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真真在醫院醒過來后,又是自責自己不該忍不住跟佟雪綠吵,又是疚自己太沒用讓佟父佟母擔心。
然后不顧佟父佟母的勸說堅持要出院,因為覺得住院太浪費錢了。
佟父和佟母兩人本來心里就覺得對不起親生兒,看這麼懂事,心里不由有些責怪佟雪綠太不懂事。
結果幾人回到家,卻被告知佟雪綠走了!
佟真真一臉不置信:“大嫂,佟雪綠真的走了?”
這可不像佟雪綠慕虛榮的格!
這肯定是以退為進的手段,想讓佟家人心疼疚!
真是詐!狡猾!
陳月玲看了一眼:“我騙你干嘛?人都走了好幾個鐘頭了!”
“那孩子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佟母剛才還覺得佟雪綠不懂事,這會兒聽到人走了反而難了起來。
佟雪綠雖然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可捧在手心養了十幾年,哪里是說割舍就能一下子割舍掉的?
佟真真看佟母這副模樣,心里很不舒服。
臉上卻表面一副疚的樣子:“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跟頂,我應該讓雪綠罵我,這樣我不會暈倒,也不會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媽,你別難過,我這就將找回來!”
這話簡直句句誅心。
表面說是自己的錯,可句句都在暗示佟雪綠蠻橫不講理!
陳月玲聞言,心里越發覺得佟真真這小姑子不簡單。
手攔住:“真真,小妹之所以離開就是為了給你讓位,你現在又去找,豈不是辜負了一片好心,到時候找回來你們又吵起來該怎麼辦?”
“……”
佟真真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什麼做給讓位,佟家真千金的位置本來就是的,佟雪綠才是鳩占鵲巢的那個!
再說了,是要吵嗎?一直都是佟雪綠在無理取鬧好嗎?
可這些話不能說出來,氣死了!
陳月玲沒理,說完扭頭對佟父佟母道:“爸、媽,小妹說不想讓你們為難,不想家里天天吵鬧不休,只好這個外人離開,還說讓我們以后好好照顧你們……”
佟母聽到后面忍不住紅了眼眶:“那孩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懂事,聽著怪讓人心酸的……”
“……”
佟真真的臉比臭豆腐還臭。
懂事個屁!
隨便說兩句話就懂事,誰不會?
還有大嫂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為佟雪綠說話?
一群王八羔子!
**
佟雪綠不知道自己給佟真真挖的坑這麼快就起作用。
將買來的東西放進屋里后,隨便抓了一把糖和兩個蛋就往隔壁蔡大嬸家去。
小男孩正在院子里看螞蟻搬家,看到立馬噠噠噠跑過來:“姐姐好看看!”
佟雪綠拿了兩顆糖給他:“你什麼名字?”
小家伙小手抓住糖,笑瞇了眼睛:“我豬蛋!”
豬蛋?
佟雪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那你哥哥是不是狗蛋?”
豬蛋張O型,好像很震驚怎麼知道的,很快又猛點頭:“大哥狗蛋,二哥羊蛋,我豬蛋!”
“……”
好吧,敢這一門子的蛋都給你家承包了?
蔡大嬸一過來就要搶走豬蛋手里的糖:“糖可貴著呢,你趕拿回去,別給這熊孩子糟蹋了!”
佟雪綠連忙攔著:“蔡嬸,一點零而已,你就讓豬蛋吃吧,你平時這麼照顧我家綿綿,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蔡大嬸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說什麼謝不謝的,都是鄰里之間,搭把手都是應該的!”
不忘本、有良心,現在還知恩圖報,多好的孩子啊!
蔡大嬸對佟雪綠越看越喜歡,拉著的手熱邀請進屋聊天。
這正下佟雪綠的心意。
過來除了想謝蔡大嬸幫忙照顧佟綿綿,更重要是打聽佟家兩個工位的事。
讓佟綿綿和豬蛋在門口玩,然后跟著蔡大嬸進屋去了。
據蔡大嬸說,佟大軍裝卸工的工位目前暫時被佟嘉鳴給頂替。
之所以說是暫時,那是因為佟嘉鳴今年才十一歲,還不夠工齡。
就是工廠有心照顧佟家,也不敢讓他轉正為正式工。
佟母留下的紡織工工位,則被佟嘉鳴暫時借給了周芳。
周芳是裝卸工徐柏的媳婦,對方是個農村人,之前沒有工作。
至于政府和工廠給的恤金,領導不放心將這麼一大筆錢給幾個孩子,說要等到北禾老家的佟家人過來后才發下來。
聽完蔡大嬸的話,佟雪綠不聲挑了挑秀眉。
如果沒猜錯的話,佟嘉鳴拖住北禾老家的人,又輟學去上工,估計是想在北禾老家的人上來之前將兩個工位賣出去,然后將錢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愧是未來商業界鬼才,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思。
只可惜他年紀太小,就算有心算計,別人也沒將他放在眼里。
工廠不僅不會將恤金給他,也不會讓他做決定賣掉工位,這也是書里面為何幾個大佬年過得很悲慘的原因。
所以在北禾老家的人上來京市之前,要做的事有:
1.將戶口轉過來這邊。
2.將恤金拿到手。
3.轉賣或者跟人換工作崗位。
還有,北禾老家的人上來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得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讓他們不作妖。
八卦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佟雪綠看看外面的天,站起來道:“蔡嬸,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耽誤你干活了。”
蔡大嬸朝外頭看了一眼,哎喲了一聲:“這聊著聊著就忘記時間了,雪綠以后你想來找蔡嬸盡管來,蛋你拿回去!”
