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早上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枕頭邊的手機在震——是厲慕沉打來的電話。
“寶寶,醒了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嗓音低沉又有磁,只是大概因為坐了連夜的飛機又有時差,聲音染上幾分疲憊。
陸笙看了眼時間,對著電話問道:“你才剛落地?”
“到了蘇黎幾個小時了,現在在酒店,”厲慕沉道,“只是想著你的作息,覺得你差不多要醒了才打給你。”
話說完,兩個人莫名都停頓了幾秒,然后又近乎默契地同時開口。
陸笙簡單直白:“我想你了。”
男人微啞人:“…好想你。”
話說出來,兩個人好像隔著手機同時知到了對方的緒。
名為甜的覺涌上心頭,但這種聽得到卻不到的空虛,又讓人有種難言的失落。
這大概就是的覺吧。
無論是對厲慕沉還是對陸笙而言,現在的一切都是一種讓人沉溺的驗。
想到昨晚厲慕沉上飛機前發來的消息,陸笙問起正事來:“你祖母那邊到底什麼況?”
“一下飛機我就去了療養院那邊,”厲慕沉道,“我祖母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失蹤的,第二天早上護士查房才發現人不在。”
“我本來以為,有可能是自己意識不清的時候走出房間而護士沒有注意到,但是,我祖母病房里的監控昨晚被破壞掉了。”
陸笙忍不住呼吸一頓:“…你是說,你祖母不是自己走丟的,而是昨天晚上有人去病房里帶走了?”
“……是,”厲慕沉深吸口氣,語氣低沉,“而且,如果是有人故意帶走我祖母,這一定是沖我來的。”
陸笙不微微皺眉。
的確,如果不是沖著厲慕沉去的,誰會對一個遠在島國還患有老年癡呆癥的老人下手。
但厲慕沉祖母這突然失蹤,也沒人來找上門,現在完全不知道對手是誰以及對方有什麼目的。
“會不會是你叔叔做的?”
陸笙問了句,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不過你叔叔是你祖母的兒子,他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媽出手吧?”
厲慕沉卻頓了頓道:“我叔叔是我祖父的私生子,我祖母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生母早就去世了。”
“如果是我叔叔下手,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我刻意藏過我祖母的音訊,他并不知道我祖母在蘇黎的療養院。”
“但以前不知道,不代表他現在也不知道。”
“不管怎麼樣,我祖母現在應該還在蘇黎。我已經和這邊的警方打過招呼了,會用全城的警力去找。”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
“是什麼?”陸笙問。
厲慕沉深吸口氣:“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祖母不只是有阿爾茲海默癥,如果只是這一種病,我會把留在國照顧。”
“除了阿爾茲海默癥,還有一種罕見病,做原發肺脈麻痹癥。”
“這種病目前全世界沒有特效藥,每個周必須在那家療養院做靶向治療續命,不然就可能會心肺衰竭呼吸困難致死。”
“也就是說,我必須在一周之找到我祖母。不然哪怕帶走的人不會傷害,也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況如此棘手,陸笙也忍不住深吸口氣。
大概是到電話另一頭的也懸起心來,厲慕沉道:“別擔心,先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或者我等著對方來聯系我。”
“這些天我可能會很忙,你一個人在國要好好照顧自己。乖乖的,好嗎?”男人的語氣低沉又溫。
“我知道,你放心。”陸笙回道。
陸笙并沒有把昨晚聚會上發生的事告訴厲慕沉。
男人現在要擔心的事已經夠多了,要是知道昨晚差點被三哥給捅死,恐怕連國的況也無法放下心來。
四哥的況已經全無大礙了。
陸攸鳴一早醒來,看到昨晚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幾乎已經愈合了的時候,神也難掩震驚。
但想到幫他治愈傷口的人是陸笙,又不由自主覺得合理。
畢竟他的妹妹從第一次見面,做出的許多事都在他意料之外。
陸笙并不擔心四哥的狀況,他的以后可以幫他慢慢調理。
現在讓擔心的是三哥。
陸笙一走到二樓,就見陸景言和江婷都一臉擔憂地站在房間外,房門外有許多東西砸爛的碎片,簡直是一片狼藉。
“這是……”陸笙怔了怔。
陸景言深吸口氣,看向陸笙道:“笙笙,我昨晚和你說過,你三哥一旦發病會陷一種狂躁狀態。”
“昨晚我說要提前把他手腳綁住,但媽不舍得,怎麼都不肯。”
“結果你三哥一醒來直接就開始砸東西,把也趕出房間,門也從里面鎖上了。”
“這會兒屋里什麼靜都沒有,也不知道你三哥現在怎麼樣了。”
陸笙看了一眼房間,屋果然是一片寂靜。但越是靜,就越讓人擔心。
陸笙直接抬眼看向陸景言:“大哥,家里的備用鑰匙能把房門打開嗎?”
“……能是能。”陸景言皺著眉道。
“但你三哥現在狀態很不穩定,如果我們進去不一定會發生什麼。我已經他的心理醫生過來了,還是等醫生來了再說吧。”
聞言,陸笙卻深吸口氣,認真道:“大哥,其實有件事我昨晚就想和你說了。”
陸景言愣了一下:“什麼事?”
“我覺得,你說的那個心理醫生從來都沒有真正治愈過三哥。”
“那件事發生之后,三哥應該是不希你們擔心,才裝出一副已經恢復正常的樣子回到家里。”
“那天我進三哥房間和他聊天,無意中看到他上有自殘留下的痕跡,他表現得很驚慌。在我離開之后,他又在吃藥。”
“現在想來,可能這些年他一直都有自殘的習慣,而且一直在吃藥維持自己的神狀態。他一直都活在那片影里,從來沒真正走出來。”
聽到陸笙的話,陸景言和江婷都驚呆了。
他們一直以為陸子曄早就對被綁架的那段記憶模糊了。本就沒想到他暗地里一直在吃藥,更沒想過他會做自殘這種事。
“你,你是說……”江婷的眼睛刷一下就紅了,說話時都在抖。
然后就聽陸笙繼續道:“我覺得那個心理醫生救不了三哥,但我,或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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