上真的降罪,臣便心甘愿罰,無怨無悔。”
話雖如此,今天敢直接向景明帝陳,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一來,景明帝表面看似冷漠嚴肅,但是里卻十分寬容隨和,看他平日里待容妃便知道了,還有上一次,黎枝枝對他說起老家曾吃過的炊餅,沒多久,宮里竟真的派人送來了,還特意讓太監問黎枝枝好不好吃,這足以證明景明帝是一個心思很細的人,甚至是有些溫和的。
二來,就如黎枝枝方才和容妃說過的,只是聽從父母的意思行事,這是孝道,黎枝枝本沒什麼錯,如今選擇袒實,這是忠君,所以無論如何,景明帝應該都不會過分責備。
只是說歸說,黎枝枝心中依然免不了忐忑,好在,事如人愿,這一關算是徹底過去了,至于黎府會不會因此到責難,黎枝枝并不太關心。
然而景明帝并沒有輕輕放過黎岑,說來也是巧了,戶部尚書年事已高,乞骸骨還鄉,尚書一職空缺出來,自然要提拔新的人選,吏部遞了折子上來,提議讓戶部右侍郎黎岑擔任尚書,理由是他在戶部已有許多年了,對于戶部的一應事務都很悉,兼之其人格穩重,頗有才干,必然能勝任戶部尚書一職。
這倒也符合一貫的規矩,六部各司其職,事務繁冗雜多,若是從別調一個過來,恐怕一時半會兒還不到門道,這眼看都七八月了,再過一陣子就是年底,到時候戶部的事更是重中之重,不可輕忽馬虎,所以從戶部遴選一位員頂上,是最為穩妥的辦法,再說黎岑在戶部右侍郎這個位置窩了許多年,雖然無功,卻也無過,哪怕是九轉金丹,如今也該到他升了。
古語說人要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如果放在往日,經吏部細細商議后的升遷人選,若無大問題,都會拿到筆朱批,收拾收拾,就能歡歡喜喜走馬上任了。
可偏偏景明帝今日聽了黎枝枝的事跡,對黎岑正看不順眼,他拿著那折子看了許久,久到吏部尚書都疑心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大錯,心中不安時,便聽天子冷聲道:“黎岑此人心不正,貪圖虛榮,倘若令他做戶部尚書,將來必然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如此惡劣人品,怎堪配為天下萬民管理國庫?”
說罷,便拿著朱筆在奏折上劃去了黎岑的名字,此人為了名聲面子,連自己的親生兒都不愿意認下,妄圖瞞天過海,景明帝愈發覺得這樣的人不配為,遂一不做二不休,當即下了圣旨,歷數黎岑幾則罪狀,言其欺君罔上,當場直接把他的撤了。
吏部尚書捧著天子筆親批的奏折,目瞪口呆,他都有些同黎侍郎了,沒升就算了,反倒還一薅到底,連個原職都沒保住。
不過這種事也算不得什麼,憑天子喜怒,被貶的人多了去了,有人一天之貶了又升,升了又貶,來回折騰,還有更慘的,一貶再貶的,只能說,這位黎侍郎著實是倒了大霉了。
卻說黎岑本是滿心盼著等升,卻沒想最后等到了撤的圣旨,兩條都了,險些一頭栽倒在地,旁邊的同僚連忙摻住他,道:“黎侍郎,圣旨還沒唱完呢,您且再等等!”那朱太監捧著圣旨,把黎岑的罪狀一一念了出來,景明帝斥責他枉為人父,不教子,又罵他欺上瞞下,心思不正,此等庸才,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何以論及家國天下?
圣旨最后又說,其黎枝枝聰穎敏慧,朕與長公主心中甚是喜,既然你看不上,就讓離開黎家,皇室玉牒,從此往后,與黎家再沒有一一毫的關系了。
這道圣旨是當著整個戶部的員們念出來的,黎岑這一輩子,都沒丟過這樣的臉,眾目睽睽之下,他還要領旨謝恩,神木然地聽著同僚們喁喁私語,議論他的事。
他只覺得面若針刺,如芒在背,一雙眼睛通紅得嚇人,兩手抓著那明黃絹,恨不得當場一頭撞死戶部的門廊上,也好過這奇恥大辱!
……
圣旨傳到公主府的時候,黎枝枝正在和蕭如樂玩升圖,長公主從口中得知了今天宮里發生的事,不免心有余悸,嗔怪著教訓道:“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冒冒失失?這麼大的事,該和我商量一番才是,萬一真的惹惱了皇上呢?”
黎枝枝扔下骰子,笑瞇瞇道:“您說的是,都是我的錯,不過那會兒的時機恰好,我便順勢向皇上坦白了,當時也沒想別的,只擔心會牽連到您。”
“哎,”長公主拉著的手,看了半晌,語氣憐惜地道:“也是一件好事,有這一道圣旨,從此往后,你就離了黎府,真真正正是我的兒了,再沒人敢指摘你,要你去孝敬什麼養父母了。”
說著,面上出欣的笑意,道:“說起來也是我小氣,心狹隘了,每回聽見他們說什麼養父母,我心里都不大高興,我好好養著的兒,如珠似寶,怎麼就非要認那一對夫婦做養父母呢?可見人心都是不滿足的。”
從前只想著,黎枝枝愿意認就好,可時間一長,就期盼著黎枝枝只認一個人,至于那什麼養父母,哪怕是一個名頭,聽著心里也有疙瘩。
好在,如今這疙瘩終于是沒有了。
長公主一高興,便命后廚準備一些點心和好酒,帶著黎枝枝和蕭如樂三人在花園小坐,閑談之時,不經意提及許久未歸的蕭晏,蕭如樂的表顯而易見地低落下來,連平日里最的點心也沒什麼興趣了。
黎枝枝和長公主對視一眼,起坐到蕭如樂邊,輕聲哄幾句:“又想哥哥了?”
蕭如樂掰著手指,道:“還有三天呢。”
正在這時,有下人捧了一張帖子前來稟道:“這是建昌侯府送來的,說是給郡主。”
黎枝枝一愣,接過帖子打開看了看,長公主好奇道:“建昌侯府,是那位裴小公子?”
黎枝枝點點頭,道:“他說神保觀有廟會,約我一同去玩。”
長公主聽罷,眸子一轉,笑道:“那廟會頗是熱鬧,有許多好玩好吃的,你要不要去?”
蕭如樂急忙道:“阿央也想去。”
黎枝枝想著這幾日思念蕭晏,緒失落,帶著去逛逛廟會也好,遂道:“那就去吧。”
長公主有些猶豫:“你要帶阿央一起?”
黎枝枝點點頭,蕭如樂立即抱了的手,警惕地看向自家姑姑,強調道:“阿央也去!”
長公主便不說什麼了,道:“那你再多帶些人,把徐聽風也帶上吧。”
黎枝枝自然答應下來,背著,長公主又把徐聽風到一邊,吩咐道:“過兩日他們去神保觀玩,你看著點阿央,別搗。”
徐聽風頷首應是,心中還有些疑,確實要看著七公主別讓跑,但是什麼別搗?
接著便聽長公主道:“多讓枝枝和那裴小公子相,若有什麼事,便及時派人來報給我,明白了麼?”
徐聽風:?
“屬下明白……”
其實徐聽風還是不明白,太子殿下走的時候吩咐他看郡主,讓他聽郡主的差遣,現在長公主也有吩咐,他該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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