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人后,佟雪綠把鞋子拿出來。
馬梅目眥裂瞪著:“賤人,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去公安局舉報你!”
佟雪綠用鞋底在上拍了兩下:“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不打其他人就打你?”
馬梅臉氣得通紅:“……”這話是用來罵佟嘉鳴的。
佟雪綠:“因為你太賤了!”
馬梅瞪著的目如淬了毒一般。
佟雪綠:“你想去舉報,那就盡管去吧,你以為沒有準備我會冒然來打你嗎?只要你敢去,我就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通通說出去,大家來個魚死網破!”
馬梅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了一聲,眼睛死死瞪著佟雪綠。
難道發現了自己的事?
應該不會的,做的事那樣,肯定是在誆自己!
想到這,迫淡定下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想魚死網破是吧,好啊,來啊,誰怕誰!”
佟雪綠把馬梅剛才片刻的失神看在眼里,心中一。
剛才那話的確是在誆馬梅。
只要是人,都多多有不能對人說的事,有些人只是無關痛的小,而有些人是骯臟見不得的大。
馬梅剛才那一刻的失神十有八|九是屬于后者。
居高臨下睨著馬梅道:“那你就盡管試試,到時候我頂多就是被送去勞改一段時間,而你呢,你將敗名裂、一無所有!”
“!!!”
馬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手腳冰涼。
真的知道了!!!
佟雪綠看這個樣子,心里更加確定了。
就不知道馬梅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實在有趣得很。
看天越來越暗,站起來對佟嘉鳴和佟嘉信道:“我們走吧。”
佟嘉信松開馬梅的腳,在經過馬梅邊時,突然抬腳朝的腰狠狠踢了一腳,然后撒丫子狂奔起來。
馬梅還沉浸在被人發現的震驚當中,沒防范佟嘉信會突然襲擊自己。
腰部傳來一陣疼痛,痛呼一聲,五都扭曲了。
等跑出了巷子,佟嘉信才一臉得意道:“二哥,我剛才替你報仇了,我踢了一腳!”
佟嘉鳴看了他一眼,“嗯”的應了一聲,角微微往上抿著。
佟雪綠聽到佟嘉信的話,叮囑道:“今天的事,你們誰也不能往外說,知道了嗎?”
佟嘉鳴和佟嘉信兩人齊齊點頭。
佟嘉鳴向來喜怒不形于,佟嘉信此時卻一掃之前的抑郁,走路連跳帶蹦的。
雖然不能明正大扇馬梅的臉,但是能把痛打一頓他就很開心了。
之前每次想起被打被罵的事,他心里都很生氣,連著兩個晚上睡覺都在夢里氣哭。
現在他舒服了。
佟雪綠打這一頓,更多是為了讓兩兄弟出出氣。
尤其是佟嘉信,要是不讓他把這口氣發泄出來,他只怕會留下影。
不過這一趟過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得想辦法把馬梅見不得的揭出來才行!
**
蕭母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和佟雪綠見了面當天便打電話給大哥,讓他給自己弄一套完整的高中數理化冊子,他大哥雖然有點奇怪要這個東西,但還是應下來了。
過了兩天后,冊子弄到手,他大哥打電話讓回娘家去拿。
去到娘家,卻只有大嫂一個人在家。
大嫂看過來,把冊子拿出來給道:“承平的事打聽得怎麼樣了?他是不是真跟那個姓佟的同志在對象?”
蕭母眼睛眨了一下,搖頭道:“沒有的事,承平跟沒有任何關系,你也知道承平那孩子從小就心善,看到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他就是看對方無父無母可憐,所以才想借點錢給。”
雖然很生氣佟雪綠獅子大開口,但既然事已經解決了,就不會再往外說。
當然,這樣做最大的原因是不想兒子的名字和佟雪綠聯系在一起。
大嫂聞言松了口氣:“沒對象就好,你不知道,這姓佟的同志這次可得罪人了!”
蕭母怔了一下:“得罪人?大嫂這話怎麼說?”
大嫂看不知道,趕把城南小學這幾天發生的事說出來。
“我本來也是不知道的,后來一聽那兩個被開除的孩子無父無母,又是姓佟的,這不是跟承平有聯系那個嗎?”
蕭母眉頭微蹙:“被開除?不過是孩子之間吵鬧而已,有必要鬧到開除的地步嗎?”
大嫂嘆息道:“他們這是得罪人了,那個老師的親戚正好是教育局主任,也就是你大哥的上司,我聽說現在整個市區的學校都不敢收那兩個孩子。”
蕭母眉頭蹙得更了:“做老師的人趕盡殺絕,簡直不配為人師表四個字!這事大哥能說上話嗎?”
大嫂挑眉:“你想幫他們?”
蕭母道:“一群孤兒,何必這樣針對人,我就是看不過眼而已!”
是覺得佟雪綠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但不喜歡跟用下作的方法去陷害別人是兩碼事,尤其這樣針對一幫無父無母的孤兒,那實在讓人惡心。
大嫂知道的格向來最嫉惡如仇,也最一板一眼,聽到這話倒不覺得奇怪了:“你也知道你大哥跟他上司素來不對付,這事他只怕不好手。”
蕭母點點頭表示明白,便沒再說什麼。
回去后,越想越覺得不妥,要是被承平知道佟雪綠出事了,只怕又要找過去。
連忙和丈夫商量了一下,讓在部隊的大伯趕發電報召承平回軍隊。
蕭承平這幾天因為表弟無意說了他想借錢給佟雪綠的事,心里正煩躁著,不想回到家,就收到電報讓他趕回軍中報道。
蕭承平懷疑這里面有他媽的手筆。
蕭母看他這個樣子,干脆再下一劑猛藥:“你要是不想走也行,明天你就去相親,趁機把婚事給我定下來!”
