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鐲子,楚煜在看,“昨天上午。”
原來他昨天上午說的有事是去買鐲子。
趙聽雨拿出另外一個鐲子,里面刻的是——健康,“怎麼買了兩個?”
“本來還想買一個。”楚煜示意戴上看看,“后來一想,“快樂”我可以給你。”
他想祝福平安健康快樂。
趙聽雨開心地把鐲子戴進去。
鐲子沒有開口,戴進去費了點力,手背都被劃出一條明顯的紅印,卻毫不在乎,“好看。”
楚煜沒錯過手上那條痕跡,眼皮跳了下,“是不是小了?”
“不是。”趙聽雨跟他解釋,這個鐲子是這樣的,在家里可以用皂水涂在手上,戴進去就不會吃力。
“那你回去再戴。”楚煜替把東西收起來。
夜間公車開的比較快,車子很快到楓溪鎮。
趙聽雨家就住鎮上,此時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納涼閑聊。
兩人下車后,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
但凡楚煜靠近點,趙聽雨就迅速跟他拉開距離。
眼神還警惕地往路邊的行人看,發現有人看這邊立馬低下頭。
楚煜好笑地睨著,“見不得人?”
“……不是。”趙聽雨低嗓音道。
這條街上很多人都認識。
萬一有人看到跟一個男生親,明天整個楓溪鎮就知道這事了。
可不想這麼高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好意思。
楚煜兩手兜,不不慢地跟在后。
前面下個坡,再往進一條小路,前面就是他們家。
趙聽雨停在小路口,轉面對他,“好了,我家就在前面。”
楚煜嗯了聲,“進去吧。”
旁邊是鄰居家的圍墻,里面突然傳來一道悉的嗓音,且越來越近。
那是鄰居家阿姨的聲音,里念叨著要跟孫子洗澡。
這種天氣,他們服都晾在外面的牽繩上。
估計是出來取服。
這圍欄不是實板墻,是那種一條一條石柱組的。
趙聽雨嚇得直接蹲了下去,鄰居家種的黃瓜苗正好擋住的子。
饒是楚煜再怎麼淡定還是被這一出給整笑了。
悶笑聲從間溢出,有種停不下來的趨勢,肩膀隨腔不停起伏。
趙聽雨急的出食指放在前,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
楚煜垂眸看著,笑聲明顯收斂了許多,只剩下氣音。
圍欄取服的鄰居聽到靜往這邊看了眼,楚煜到的目,面不改地站在原地。
對方看了眼便收回視線,取完服進了大門。
趙聽雨聽見腳步聲走遠,直至消失,長舒了一口氣。
神才放松沒一秒,一顆心又被吊起來。
還沒站起,眼前落下一道影,因楚煜在面前半蹲下來。
“你干嘛?”小聲問。
楚煜眼里還留有未褪盡的笑意,手在的丸子頭上了下,嗓音憊懶:“你們這,談判幾年?”
“嗯?”趙聽雨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后,又又想笑,最后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小姑娘蹲在地上,桃花眼彎一彎月,里面染著破碎的。
很笑的這麼開懷。
清脆的笑聲染了楚煜,他單手搭在膝蓋上,角微微上揚。
不遠有一汪池塘,鄰居家種了香樟樹。
蛙聲,蟬鳴聲跟兩人的笑聲相輝映。
譜這個夏天最的夜曲。
————
趙聽雨回到家,興了很久,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
最后想到什麼,打開支付寶,輸楚煜的手機號碼,確認是他的名字后轉了520元過去。
沒多久,趙聽雨收到他發來的微信:【謝謝你讓我得償所愿。】
一下就鼻酸了。
年的喜歡從最開始的執著而熱烈到被拒后的忍而克制,再到現在的得償所愿,從未改變分毫。
趙聽雨想到他明天就要離開,心變得低落起來。
一半開心,一半憂傷。
兩者并存,一點都不違和。
楚煜說明天早上十點的高鐵,沒說讓送,自己不好主提。
從住的地方趕去高鐵站打車四十分鐘,如果坐公車則需要一個多小時。
隔天一大早,趙聽雨抱著運氣的心態,八點不到就來到籃球場邊上。
在下面來回走了有十來分鐘,也沒見人下來。
思慮片刻,正打算拿出手機發消息,就見到一輛紅越野車在路邊停下,駕駛座車窗降下。
張牧的臉出現在視線里,“喲,來這送……”
他笑的吊兒郎當故意拖長尾音,“男朋友,還是同學?”
