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公主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第48章 47提問

《公主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第48章 47提問

 滴答——

 昏暗凄冷的牢房里, 燭淚滴落,在墻壁上堆積墜落的形狀,像一株小小的紅柳。

 吏部左侍郎冷酷的聲音響起,“寶寧公主, 你可認罪!”

 申帝昏迷后, 宴會大。越長溪首當其沖,被認定下毒之人。畢竟申帝是看見的畫之后, 才昏迷的。

 帝后雖然不和, 但申帝昏迷,定然是皇后掌權。若是等皇后發落, 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因此, 越長溪自請進東廠牢房, 以證清白。

 “本宮什麼都沒做, 何罪之有。你們有這個時間, 不如去審其他人。”越長溪攏起斗篷,靠在墻壁上閉目養神。

 說來好笑,這是第三次進這個房間, 一次是看大皇子,一次是看烏草,這次終于自己。

 “說謊!”一個中年員猛地起,神激憤, 看他的樣子, 仿佛越長溪給他帶了綠帽子。

 審問的一共有七人。吏部三人、都察院兩人、東廠兩人。

 吏部三人包括:一位吏部侍郎, 兩位吏部郎中,也就是剛才那個神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是陳清遠。

 都察院那兩人,越長溪不認識, 但知道,史都是衛良的人;至于東廠那兩位,雖然不出名字,但一起踢過蹴鞠。

 這個人員配置,哪怕真的下毒,都能順利罪,更何況什麼都沒做。

 吏部左侍郎沒管自己的下屬,又或者,有故意放任的意思,想搞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那套審問方法。

 他語氣放緩,繼續問道,“寶寧公主,此畫真是您所作?世人皆知,您只畫山水,從不畫人。”

 “年狂妄,覺得畫不出人心,干脆不畫。后來明白,人哪能看呢?只畫出其中一面,已是不易。從那以后,本宮才不止畫山水。”越長溪很冷靜,甚至能出一半心思,思考申帝為何昏迷,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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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十四歲宣稱不畫人,如今卻畫得惟妙惟肖,騙誰呢?”中年員冷笑搶白,“你最好老實代!”

 越長溪面不改,“你愚鈍不堪,做不到這點,不代表別人做不到。本宮天資不凡,在白云寺那三年,又畫了許多人像,能生巧,自然能做到這般地步。”

 旁邊牢房突然傳來聲響,也許是犯人跌倒,越長溪沒在意,繼續道,“是不是本宮親手所畫,拿來紙筆,一驗便知,何必多費口舌?”

 “而且,你們應該已經派人徹查永和宮,繪畫所用料、筆墨均能找到,是否有毒,一查便知。更何況,若是本宮真在畫中下毒,為何距離畫作最近的宮人無事、偏偏只有父皇暈倒?這麼簡單的道理,若是吏部都想不明白,干脆辭回家好了。”

 “放肆!吏部辦案,不用你多。”中年員喊道。

 “是誰放肆?”越長溪驟然起,斗篷掉落,劃出凌厲的弧度。

 銳利冷寒,直直向中年男人,“你最好搞清楚,本宮自愿牢,不是認罪,而是節省時間,讓你們盡快查出下毒之人。現在,本宮仍然是大申公主,你一個五品郎中,怎敢在本宮面前大呼小,誰給你的權利?”

 人都是這樣,恃強凌弱。面對弱小,他就重拳出擊;對面強大,他就唯唯諾諾。面對突然強勢的公主,中年員漲紅了臉,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敢,,最終訥訥退回角落。

 左侍郎挑眉,瞇眼審視片刻,拱手行禮,“多謝公主配合,若是此事與您無關,臣親自道歉。”

 如越長溪所說,申帝中毒疑點重重,甚至大家都明白,寶寧公主只是巧倒霉,但真正的犯人查出來之前,沒人敢說出來。

 發現問不出什麼,眾人很快離開,臨走時,陳清遠回頭看了一眼,目有安的意思。

 所有人都走了,牢獄掌班很快出現,他派人拿來被子火爐,目恭敬,“公主,這里條件簡陋,委屈您了。”

 越長溪著外表破爛、實則厚實的被子,挑眉不語。

 畢竟在牢里,隨時有人審問,不能太明目張膽。衛良能在短時間做的這樣周全,確實不易。

 掌班的神,發現公主沒有任何不滿,才暗暗松口氣,拱手道,“廠督說,他很快會查出真相,您不必擔心。”

 越長溪坐在被子上,抱著火爐似笑非笑,“讓他親自來和本宮說。”

 別以為沒看見,旁邊的牢房里,黑影一閃而過。都敢把在床上,現在不敢面對了?慫不慫?