蕭承平瞪著小眼睛:“媽你想讓我跟誰相親?你該不會已經定下來了吧?”
蕭母道:“還沒定,但要定很容易,相親對象你也認識,就是方家的閨,人長得漂亮,跟我們家也門當戶對,你要是不想回軍中去,那明天我就去跟方家說這事!”
蕭承平連忙道:“別別別,你可千萬別去,我明天就回軍中去行了吧?”
蕭母:“瞧你這樣子,靜媛那孩子那麼好,你有什麼看不上的?”
蕭承平撓了撓頭:“也不是看不上,我就是覺得額頭太大了。”
蕭母:“……”
無獨有偶,方家這邊也在說找對象這事。
方靜媛一聽媽想給說蕭承平,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媽,我不要,我不想跟蕭承平談對象!”
方母奇怪:“承平那孩子模樣長得方正,自能力也不錯,你為什麼看不上他?”
方靜媛撇了撇:“也不是看不上,我就是覺得他眼睛太小了。”
方母:“……”
于是這樁還來不及開口的相親就這麼不了了之,蕭承平很快收拾東西返回軍中去。
離開之前他本想跟佟雪綠道個別,無奈蕭母盯得很,他只能作罷。
**
因為溫如歸手上有組織批準的信件,生產大隊這邊很快就放人了。
溫如歸把鐘舒蘭一行人從春林生產大隊接出來,直接坐車來到市區。
只是他們沒有直接坐車回京市,而是住進了市區的招待所。
因為鐘舒蘭的父親一出生產大隊就病倒了。
這些年來他們一家在牛棚了不罪,吃不飽穿不暖,每天干最臟最重的活兒,還要時不時被批/斗,和心理飽著雙層折磨。
鐘老爺子早就扛不住了,只是為了兒才強撐著一口氣,等平反的信件一到,他這口氣便徹底松下來,然后人很快就垮了。
鐘舒蘭看到父親病倒,心一著急,很快也跟著病倒了。
焦韻詩一邊要照顧媽,一邊又要照顧外公,累得整個人都憔悴了。
溫如歸怕也跟著病倒,趕把照顧鐘老爺子的事接過來。
有了溫如歸的幫忙,焦韻詩終于能口氣:“溫同志,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本來應該立刻回京市去的,沒想到外公和我媽相繼病倒,給你帶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溫如歸神淡淡:“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在研究理的路上,老師焦博贍給了他很大的幫忙和鼓勵,要不是恩師,他很有可能早就放棄了。
焦韻詩:“我爸他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溫如歸點頭:“老師他還好,就是很記掛你們。”
焦韻詩眼眶紅了:“那就好那就好,我們也很記掛他。”
溫如歸:“鐘老爺子可能快醒了,我先回房了。”
焦韻詩怔了一下,連忙點頭:“好好,真是麻煩你了溫同志。”
溫如歸沒有再出聲,轉就走。
焦韻詩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才轉回房去。
等他們一走,招待所的兩個服務員就嘰嘰喳喳討論了起來。
“那男同志長得很好看,就是人太呆了,你看人家同志都哭了,也不知道安一下對方!”
“為什麼要安,他們倆一看就不是對象關系!”
“你說得也有道理,當初他們一起過來,我還以為他們是一家人呢,就不知道那男同志有沒有對象?”
“你想干嘛?做夢了,人家有沒有對象也不到你!”
“作死啊你!”
**
佟雪綠把馬梅打了一頓后,第二天并沒立即去跟蹤。
其實心里多還是有些擔心馬梅會去舉報自己,回頭想想,打馬梅這個決定還是有些太冒進了。
他們沒有背景和人脈,還一家子的小孩子,要是對方真要手,他們太容易被打倒了。
這時候就特別羨慕那些有金手指的主,偏偏手上連個空間都沒有,真氣人。
而且現在這個時機也不好作,現在是1976年,那十年活已經到了尾聲,再過一兩個月就要徹底結束。
要是再早幾年,還可以借助局勢和輿論去舉報馬梅和姜家。
那幾年里,當老師的地位一點都不高,很多老師因為一點差錯就被批/斗,可現在不行了。
更何況姜家能坐到教育局主任的位置,人脈和權力都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撼的。
所以在找到機會之前,他們必須蟄伏起來。
佟嘉鳴和佟嘉信兩兄弟暫時不能上學,為了不讓他們兩兄弟沉浸在不開心的事里面,佟雪綠讓他們把院子里的地給開出來,然后把菜種給種下去。
魏家送來的種子有不,除了西紅柿和青菜,還有南瓜,佟雪綠把院子分兩邊,一邊種菜養。
另外一邊想回頭種點花草。
對于佟嘉鳴和佟嘉信不用去上學,佟綿綿最高興了,每天跟在兩個哥哥后面,了他們的小尾。
這樣安靜了兩天,馬梅那頭沒有任何靜,這才放下心來。
然后這邊也開始行了。
在馬梅每天上下班的地方守株待兔。
一開始馬梅每天準時上下班,除了學校,其他地方都沒去。
生活規律到佟雪綠差點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過是狐貍終究會藏不住尾,馬梅憋不住了。
這天馬梅從學校出來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繞了不路后轉一條巷子去。
佟雪綠因為擔心怕被發現不敢跟得太近,差點就跟丟了。
等悄悄跟到巷子時,正好看到馬梅走進一間平房里。
等馬梅進去后,有個男人出頭來,往外面看了兩眼,沒看到人這才把門給關上。
佟雪綠激得小手抖。
哦豁,嗅到了|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吼吼,今天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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