趙聽雨眸微閃,清了清嗓子,指了指不遠的寫字樓,“我在那學跳舞。”
完了還補充一句:“每天都來。”
“怪不得發展那麼快。”張牧拉開車門下車,“要不要上去坐坐,時間還早。”
“不要。”趙聽雨從籃球場走出來,“我去練舞了。”
“別啊。”張牧邊阻止邊掏出手機打電話,“他應該馬上就下來了。”
他跟很久之前的那次一樣,把手機揚聲打開,鈴聲響了幾聲,那頭傳來一道懶洋洋的嗓音:“來了?”
“在你樓下。”張牧挑眉,“你該不會才起來吧?”
楚煜嗯了聲,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馬上。”
“沒睡好啊,昨晚干嘛去了?”張牧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趙聽雨,后者別開眼。
“昨晚,”楚煜不知想到什麼,低笑了聲,“睡不著。”
“怎麼就睡不著了?”張牧看著趙聽雨臉上的紅暈忍著笑問。
“你哪那麼多廢話,”楚煜說,“掛了,馬上下來。”
“你最好是快點。”張牧悠悠提醒,“不然見不到朋友了。”
電話那頭沉默一秒,而后聽到“啪”的一聲,通話被掛斷。
接著趙聽雨的手機響了。
張牧一眼難盡地看著自己手里還在“滴滴滴”的手機,想開車離開。
趙聽雨嗯了兩聲就掛了電話。
楚煜讓在下面等一會,他馬上下來。
十五分鐘后,推著行李箱的楚煜走出公寓樓,徑直朝趙聽雨走來。
張牧倚在車上,兩手抱,明正大的看著他們。
“什麼時候到的?”楚煜來到趙聽雨前站定。
“就剛到不久。”趙聽雨心跳紊,不敢正眼看他。
本來昨晚還以為自己適應了兩人的關系變化,一晚上過后,又變得別扭起來。
再加上有張牧在一旁,更加不自在。
“一起去吃早餐?”楚煜問。
“我吃過了,你們去吃吧。”趙聽雨指了指后,“我去跳舞了,那個,”
仰頭彎了彎,“一路順風。”
朝落在臉上,絨清晰可見。
晨間的風將額前的劉海吹了幾縷到臉上。
楚煜手,將的碎發往邊上撥了下,指腹不小心蹭了下臉。
趙聽雨眼睫了下。
楚煜捕捉到的反應,嘆口氣,“你都還沒適應我就要走了。”
趙聽雨余瞄到張牧忍笑的表,臉上一熱,“我先走了。”
腳步還沒邁開,就被拉住了手腕。
楚煜輕抬了下眉梢,“你不會不認賬吧?”
