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生日想怎麼過？”

　“隨便過吧。”

　大清早起來，林玉拿著梳子來閨房間，把閨從床上薅起來,給梳辮子。

　梳好頭發，林玉拍拍閨的肩膀，“十六了,不小了,該好好過一過。你說呢？”

　穆清盤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腦子還模糊著,上輩子，還沒到十六就死了，這輩子倒是安安穩穩到了這一天。

　“問你話呢,你覺得怎麼樣？”

　穆清抱著娘親的腰撒,“咱們一家人過,不請客。”

　“你堂哥堂嫂不請？”

　“不請。”

　在穆清心里，別說堂哥堂嫂了,在心里，能被稱之為家人的，只有爹娘兩個人。

　“行吧，你的生日,你不樂意請就不請,咱們一家人吃頓好的,去照相館照相,今年咱們還沒照相呢。”

　“好。”穆清咧笑。

　林玉也笑起來，了閨的辮子，“起床吧,今天早上你爸做飯，正等著咱們吃飯。”

　穆清換好裳出房門，喊了聲爸，去后院洗了臉回來，爸已經把蛋都剝好了。

　穆繼東給媳婦兒剝蛋，看了閨一眼，“聽你媽說，明天你過生日不請客？”

　“不請。”

　“那好吧，不請客也不用麻煩你媽辛苦做飯。這大熱天的，在廚房做飯怪熱的。”

　穆清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想搭理爸。

　穆繼東當做沒看見，哎呀一聲，“你現在靠著那個解毒藥的方子，每年分的錢比我工資還多，你也不缺錢，想要什麼自己買去，我和你媽就不送你東西了。”

　說起錢，穆清跟爹娘提了一句，托霍容時幫忙打聽院子的事。

　“咱們家又不去首都過日子，買房子干嘛？再說現在你有錢也買不到，花那工夫不是吃撐了閑得慌。”

　林玉倒是不這樣看，“不管什麼時候，大城市的房子都是俏東西，咱們家現在閑錢多，要是有門路能換房子，那當然更好。”

　媳婦兒和閨站一邊，穆繼東立馬改口，“好吧，我就隨口說說，家里的事你們娘倆自己做主。”

　穆清輕哼一聲，原本也沒打算問爹意見。

　穆清知道現在房子便宜，但是要買好地段的大院子，大部分時候有錢是不夠的，還得有背景有人脈。

　在北京，這些家幾乎可以說沒有，但是霍容時有。也沒其他的給的，就手里的錢多，估著自己的存款，打算拿五萬給霍容時，多退補。

　霍容時知道的預算后，眉微挑，“你存下這麼多錢？”

　“除了分紅還有我爸這些年的工資，你先去看看這些錢能買到什麼樣的院子，不夠我再補。”

　穆清手里的錢遠不止這些，不過為了不引人注目，自覺五萬塊錢是剛剛好的額度。畢竟，算一算爸這些年的工資，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這五萬拿出來也不怕別人追查。

　說完院子的事，穆清順口問他今天生日怎麼過。

　霍容時比早一天生日，此時聽到的問候，霍容時笑了起來，“你要送我生日禮？”

　“你想要什麼？”

　“給我畫一幅畫吧。”

　“行呀。”

　穆清這段時間也沒怎麼過畫筆，正有點手。

　霍容時也不過生日，等他爸晚上下班回家，一家人吃一頓好的就算慶祝了生日了。中午霍容時隨便吃了午飯后，估著穆清午覺要醒了，才去穆家。

　穆清在書房等他，正在準備宣紙和畫筆。

　“你想畫一張什麼樣的？”

　“嗯，沒什麼想法，你看著畫唄。”

　此時兩三點鐘，正是熱的時候，窗外蟬鳴咿呀不停，霍容時此刻閑適地坐在書架旁的圈椅上，半張臉在里，半邊臉在影里。

　穆清移了一下窗戶，他一整張臉暴在線中，英好看。

　半晌，見不說話，霍容時扭頭看，“怎麼了？”

