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簡單，一人一碗裝在一次飯盒的蓋澆飯，還是烤箱可用的鋁箔盒子，上頭是每人一勺紅燒牛腩加點芹菜炒。

夜宵和明天的早飯一模一樣，一人一個大面包，裡面夾著火腸。

新加的臨時隊員們還帶著點好奇心，去瞄了眼明天中飯的容，結果有點無語.

還是紅燒牛加芹菜，岸上的廚子們顯然懶得花心思，簡簡單單就這麼把他們打發了.

你還別發牢，在這牛見，後勤那邊能給你點冰凍牛做的菜，量還不，已經很給面子！

不然能讓你天天吃魚遲到吐！

靠水吃水不是說說而已，集團有錢也不能瞎浪費，本地大湖水產富，還新鮮又便宜，得充分利用起來。

沒讓你嚐嚐油炸香蕉、煮香蕉當主食就不錯了——湖邊附近地區平原種水稻這類農作，山地丘陵除了原始林之外，漫山遍野的香蕉林！

不講究，吃吧，雖然江宏榮等人剛從牛比人多的博茨瓦納來，更想著能吃魚。

小船隊慢悠悠開，不急不緩，這公司勢力範圍只要通鐵路，或者有海港的地方就不會缺燃油，所以吃過晚飯的江宏榮出於外行的想法，對這巡邏艇速度並不快的問題，還以爲是出於續航能力上的考慮，但沒多久就發現不是自己想的原因。

在駕駛艙閒聊時說起這個，胡小平告訴他，船隊速度慢點反正也不耽誤事，且不僅省油，噪音還小，更大的原因是出於安全。

夜後就能明白知道爲什麼“爲了安全”:出航那會就看到有些手劃船、小帆船離開湖岸，這會天變黑，能看到湖面上閃爍著一簇簇亮，隨著湖水的略微起伏來回擺，這是漁民們在利用燈捕魚。

捕魚的小船真不，捕魚技簡單卻又有效，就是簡簡單單在船頭上裝一盞油燈，引魚往網裡鑽。

大湖盛產一種永遠長不大的小魚，還刺多，黑哥們也不在乎魚的大小，只要數量夠，能填飽肚子就行，市場上賣得好，還適合用來曬魚乾儲存。

湖面上夜間漁船多，巡邏艇上是裝了有效距離10來公里的小型確定位雷達，但在這麼個環境下，要是跑個20節以上的速度

會不會影響漁民捕魚這問題次要，重要的是很容易闖人家的捕魚區。

小漁船撞翻麻煩，更麻煩的是萬一漁網纏螺旋槳，那會耽誤任務。

反正不急，那就以最經濟的巡航速度慢慢開，還能省油，一舉兩得。

接近深夜，湖面上氣溫降至十六七度，還下起點小雨，加上風的作用，臨時來幫忙的夥計們都沒了繼續在甲板上看風景的想法。

船員艙裡有椅子有牀，這會除了剛換下之前值班的艇長、機械師的舵手與雷達作員，其餘人都在這。

兩個鋪位下邊擺著迫擊炮彈藥箱，上頭放著單兵防空導彈的包裝箱，都是老手，把炮彈箱當凳子都無所謂，都安心休息。

有胃口的去啃了點麪包，九個人各自找地方，坐著有個地方靠就行，閉目養神，本事好的還能睡著，發機噪音並不大。

午夜兩點多船隊駛過扎伊爾與坦桑尼亞共有的湖區，這就算進正在的戰區，因爲無論是在東還是西側，這布隆迪人都可能出現。

所有人都不再休息，該提高警惕了，不過.

石濤與連傑站在甲板上，靠在護欄上，護欄上都掛著層下午剛加上去的凱夫拉材質臨時防彈毯，在遠距離對付子彈的效果比同等重量的薄鋼板好得多。

當然，也貴得多。

AГC-17自榴彈發已經裝上，另一側的哈里森同梅耶爾剛調試好那GShG加特林，這會正看著湖面上零星的漁船燈。

“戰爭也擋不住平民要吃飯。”

石濤隨口一句。

是呀，一打仗，最慘的還是戰區的平民。

這時後頭的梅耶爾遞過來兩萬寶路，這是按著華夏習俗來。

“我說兩位，能不能商量個事？”

梅耶爾語氣還有點不好意思。

石濤早就不菸，連傑接過，這邊的狙擊手連忙用防風打火機幫著給點上——這附近漁火不，巡邏艇上不菸。

梅耶爾指了下自個這邊的那加特林機槍，道：“剛纔船長說了攻擊方向，我們這個傢伙程有限，過會又揹著目標，估計沒開火的機會。

你們那個帶勁，能不能給我留個一箱榴彈過過癮？”

“哈哈.”石濤一聽笑了起來，“沒問題，兩箱都沒問題。對了，這玩意會不會用？”

“練過兩回.”

