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跪著給薛夫人斟了茶,才帶著蘇英離開。
路上,蘇英一直在那串白玉手鏈,歡喜極了。
容音好奇的問:“英妹妹不是說自己不喜歡首飾麼?”
“是不喜歡的,”蘇英點點頭,“可是我覺得薛夫人好溫,好像我娘啊。”
薛夫人上說這件事是薛恒的錯,沒有怪罪蘇英,卻把陪同前往的容音罰了一遍,分明是把這件事算到了容音頭上,分明是笑里藏刀。
之前蘇璪只帶了護衛來侯府送蘇英,容音并未見到蘇夫人,這會兒聽到蘇英提起才覺得有些奇怪,試探著問:“你娘……”
“死了。”
蘇英的緒低落下來:“我娘也是會武功的,五年前隨父親帶兵援助邊關,死在了戰場上,也不首飾和胭脂水,穿著戰甲的很兇,但把所有的溫都給了我。”
如此說來,被薛夫人的母收服也很正常。
“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我娘是為了守衛昭陵戰死的,我爹說會被載史冊,名垂青史,是所有子的楷模。”
蘇英很為自己的母親驕傲,容音點點頭,想起薛夫人之前說的話,問:“所以你現在覺得薛恒是好人,曹大人是故意說那些話攛掇你去惹事的嗎?”
“不可能,曹大哥是絕對不會騙我的!”蘇英斬釘截鐵的回答,但如果雙方都沒有撒謊,誤會是怎麼來的?蘇英解釋不通,底氣不足的說,“這中間也許有什麼誤會。”
容音沒有急著糾正蘇英對薛夫人和薛恒的看法,順著的話說:“當事雙方你都已經見到了,卻還不能分辨他們到底誰對誰錯,以后你還會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沖行事嗎?”
“是我不好連累了阿音,我向阿音保證,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絕不再意氣用事,好嗎?”
“好。”
回到侯府,剛下馬車姜氏就迎了上來,拉著蘇英一通關切問候,聽說蘇英沒事,這才松了口氣,又笑著說:“英妹妹真是福星,不止自己能夠逢兇化吉,連侯府的人都跟著好運,三弟前些時日犯了事,今日也平安歸家了,娘特意讓廚房做了好些好吃的,給三弟和英妹妹一起接風!”
姜氏邊說邊拉著蘇英往里面走,完全把容音當空氣。
謝柏楊回來了,謝家又有了主心骨,的確也不用再把容音放在眼里。
姜氏直接把蘇英拉到了飯廳,謝秦氏已經坐在里面了,謝竹霜和謝松墨正在廳里陪。
姜氏把蘇英介紹給謝竹霜和謝松墨,三人互相見禮,謝竹霜和謝松墨都準備了見面禮,蘇英有些無措,看向容音求助,姜氏勸道:“都是自家姐妹,不用分的那麼清楚,以后英妹妹多帶霜兒和墨兒一起玩就好了。”
蘇英也不是糾結的子,當即答應下來,氣氛正熱烈著,謝柏楊的聲音進來:“我才幾日未歸,府上什麼時候多了個英妹妹?”
話音落下,謝柏楊才步飯廳。
他心梳洗了一番,沒有半點兒剛從牢里出來的頹唐狼狽,著一銀灰繡蒼松錦,墨發用玉冠束著,收起平日里的浪不羈,刻意直背脊,倒有那麼幾分文質彬彬的假象。
姜氏又要拉著蘇英給謝柏楊介紹,容音先一步把蘇英拉到自己后,看著姜氏說:“英妹妹雖然要在府上住些時日,但男有別,二弟妹不會不懂吧?”
蘇英和謝家并非親戚關系,不過是暫住于此,尚未議親,按理,侯府的男丁都是要自覺回避的。
“大嫂,大家都是一家人,而且這麼多人都在呢,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麼吧?”
謝柏楊大搖大擺的落座,譏諷意味十足的說:“都是家里人,誰不知道誰啊,大嫂何必裝得像貞潔烈婦一樣?”
這話落在容音上,帶著很明顯的詆毀。
蘇英沖到謝柏楊面前質問:“三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讓英妹妹亮眼睛,不要被人騙了。”
謝柏楊勾笑起,這一笑,他心偽裝出來的氣質一下子就被沖散了,荒唐又邪氣。
蘇英還想繼續追問,謝秦氏沉沉開口:“不想吃就滾出去,讓英坐下來好好吃飯。”
謝柏楊都坐下來,謝秦氏自然是讓容音滾出去。
容音沒滾,和蘇英一起落座:“我就是提醒一下,免得到時別人知道說侯府的人不懂規矩,三弟和娘這麼生氣做什麼?”
姜氏出來打圓場:“三弟剛回家,心不好,說話就沖了些,平時他不是這樣的。”
姜氏想在蘇英面前給謝柏楊營造一個好形象,容音狐疑的問:“三弟如今是無罪釋放了?”
曹青都還沒有洗清自己的嫌棄,就算謝柏楊供出什麼人,也不至于什麼事都沒有。
謝柏楊不爽的嘖了一聲,眉頭擰起,覺得容音存心找茬,想要發泄不滿,謝秦氏橫了他一眼:“你自己做錯了事,還好意思發脾氣,你大嫂說你兩句還不行了?”
謝柏楊暗暗握拳,面上卻是收斂了不滿,一本正經的說:“大嫂,我是覺得這事有蹊蹺,才故意買了這差事來做,想看看朝廷是不是真的疏于監管,若不是因為我,朝廷上下說不定還被蒙在鼓里,本不知道糧餉案的事呢。”
“我已經把我之前得的銀兩都上到司政署了,據我的口供,能查到不人,大哥回京這麼久,可有為那些枉死的將士做過一件事說過一句話?”
謝柏楊往自己的臉上金,還不忘踩謝煜安一腳。
蘇英昨天也聽曹青說這件事了,有些不相信的問:“三爺是自己主去查這件事的?和侯爺沒有關系?”
謝柏楊原本有些底氣不足,見蘇英似乎相信了,立刻自信的說:“這是當然,我們謝家雖然是靠經商起家的,但謝家兒郎,個個都是有有氣節的,聽聞這種事,必然要一查到底!”
謝柏楊說得慷慨激昂,容音卻聽得想要笑出來。
他也配說自己有有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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