過日子誰也不容易,尤其他們幾個孩子沒了父母,哪好意思拿的蛋。
“蔡嬸,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兩個蛋而已,你就拿著吧。”
佟雪綠穿書之前就怕這種推來推去的風俗,說完子一閃趕溜了。
外面天空好像被人不小心打翻了一瓶橙,將天邊的云都染紅了,晚霞鋪滿整個院子。
大院升起裊裊炊煙,有些人沒見過佟雪綠,看到紛紛一臉好奇。
佟雪綠笑著跟大家點頭,然后回屋將今晚要做的食材拿出來。
每家每戶的灶臺都是砌在自家門口,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私可言。
更讓人生無可的是,佟家煮飯用的是柴火爐子。
柴火爐子會使用,只是這東西用起來很熏眼睛,作也很不方便。
佟雪綠一邊忙活手里的食材,一邊想著怎樣才能賺錢給自己換個好環境。
大米下鍋去煮,蛋打在瓷碗里,小白菜洗好,每一束切四瓣備用,大蒜剁蒜泥備用。
今天要做的是蛋炒飯和一道蒜蓉小白菜。
等鍋里冒出大米的清香,便將小白菜冷水下鍋去煮,煮十分鐘左右撈起來過一遍冷水,然后裝盤備用。
家里用的是豬油,鍋熱下油,倒醬油和鹽,再下蒜末翻炒,一人的蒜香頓時在大院散發開來。
“雪綠你在炒什麼,味道咋這麼香?”
隔壁的蔡大嬸離得最近,被香味一勾,肚子里的饞蟲都起來了。
佟雪綠一邊將醬澆在小白菜上,一邊應道:“蔡嬸,我在炒蒜蓉小白菜。”
這年頭大家炒菜都是水煮菜,頂多是滴一兩滴油進去,哪里會像佟雪綠這樣用這麼多的油和作料。
大院的人聽到紛紛咋舌。
弄個青菜又是油又是蒜蓉的,這也太敗家了吧?
佟綿綿跑過來,看著盤里的小白菜一個勁地咽口水,那模樣像個貪吃的小貓,可極了。
佟雪綠見狀忍不住笑了:“綿綿了嗎?”
小團子搖搖頭,咽著口水道:“綿綿不,等哥哥們回來吃。”
佟雪綠:“真是乖孩子,你進去屋里玩,這里油煙大,等哥哥回來我們就開飯。”
佟綿綿小叨米地點點頭,轉邁著小短回屋去了。
等佟綿綿一走,佟雪綠便將煮好的飯盛出來弄松散,蛋打散加許鹽。
鍋熱后下豬油,倒米飯翻炒幾下,然后倒蛋快速攪拌,再來幾下掂鍋。
不到兩分鐘,一鍋香氣撲鼻、熱氣騰騰的蛋炒飯就做好了。
香味被風一吹,一直往蔡大嬸的鼻子里鉆,弄得肚子的饞蟲撓心撓肺的。
不了跑過來一看,頓時震驚了:“哎喲,雪綠你這蛋炒飯是怎麼炒的,怎麼炒得這麼好看又這麼香?”
“也沒什麼特殊做法,做菜只要舍得用油就會很香。”
“你這話說得很對,只不過油太貴了,你家這況還是要省著用才行。”
蔡大嬸一邊點頭,一邊善意叮囑。
佟雪綠笑著點頭。
蔡大嬸又好奇道:“話說回來,我剛才還擔心你不會做飯,你以前在那邊也要干活嗎?”
佟雪綠睜眼說瞎話道:“嗯,我在養父母家會幫忙做飯。”
其實原主在佟家十指不沾春水,會做飯的人是。
不是天生綠茶,自小沒過父母的疼,爸在媽去世不到一年再婚,從此在家中查無此人。
為了討好家人,練就了一手好廚藝,結果卻差點淪為家里的煮飯保姆!
繼母和繼妹將的自尊踩在腳下,繼妹更是心理畸形喜歡搶的東西,搶的服,搶的閨,到最后還搶走的未婚夫!
偉人說,不在沉默中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后來在沉默中“綠”化了。
到穿書之前,家里人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的一手廚藝雖然一開始只是為了討好別人,后來卻為“綠”化路上所向披靡的武。
如今穿到七零來,會繼續將廚藝發揚大。
被蔡大嬸這麼一嚷嚷,加上香氣太人了,大家紛紛好奇跑過來看。
只見鍋里面的蛋炒飯如裹了黃金般,粒粒金黃,粒粒松散,香噴噴金燦燦。
香味俱全,只一眼就勾起人的食。
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在場的人齊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里同時傳來的鳴聲。
一個老太太下意識就想用手里的鍋鏟去舀鍋里的蛋炒飯,佟雪綠眼疾手快將鍋蓋蓋上去:“炒飯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氣鬼!
老太太癟了癟,拿著鍋鏟轉走了。
大家的日子過得缺食,一般不會隨意去別人家吃飯,因此雖然這飯菜很勾人,大部分還是沒好意思開口說要嘗一下。
佟雪綠趁機將炒飯和蒜蓉小白菜端進去,出來正想洗把臉,抬頭卻看到門口多了兩個年。
年紀大的那個十一歲左右,脊背得直直的,臉有些消瘦,長的眼睫遮住幽深的眼眸。
小的那個七八歲左右,理著個小平頭,頭發像刺猬豎著,一雙圓眼睛在上溜溜轉著。
兩個小年模樣長得不是很像,但有一點很像的是,兩人看著佟雪綠的目都不是很友善。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兩人應該就是的便宜弟弟佟嘉鳴和佟嘉信。
一下子出現兩個未來大佬。
真是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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