梅耶爾這是“不打仗不殺人就不舒服綜合癥”又起來了，後頭那門自迫擊炮不懂，前武戰上的那大槍他也玩不轉，只能問問這兩位兄弟，看著貌似比較好說話。

果然，夠爽快，夠大方，梅耶爾打算回去後一定要請他們去好好喝兩杯。

這時從前頭過來想查看準備況的胡小平也聽到了這話，笑著大聲道：“我說梅耶爾，你也別急，到時候看況，靠得再近些也不是不可能。

還有，前甲板那個支柱用不上加特林，就架RPM的，你過會要是想過癮，必要時也可以到前面去。”

梅耶爾除了自個幾桿專用、優中選優的高度M14，還喜歡通用機槍，覺得過癮，一口就答應下來。

黎明前夜捕的漁船都已靠岸，三艘巡邏艇接近魯蒙蓋。

不打無準備之仗，之前就有布隆迪地圖，雖然是民地時期的，但如今還能用。也詢問過曾經到過魯蒙蓋的卡萊米城的貨運船員，掌握了布隆迪那些個湖軍巡邏船的靠泊位置。

十節航速緩緩接近，小型雷達已能確定位城市碼頭位置，據彩圖像顯示那有四、五條大小不等的船在，但不能確定是不是巡邏艇。

江宏榮這會在駕駛艙，胡小平皺了皺眉頭，對其道：“看來要目視確定，不然容易轟了民船。”

江宏榮聽了老朋友的話，道：“其實無所謂，關先生說不怕事搞大。不過你想保險些，靠得再近一些也無所謂。

但一開始別靠得太近，那幫非洲軍隊是基本上連迫擊炮都玩不轉，但用大口徑機槍打艘三、五百米外的船還是偶爾做得到的。”

死些平民算個，這可是黑非洲，湖西邊如今一天就死上萬！

“放心！”胡小平這邊道，他不會蠻幹。

訓練有素的手用“德什卡”擊，能集擊中1.5公里之外停著的一輛小轎車，可黑非洲這邊還不如散兵遊勇的軍隊嘛，兩百米之外都能打天散花！

……

三艘巡邏艇緩緩靠近魯蒙蓋城海岸，這會已然黎明，通過遠鏡就能清楚看到這座如同超大鄉村一般的城市。

坦噶尼喀湖是個斷層湖，最深比海平面都要低600多米，輸說白了就是個山川間的大深，兩邊平原不多，倒是丘陵、山地起伏，好多段的湖岸邊就是高山。

魯蒙蓋依緩坡而建，北側地形相對險峻，南側與東側地勢較緩，這會東南方天已明，從艇上看過去能看清幾乎整個城市的全貌。

都是矮房子，沒任何高樓，連五六層的“大樓”都幾乎沒有。

城市靠南位置有小碼頭，靠泊著幾條能有幾十、百來噸的機船，稍遠些還有幾條幾百噸的貨船。

這就是目標！

城市都還沒甦醒，就距離巡邏艇碼頭兩三百米外的魚市那熱鬧，漁民們正在賣魚，販子和早起的量來買魚的市民們已經到了。

沒人去注意湖上的況，800米不近不遠，還是生活比較重要。

風平浪靜的，因爲剛纔湖面上有點水汽，視線略有影響，胡小平乾脆讓船隊接近至距離湖岸只有800米的距離，這會三條船一字隊形，航速減至5節。

江宏榮都沒歇著，他也發現這艇上原本六個人真不怎麼夠用，主到後甲板幫忙。

幹嘛？

撿空彈匣。

衆人各就各位，後武站這嚴陣以待，迫擊炮的支座很先進，已經設置航速協調，小範圍會自據設定了的船移速度調整橫向角度。

所有人耳朵裡都塞了降噪耳塞，一號炮手轉頭看著駕駛艙位置。

“矢車”右側已塞個四發彈匣，左邊江宏榮等著收過會掉出來的空彈匣，至於右側，連哈里森和梅耶爾都幫著二號炮手搬炮彈。

三人都抱著個實彈彈匣，裡邊裝的都是發高彈。

胡小平舉著面紅旗探出上半，大吼一聲:“開火！”

