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鄭懷均，在我的字典里只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敢用你，就說明我對你是完全放心的。”

趙山河一揮手道：“牛生，我今天親自來見你，就是最大誠意。你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不為跟著你的那些人想想嗎？”

“他們拋家舍業地跟著你，最后落得什麼結局？一個個的全都被調離如今的崗位，曾經手握大權，收頗的他們，現在只能是坐冷板凳，他們甘心嗎？”

“你甘心嗎？”

“你難道忘記當時招攬他們是怎麼說的嗎？”

趙山河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進牛生的心窩。

扎心的疼啊！

是啊，趙山河說得一點兒沒錯，自己在宜犁業培養起來的人，如今是被調離的被調離，被雪藏的被雪藏，只剩下他自己，也被王秋生剝奪了權力。

自己留在宜犁業還有什麼意義？

“你的下屬這樣，你的家人呢？”

“你想沒想過他們在外面遇到人的時候，會遭到什麼待遇？他們會遭著白眼，會被人恥笑，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嗎？”

趙山河稍稍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

牛生抬起頭，是言又止。

“牛生，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的山秋食品，我的優谷道場，我的河圖制造，就連我的青鳥玻璃，如今都在米國紐約建立了分廠。”

“我是一個真心實意想要走實業的人，我是真的想要靠著實業做出一番績，算是對得起自己也好，算得是對得起社會也罷，這都是我誠心誠意在做的。”

“我現在拿著一座蒙牛業來邀請你加我的團隊。”

“還是剛才的話，只要你愿意加，蒙牛業就是你的，甚至我都可以給你份，我對你的要求也很簡單，讓蒙牛業為全國知名企業，讓全國的每家每戶都能夠喝到我們蒙牛企業的制品，讓宜犁業的鄭懷均看看，他對你的猜忌到底有多可笑。”

趙山河眼神灼熱。

“我愿意相信你，你呢？”

“我！”

牛生的表有些恍惚。

他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按照以前的他，肯定會對趙山河嗤之以鼻的，畢竟他是來招攬自己的，自己點頭就相當于是背叛了宜犁業，這和他的做人理念是矛盾的。

可現在想到趙山河說的那些話，他搖了。

或許答應趙山河也不錯，畢竟有著一座蒙牛業在手，他是有著絕對的信心，在最短時間趕超宜犁業的。

這樣證明了自己。

這樣實現了自己的價值。

這才是牛生最想做的事。

他不愿意，也不能就這樣一直活在鄭懷均的猜忌中，在他的影籠罩中茍延殘，然后碌碌無為地過完這輩子。

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趙廠長，真的是謝謝您，但是這事我還得想想。”牛生說道。

“我說過你可以想的，但我希這個時間能夠快點。另外我可以給你提個建議，我知道你之前曾經遞過好幾次辭職報告，要不然你這次再試試。”

趙山河玩味的一笑。

“沒準鄭懷均就答應了呢，他要是說答應了，你說你還有什麼背叛不背叛之說，那時候的你就是自由，那時候的你也是鄭懷均對不起你。”

“你說是吧？”

辭職報告？

牛生看向趙山河的眼神充滿著驚訝，他沒想到趙山河連這種事都知道。要知道自己遞辭職報告的事，就算是在宜犁業部也是，知道的人寥寥可數。

趙山河怎麼如此門清？

“好，我就再遞一次辭職報告。我也可以答應你，只要這次鄭懷均批了，那麼宜犁業也就沒有什麼值得我留的了，我會第一時間趕赴青山市皇安縣，我會幫你管理蒙牛業。”牛生盯視著趙山河雙眼冷靜的說道。

“好！”

