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好像一直就這樣的持續著。
卿塵現在的日子,每日都過得清淡多了,人家是后宮佳麗三千,每晚歇在不同的宮苑。他倒好,每天晚上住的都是比較陳舊的院子。
剛開始的時候,在夜里,他還會咳嗽嘔。
可到了后來,他覺得,自己的,正在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愈合著。
病反反復復,讓他更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況。
太醫院里的人來過很多次,還有那一向居深山的玄機子,也來了云朝國,但是他們看過卿塵的脈象之后,只是搖搖頭,竟然誰都說不出什麼玄機來。
這樣一來,卿塵的日子,過得更加是風平浪靜。
有一次,到了深夜,虞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一回,破天荒的沒有來給他送湯。
那一夜,他也就沒有睡著,而是躺在閣樓上的屋頂,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月亮。
到了第二日傍晚,虞歌又端著白湯來了。
卿塵想了想,在行過禮,準備離開之后,住了。
“歌兒——”
子面容含笑,端莊回過,看向卿塵,那雙眸子里,甚至沒有半的起伏。
“帝君,可是有事?”
“我?我想問問,你昨天,可是有要事耽擱了?”
虞歌好像是想了一會兒,而后出了釋然的表,微笑著說道:“帝君是在說昨天晚上臣妾沒有給你送補湯的事嗎?”
卿塵點了點頭。
虞歌又將雙手放在腰間,行禮道:“這等小事,倒是讓帝君掛心了,昨日的時候,臣妾因為有些心緒不寧,所以睡得早了一些,就沒有給帝君送湯,想著一日不喝,帝君應該也沒什麼大礙,倒不知道,帝君如此惦記這件事。”
卿塵眉頭輕皺。
“你——生病了嗎?”
“多謝帝君關心,倒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覺得心煩意,不想走罷了,帝君也是知道,臣妾近來,都沒什麼要事,一天天匱乏得,也實屬無聊,找不到事做,后宮又有夏兮兒妹妹幫忙打理,臣妾倒是真沒什麼事。”
“歌兒你?真的沒事嗎?”
“帝君,臣妾說沒事就是沒事,對于這樣的事,臣妾坦誠得很。”
這句話,意有所指,卿塵看著虞歌的雙眸,也直視著卿塵,的雙眸,沒有一躲閃。
“歌兒,你還在惱我嗎?”
“回帝君,臣妾不惱,臣妾知道,你是云朝國的帝君,你手下,有千千萬萬的百姓等著你,先前,是臣妾狹隘了,將你當我一人的夫君,以后,臣妾定會牢記自己的本分,這樣的事,也堅決不會再犯了。”
卿塵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與虞歌對話。
現在的虞歌,端莊大方,大有一國之母的風范。
是一個好帝后,是全天下子的楷模,可現在,卻不是自己心里的那個歌兒了。
卿塵覺得自己也是可笑,明明推開的是自己,到現在,虞歌和他保持距離了,他便又會有那種若即若離的覺,心里一直抓得難。
“既然如此,那你便退下吧。”
“臣妾遵命。”
現在的虞歌,就是這樣,與自己說話的時候,那態度,簡直可以用謙卑來說。
卿塵看著子離去的背影,每每都會心痛得不能自已。
到了晚上的時候,虞歌進了未央宮,燃了木犀香,過了一會兒,便緩緩睡了。
的夢中,出現了很多前世之人。
其中,看到了已經離開了人世的楚瀟,他的懷里,抱著一只小狐貍。
晚上,男子守著忘川河,小狐貍沿著忘川撿一些石子。
再之后,虞歌見到了阿茶。
們離得很近,兩人相視一笑。
“謝謝你,阿姐。”
“不用謝我,他命不該絕,只是他命里,注定有這樣一劫,二妹妹,他只是害怕拋下你,你——”
虞歌搖搖頭。
“阿姐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
阿茶搖了搖頭,終究是消失在了虞歌的前,而后,虞歌還見到了黑臉閻王,紅判,最后,十三還與說了很久很久的佛經。
“二姐姐,你還會回來嗎?”
虞歌搖搖頭:“不會了,今晚,是最后一晚。”
木犀香已經燃盡,以后他們幾人,再也不會相見。
在這里,虞歌還是要謝自己的這些家人,若不是他們指點,有可能自己當初,真的會沉不住悲痛。
“二姐姐,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吧。”
虞歌再次點點頭。
這也是實話,虞歌醒來之后,了腰,至此,與冥界,就算是完全的斷了聯系。
湛兒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收集著需要的草藥,每日虞歌端給卿塵的,也不是什麼大補湯,而是治療他疾病的良藥。
日復一日,終歸是有效果的。
可是盡管如此,的心,還是開始變得冰凍。
想要的是什麼?
阿離真的明白嗎?
毫無疑問,阿離很虞歌,虞歌到現在,也是深著他。
可是,并不代表著可以欺騙,并不代表著可以原諒,他們明明說過,要互相坦誠,做到了,他沒有。
醒來之后,像往常一樣出了寢宮,距離與卿塵那場鬧之后,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年的了。
想,就算是以后,自己真的不能再待在卿塵邊,也希他,以后能過得幸福快樂。
“胥兒,今年祖父說了,魅林的桃花開得很好,你陪我回去一趟吧。”
胥點點頭,進了屋子,為虞歌收拾好了行禮。
虞歌回,看了看后。
“虞姐姐,要不要和卿塵說一聲?”
虞歌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去魅林住上一個月,等桃花醉釀制好了,我也就回來了,在他這里,我說不說,也是沒有關系的。”
“既然如此,虞姐姐,那我們就吧。”
沒一會兒,兩束影,就消失在了云朝國的皇宮里。
虞歌的突然離去,只有未央宮里的幾個宮人知道。
反正帝后每天都會出去一兩趟取東西,如今出宮,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那些時間,帝君都沒管過,這一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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