 “是,奴才這就替您回話。”掌班干冷汗,不自覺向左看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

 這是越長溪第一次坐.牢,還新奇,驗也不錯。

 每天有人送飯,三頓正餐六頓點心,獄卒流陪聊天。如果想,甚至能隨時出去。總來說,不像坐.牢,更像住在監獄主題酒店。因為驗太好,還有點想續租。

 在哪里住都是住,越長溪心態超好,并不覺得怎樣。東廠的人卻戰戰兢兢,每天來陪的獄卒,越來越小心、越來越謹慎,眼可見的僵惶恐,仿佛生怕惹生氣。

 越長溪:“……”怎麼回事?難道不是九盛城小可了麼?怎麼一個個跟見鬼似的!

 今天來陪說話的是小方,就是臉龐特別方、送過料的錦衛,但今天,小方不該小方,而該小白,因為他的臉實在太蒼白了,越長溪看他的神,覺得這人隨時可能嚇昏過去。

 甚至反過來安對方,“你心不好嘛?是這幾天太忙麼?要不要睡一會?”是在坐.牢?還是在當居委會大媽?

 的語氣堪稱溫和,小方卻哆嗦一下,差點給跪下,眼睛不自覺瞟向左方,又強行移回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越長溪:“……”哦,懂了!原來不是怕,是怕某個人呢。

 笑笑,小聲道,“沒事,就當他不在。”

 小方頓時捂住出驚恐的表,滿眼寫著‘您怎麼知道,臥槽我要完了,我還是去死吧。’

 “哈哈哈,”越長溪捶床大笑,出三天以來,第一個笑容。

 ……

 吃飯睡覺和錦衛聊天,越長溪以為,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很久,但第四天夜里,猛地驚醒,發現衛良坐在床尾,眉目沉靜。聽見靜,他轉頭,低聲道,“公主,臣接您回去。”

 在東廠時,衛良夜里也不睡,大多數時間都像這樣,坐在床尾,點著一盞昏暗的燭燈,或看書、或批奏折,越長溪已經很習慣。

 立即清醒,肯定道,“申帝醒了。”

 申帝不醒,誰都不敢自作主張,放離開。

 “嗯,陛下剛醒。”衛良單膝跪地,替穿好鞋子,“魏太醫妙手回春,終于配出藥方,清理陛下的毒。陛下中毒半月有余,與您無關。”

 魏太醫的功勞不由分說,但是,在解毒之外,衛良肯定付出無數努力。

 這些天一直沒人審問,就是最好的證明。越長溪能想到,他一直頂著皇后怎樣的力,才能保一直安穩無憂。

 所以,就勉強原諒他這些天一直避而不見吧……越長溪輕輕下衛良的眼尾,笑道,“好,我們回宮。”

 出去時,暖轎已經備好,越長溪打著哈欠揮手,“不用了,永和宮太遠,就在東廠睡吧。”

 的表太坦然,說完就走向東廠深,反而是衛良,驀地怔住,眼里閃過掙扎晦暗,許久無法沉寂。

 牢房也在東廠范圍,所以距離衛良的房間很近,不到一炷香時間,越長溪已經推開門。大門打開,春風吹進房間,桌上的紙簌簌掉下來,走了兩步彎腰去撿,看見紙上的容時,默默停住。

 這些紙不是奏疏,而是小時候的畫。

 全是山水畫,筆鋒稚,因為握不住筆,線條抖。越長溪若有所,很快往下翻,最下面一副,是五歲時畫的太池,無數蓮花競相開放,正中間那一朵,也是畫的最認真的一朵,如今無數人看見過。

 ——那朵蓮花,正是紅蓮居士的標志,也是所有春.宮的扉頁。

 皇族的筆墨很留下,以免有人冒充,衛良卻能在短短四天,找到這個……

 越長溪似笑非笑抬頭,對上他漆黑的瞳孔。

 衛良單膝跪在前面,低垂的睫微微,無力與掌控兩種緒反復織,仿佛走在鋼上,前后左右盡是深淵,而握著唯一的繩索。

 “您……是他麼?”他啞聲問道。

 越長溪眨眨眼,悶笑出聲。抬手勾起衛良的下,灼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畔,不答反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衛良,你想得到什麼答案?”

 越長溪捧著他的臉,距離他的只有一距離,“想好了再回答,我的答案就在這里,你的答案呢?”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結尾修了一點,如果沒看懂,可以重新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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