趙山河和牛生換了聯系方式后，他便起離開。

這次只是嘗試的接下，還沒有到那種深談的地步。

而且趙山河是想要得到牛生，但不是說就非要得到。要是說牛生真的是個聰明人，他會知道怎麼選擇。可要是說他非要一筋地跟著宜犁業走到底，那趙山河是絕對不會勉強的。

以著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找到取而代之牛生的人不算多難。

廣場外面。

“廠長，怎麼樣？”蔡師師微笑著問道。

“條件已經開出去，該說的話也都說了，那麼剩下的就給命運了。命運讓牛生答應的話，那這事就了！”

趙山河淡然一笑。

“真要了，你到時候也該改口我趙總了。”

趙總！

蔡師師眼前一亮。

比誰都清楚，趙山河之所以到現在都堅持讓人自己廠長，便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工廠規模都不算大，都沒有氣候。

可現在既然說出這話，就說明趙山河心里有數了。

他要有所改變了。

這是好事！

別看只是一個稱呼，但改變的卻是一種份地位，改變的是一種經營理念。

“趙總好！”

蔡師師想都沒想，便順勢乖巧地說道。

“哈哈！”

趙山河在大笑聲中沖著陳聚說道：“去大洋百貨，我要去見見張隆東。”

“好的，趙總！”

……

回到酒店的牛生，正琢磨著怎麼辦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起，接聽之后，耳邊傳來的是一道有些低沉的聲音。

“老柳，你這聲音聽著這麼不對勁，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牛生問道。

“牛總，我被調離了。”老柳唉聲嘆息著說道。

“什麼？”

牛生表微愣，然后急聲問道：“什麼意思？你被調離到哪里了？”

“我被調離到后勤，負責食堂的采購了。”老柳苦著說道。

“什麼？”

牛生心中的怒火蹭地發出來。

食堂采購？這不就是買菜的嗎？他倒不是輕視這個職位，只是老柳跟著自己這些年，那可是一流的銷售英，你讓這樣的人去買菜，這不是辱人呢嗎？

哪里有這樣辦事的？

這算是怎麼回事？

“是誰下的令？”牛生問道。

“還能有誰啊。”

老柳嘆息著說道：“牛總，我給您打電話，沒有想要抱怨的意思，就是給您說聲。我呢，準備這段時間就辭職了。”

“辭職？”

牛生張剛想要勸說，可話到邊卻又咽了回去。你怎麼勸說？勸說他不要辭職？可問題是他都被調到食堂買菜了，你還讓人家這麼死守在宜犁業，還有任何意義嗎？

職業價值得不到施展，那就是一種犯罪。

“老柳，這樣，我現在就回去，差不多晚上就能到公司。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后再說！”牛生深吸一口氣說道。

“好！”

掛掉電話后，牛生就不再遲疑，簡單地收拾了下后，便走出房間找到了王秋生，說出自己要回公司一趟。

“回公司？你回去做什麼？”

王秋生有些意外。

“我回去做什麼還要給你匯報嗎？王秋生，不要忘記，你我都是公司的副總，我給你說聲是禮貌，我就算是不給你打招呼，你又能怎麼樣？”牛生冷漠地瞥視過去。

“你！”

王秋生心底冒出一怒火，看過來的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牛生，話不能這樣說吧？你我雖然都是公司的副總，但現在這里是我負責，你沒有任何理由的話，是絕對不能回公司的。我告訴你，你最好是留在這里開辟市場，要是說東省的市場拿不下，我保證你這個副總會付出代價的。”

“隨你吧！”

牛生懶得理會王秋生這樣的人，轉就走。

“你給我回來！”

牛生頭也不回。

“走就走吧，牛生，我看你回公司又能怎麼樣？你就算是回去了，鄭總也是相信我不相信你的，你呀，就準備著被趕走吧！”

看著牛生的背影，王秋生眼神戲謔。

……

當天。

牛生就乘坐飛機回到了宜犁業，見到了鄭懷均。

當著他的面，牛生將辭職報告恭敬地放到了桌面上，然后緩緩地說道：“鄭總，我覺得依照我現在的能力，已經沒有辦法適應咱們的節奏，所以我想請辭，希你能批準。”

“請辭？”