同時小紅旗往下一揮！

炮手一掰激發桿，“咚咚咚咚”連著四聲響，半秒一聲，四發82毫米炮彈飛出炮口！

船隻幾乎就沒什麼震，“矢車”本的緩衝系統就很好的吸收了能量，更別說炮架還是結結實實固定在艘船上。

江宏榮管不了其他，撿起掉出來的空彈匣就往後頭一個大箱子裡放，然後頂著一片風一般的噪音，轉回來繼續搬彈匣——不得不快，整空彈匣的就他一個，右邊倒是有三個炮手裝彈，這門炮會先打出5個彈匣再說，先看看效果。

至於噪聲，石濤縱著那AГC-17自榴彈發正爽著呢！

“咚咚咚咚咚”一個長點就十來發，然後再來個“咚咚咚咚咚”，AГC-17連發速過400，都快趕上機槍了。

炮彈、榴彈呼嘯著飛向目標，不過它們還得先飛一會，等一等才能砸到目標頭上。

沒辦法，飛行速度慢唄。

連續的噪音來自前方高，那四管大口徑加特林正在瘋狂嘶吼，本聽不出什麼槍聲，就是“一陣風”！

機械師擔任槍手，三條艇都已統一將ЯкБЮ四管大口徑加特林的速設定爲低速擋，2500發一分鐘，可就算如此，一秒鐘42發子彈出，800米外的碼頭瞬間就被彈幕給覆蓋了！

真正的的彈幕，一秒鐘就有125發子彈下雨一般刮到，這些機槍的超長彈鏈裝的是生產年份至20年以上的老傢伙，但可靠著呢。

又便宜又可靠，老而彌堅，二戰時期就有的彈藥系列，以兩發普通高碳鋼彈芯的穿甲彈、兩發穿甲燃燒彈和一發穿甲燃燒曳彈爲一組，這會看著就是連續的曳彈向目標區域。

五分之一，曳彈在視覺上都打出了500發每分鐘的效果，其實真正的彈藥傾瀉數量是這個的五倍！

布隆迪的巡邏艇和那些個裝上機槍就當炮艇用的機船都是薄殼，被從800米外來的如同瀑布傾瀉般的子彈擊中，以超級誇張的速度全了超大篩子。

布隆迪湖軍可沒胡小平他們的待遇，晚上這幫湖軍基本上都得睡在船上。

倒也不是說待遇不好，反正夜晚這溫度睡個好覺是沒問題的，但這會就慘了。

子彈橫掃而過，穿過薄薄的船殼，把裡頭一切都攪了個稀爛，穿甲燃燒彈不僅撕裂了一切它能摧毀的，還點著了不東西。

至於人，挨著一發就是肚爛肢斷，幾條船猶如人間地獄。

前幾秒是三位機械師的表演，他們都是以幾秒一個長點，學瞄準鏡看出去清清楚楚，瞄準了再次擊發。

然後

碼頭那被炸包圍了！

一秒就有6發82毫米高彈落下，連續12發覆蓋炮擊，每一發砸在船與碼頭位置都是次劇烈炸！

82毫米發迫擊炮炮彈的說是威力不怎麼大，但除掉破效果，單對人員的殺傷半徑就有16米！

更別說還是機槍掃一般的炮擊，三門炮兩秒就砸下去12枚炮彈，等同於被每分鐘速360發的瘋狂手搖加特林在掃，這彈丸還是高質82毫米的傢伙。

“矢車”說是度不咋樣，可這會距離才800米，準的很，再加上這火力傾瀉的度，沒天理了！

除了迫擊炮彈，三榴彈發更過分，加起來一秒鐘就往碼頭那傾瀉20發以上的榴彈，這就是每一秒就在目標區炸20來枚大威力防手榴彈的效果。

不過

原本據計劃，三名作榴彈發的夥計都是打一箱彈藥後再停火看看效果，順便算冷卻炮管，可石濤才發了五、六十發就停了。

連傑一看，湊過去大聲喊:“怎麼不打了？”

“過殺！犯不著！”

過2.7倍的瞄準鏡，石濤比連傑看得更清楚。

都炸稀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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