　“突然發現，你真好看。”

　穆清又接著說，“那些什麼冬啊雪呀、葛夢這些姑娘，除了覺得你家背景好，可能也是看上你這張臉了吧。”

　霍容時淡淡一笑，“容易老，皮相再好也抵擋不了時間，不必放在心上。”

　穆清嗯了一聲。

　仔細打量霍容時，霍容時也坦地讓打量，的目如同一把小刷子，掃過他的額間、眉頭、鼻尖、、臉頰、下，還有他的頸，……

　有天賦的人就是如此地讓人羨慕，他們看到什麼，筆下就能畫出來什麼，從外形到神韻，無一不好。

　穆清停筆，看著這張畫，真想霍容時，側頭才發現，霍容時正站在背后。

　“畫的很好，我很喜歡。”

　“我給你裝裱。”

　“嗯。”

　穆清這里有裝裱用的工，把畫裝裱好，霍容時看了又看，才把畫收起來。

　“我走了。”

　穆清很想住他，都送生日禮了，他難道不問想要什麼？

　霍容時拿著畫回家，直接去找爺爺，把畫展開。

　霍老爺子驚喜道，“穆清畫的？”

　“嗯。”

　霍老太太贊嘆道，“畫藝又進了！”

　霍家老兩口對這幅畫像喜歡得不得了，霍錦年兩夫妻也很喜歡，霍錦年提醒兒子別忘記明天給人家小姑娘一份厚禮。

　“早準備好了。”第二天早上，霍容時去穆家，沒見到人，穆家大門閉，連貓狗的聲音都沒有。

　隔壁鄰居說，“他們家剛才出門了，連貓狗都帶去了，不知道干啥去。”

　能干啥，當然是照相去。

　招財和進寶年紀也大了，穆清想，既然是照相，那就一定要把招財和進寶帶去。

　等一家人照完相，也沒著急回去，而是去菜市場逛了逛，買些穆清吃的菜。

　等到十點多鐘，一家人才說說笑笑地回去。

　剛到家，郵局的人來了，說有一個大包裹，是他們自己去領，還是他們給送來。們送的話要加幾錢。

　打聽清楚包裹有多大，林玉直接說請他們送來。

　郵局的人走后，林玉對父倆說，“老家寄東西過來了？”

　“這個時間點兒，也沒什麼好送的。”“我剛才該問問是哪里寄來的。”

　穆清想起莊博，“說不定是莊博寄的火。”

　“什麼莊博？”

　“霍容時的朋友，吃過咱們家的蘑菇醬，喜歡的很，還想再吃，霍容時就他用火換蘑菇醬。”

　“火一條多貴呀，既然是小霍的朋友，送給他兩瓶又沒什麼，你怎麼好張這個。”

　“您別管，霍容時說的，莊博也答應了。再說了，他不缺錢，那邊離金華也近，弄火方便著呢。”

　十一點多鐘，郵局把大包裹送來了，給了錢送走郵局的人，穆清拿了一把剪刀剪開箱子，里面裝著五條火。

　“嚯，真夠大方的，這些值好幾百塊錢了吧。”

　“媽，到時候要辛苦你給弄兩壇子蘑菇醬。”

　“兩壇子蘑菇醬也用不著這麼多火，還是咱們家占便宜了。”

　穆清不覺得，娘親做蘑菇醬花的功夫也很值錢。

　下午霍容時過來，送給穆清一塊嶄新的手表。

　“德國貨。”

　“哪兒弄來的？”

　“有朋友認識外部的人，從國外帶回來的。”

　人家想把表出了換黃金，霍容時一眼就看上了這塊大方又致的手表，就買了下來，送給穆清剛好。

　穆清試戴手表，看了看，“我很喜歡。”

　霍容時笑了起來，“林阿姨呢？”