坐在老板椅上的鄭懷均，掃視過眼前的辭職報告后，雙眼微微一瞇。

作為宜犁業的老總，鄭懷均是個有能力，也有城府的人，要不然他怎麼能夠將宜犁業做到如今的規模。

一雙鷹隼般的雙眼，仿佛能夠察你的所有。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牛生后，慢慢地拿起辭職報告。

“老牛，你是知道的，我對你是很信任的，這些年，你也為咱們公司做出了很多貢獻，可以說是咱們宜犁業的元老功臣……”

果然還是心里有我的。

聽著這些夸獎的話，牛生心里還是略微有些寬，畢竟鄭懷均對他是肯定的，也愿意承認他這些年的付出。

可就在他剛想著怎麼回復的時候，誰想鄭懷均話鋒一轉。

“既然你想清楚了要辭職，那麼我不能夠一直著不是。”

“所以你的辭職報告，我同意了。”

同意了！

牛生在聽到這三個字的瞬間，當場呆住。雖然說他也早就有心理準備，覺得鄭懷均很有可能會答應，但當這事真正發生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接的。

自己就這樣被拋棄了？

鄭懷均前面好幾次的表演，在這次真的不愿意再繼續下去了？

他有心想要辯解兩句，但到鄭懷均的面無表后，就將所有的話全都吞回去。

“鄭總，那我就走了。”

“宜犁業隨時歡迎你回來。”鄭懷均說道。

“好！”

牛生轉就走出辦公室。

看著他的背影，鄭懷均沉默著沒有說話。

牛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后便搬著一個紙箱向外走去。所有看到他的人，全都出驚訝表，沒誰想到他這時候竟然會回來。

他不是應該在東省的嗎？

而且回來就回來，現在這樣算什麼？

這不是要離職才會搬紙箱子走嗎？

離職！

所有人眼皮微跳。

“牛總，您這是？”

“我辭職了！”

牛生看著圍聚上來的人，心平氣和的說道：“從現在起，我就不是宜犁業的人了，很榮幸這些年能和你們為同事，希你們以后能有更好的發展空間。”

說完，牛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得格外堅決果斷，以至于所有人都沒有能反應過來，便看不到牛生的影。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如夢初醒，一個個的出驚愕表。

“什麼意思？好好的牛總怎麼會辭職？”

“對啊，沒聽說牛總出什麼事啊？”

“嗨，你們不知道了吧？牛總之前就已經辭過好幾次了，只是沒想到這次被批準了。”

“可那是牛總啊，咱們宜犁業的銷售冠軍，就這樣走了，那不是咱們宜犁業的損失嗎？”

“唉，牛總都被走了，這什麼事啊！”

“牛總走，我也走！”

……

宜犁業瞬間陷到一種波中。

這一切對牛生已經不重要，他搬著紙箱，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角出一抹無奈的苦笑，最后一次看了眼宜犁業，便將紙箱房間車后備箱，掏出大哥大撥通了趙山河的電話。

“趙總你好，我是牛生。”

“牛總好！”趙山河微微一笑。

“趙總，不要再我牛總了，我已經從宜犁業辭職了，現在是一個無業游民。”牛生搖搖頭，臉上帶著幾分苦幾分不甘。

“哦，辭職了？”

趙山河聽到這話后，臉上浮現出一種玩味笑容。

就知道你會辭職的，你要是不辭職的話，怎麼對得起鄭懷均對你的猜忌。

功高震主。

你就是那個功高至極的人。

不過牛生，鄭懷均這樣對你，我卻是不會，他看不到你上的潛力，我能看到。

他不敢用你，我敢用。只要你愿意加到我的團隊，什麼事都好說。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趙山河不不慢地問道。

“趙總，我想問問你那邊還缺不缺人？”牛生直截了當地說道。

“哈哈，就缺你了。”

趙山河爽朗的一笑說道：“牛總，歡迎你加我的團隊，為蒙牛業的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