“不會。”趙聽雨用力回自己的手,逃也似地跑開了。
——————
趙聽雨20歲生日這天,家里來了很多親戚,一整天都熱熱鬧鬧的。
晚上爺爺走后,跟著媽媽來到了客棧。
知道生日的朋友也就那麼幾個,張牧和羅熙一早就在群里發了消息。
張牧問有沒有生日飯吃,趙聽雨說今天要在家里過改天請他們吃飯。
洗完澡來到窗邊的躺椅前坐下,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看到某條信息時,眼睛一亮。
們宿舍建了個群,未來首席,群和群名都出自于林微之手。
當時馮一黎不同意,因為的夢想是進娛樂圈當一名演員,覺得這名字跟沒關系。
后來不知道怎麼就默認了。
放假后三人在群里聊天的次數很,只有全舞賽結束當天,馮一黎在群里發了幾條祝賀的短信。
因為林微沒得獎,趙聽雨都沒敢回。隨后馮一黎也意識到自己考慮不周,很快便轉移了話題。
然而林微一直沒冒泡,直到現在,久未冒泡的某人終于在群里發了條消息:【@聽雨,生日快樂!祝你早日實現你的夢想!】
馮一黎:【詐尸了?】
聽雨:【@林微謝謝,最近在家干什麼?有出去玩嗎?】
林微:【沒,每天在家里跳舞,就出去參加了個同學會。】
聽雨:【我也參加了同學會。】
馮一黎來了興致:【對了,忘記問你了,你喜歡的人追你什麼況了?@聽雨】
林微:【啊?你喜歡的人在追你?快點展開說說!@聽雨】
趙聽雨正愁不知道怎麼跟們提這件事,話匣子就這麼給打開來,【是的。】
馮一黎到底還是了解的,【你們該不會一起談上了吧?】
窗戶下正好有小舟經過,趙聽雨瞟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躊躇幾秒,而后回:【嗯,我們在一起了。】
群里安靜了兩秒,之后是一串嘆號和問號。
兩人的震驚順著網線爬了過來。
趙聽雨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試著問:【是太快了嗎?】
馮一黎:【你自己覺得呢?你比完賽回去才多天?】
林微:【……現在是我近段時間緒波最大的一次了。】
快嗎?
仔細想一下,是快?
但不覺得。
在那些不為人知的夜里,夢想了無數遍的事,當它發生時你只會覺得如愿以償,怎麼會覺得快?
一番震驚過后,馮一黎問男朋友今天給送了什麼,有沒有約會。
趙聽雨把手上戴著的鐲子拍了一張照片發群里,【他已經提前去學校了。】
林微:【你們才談了幾天就異地啊?】
趙聽雨說在一起第二天,他就走了。
馮一黎:【……真是服了你們。】
馮一黎:【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給你們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因為上次說過那番話,趙聽雨明白的意思。
聽雨:【不是沖和不甘,就是喜歡。】
馮一黎:【我當然希是這樣,到時候你男朋友來我們學校看你,記得請我們吃飯哦。】
林微:【我要去跳舞了,過幾天回學校再聊你和你異地男友的事。】
趙聽雨回了個“好”便退出對話框。
才點開朋友圈還沒往下,的異地男友就打了個電話進來。
“睡了沒?”
“沒呢。”趙聽雨聽到電話那頭有籃球砸到地板上的聲音,“你還在訓練?”
“剛訓練完。”楚煜喝了幾口水,說話間氣息還不是很穩,“今天開心嗎?”
“開心啊。”這幾天兩人每天都會通話,每次通話的氛圍甜中夾雜著一尷尬。
比如此時,趙聽雨說著今天一天發生的趣事,說著說著就尷尬了,想著會不會太無聊了?
誰要聽你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啊?
“怎麼不說了?”楚煜應該是走出了籃球場,外面安安靜靜,能聽到樹上的蟬鳴聲。
“說完了。”趙聽雨了自己發燙的耳朵,“你現在是回宿舍嗎?”
楚煜嗯了聲,“最近住宿舍,開學后搬到外面去住。”
趙聽雨正要問為什麼,后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是媽媽悉的嗓音:“聽聽,媽媽進來了?”
“噢,好。”像個做壞事被抓的小孩,著急忙慌地把手機拿下來背在后。
趙媽媽開門進來,手里還端著一杯熱牛,“晚上都沒見你吃多東西,把這個牛喝了。”
把杯子放在小圓桌上,拉開椅子,招呼趙聽雨過來,“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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