　“我媽在后院折騰火，莊博寄來的火到了，后面幾天要花工夫去山上撿菌子，給做蘑菇醬。”

　“我有空，我陪你去。”

　“嘿嘿，就等你這句話。”

　生日平平淡淡地過去，后面幾天，兩人去山上撿了好幾筐菌子回來，上午去，中午洗干凈，下午熬蘑菇醬。

　忙活了幾天，熬了三大壇子蘑菇醬，給霍容時兩壇子，他們家留一壇子。

　霍容時把蘑菇醬放在穆清家，等他走的時候再來拿。

　林玉另外拿大碗給他裝了一大碗，“帶回家給你爺爺和爹娘嘗嘗。”

　“哎，謝謝林阿姨。”

　等霍容時走后，林玉對閨說，“你注意著，等孟曉下班回來，你住，問問要不要蘑菇醬。”

　這還用問？孟曉連忙點頭，“我喜歡你家的蘑菇醬，上次送的我早就吃完了，就是不好意思要。”

　穆清帶去后廚房，林玉直接說，“都是一家人，一口吃的有什麼不好要的？你現在是孕婦，想吃什麼吃什麼。”

　“嘿嘿，謝謝三娘。”

　“穆清，送你堂嫂回去。”

　“嗯。”

　“不用不用，這個又不重，我自己能端。”

　穆清端著蘑菇醬，“走吧，我反正閑著沒事兒。”

　林玉又另外用飯盒裝了兩飯盒，“送你堂嫂回去，這兩飯盒，一盒給你汪阿姨家，一盒給你刑莉姐姐家。”

　“好。”

　路上，穆清打量的肚子，“肚子里揣個孩子，你累不累？”

　孟曉溫地笑，“其實也還好，在單位大家都很照顧我，在家我也吃得好睡得好，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兩人正說著話，穆清看到田甜，田甜也看到了。

　兩個人一個往里走，一個往外走。

　等人走后，孟曉小聲道，“你認識田甜？”

　“嗯，說過兩句話。”

　“這姑娘不是在文工團工作嗎？最近每周周末都回來，家屬院在傳的風言風語，說回來這麼勤快，肯定是想和彭家搞好關系，畢竟年紀不小了，再不結婚就晚了。說恨嫁呢。”

　送到家，穆清去敲隔壁的房門，沒人應聲。

　“你把蘑菇醬放我這兒，等刑莉他們兩口子回來，我給他們。”

　“好。”

　穆清噔噔噔地下樓，去對面的小洋樓，把蘑菇醬給汪阿姨。

　“你媽又做好吃的呀？”

　“做了蘑菇醬，用來拌面或者拌涼拌菜都可以。”

　汪笑瞇瞇的，“那我可收下了。這幾天胃口太差，我還想問問你媽，有沒有空，給燉一鍋養生湯。”

　“這幾天我媽忙著做蘑菇醬，從明天開始估計就有空了。”

　“好，那我明天找你媽去。”

　明天星期天，是休息日，張欽他們這些上班的，星期六下班就趕跑回家躺著，真是累得很，啥也不想干。

　直到廚房飄出香味，他才一個鯉魚打坐起來。

　蘑菇醬拌面真好吃，張欽一頓稀里呼嚕，吃了一大碗面，還喝了半碗面湯。

　哎，舒服！

　聽他媽說，明天還有養生湯，可把張欽高興壞了。

　第二天張欽睡到自然醒，他媽不在家，他一猜就知道，肯定在穆清家。他哼著歌去穆家找人，他媽在，穆清不在。

　“穆清去山上打獵去了，這幾天去山上專撿菌子去了，沒能打獵，手得很。”

　穆清今天獨自進山，還沒走進深山，看到一個眼的人，是田甜！

　除了田甜，還有一個年輕男人，兩個人在山林里散步，有說有笑的，看來聊的愉快。

　只是，拉了田甜一下手的年輕男人，不是彭年。

　嘖，看來田甜最近經常回家，不是沖著彭年來的，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