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難得這麼安靜,一直聽著楚瀟說話。
這些話,他很說,也沒有多人愿意聽他說吧。
不管是小炎,還是楚瀟,他們之前的份,都是高高在上的,沒有多人能夠接近,虞歌是特例,因為虞歌出現的時候,都是他們最需要的時候。
救下了小炎,只是覺得,那孩子很是可憐,不該淪為野之下的殘肢骸骨。
而小炎則是認為,這世上,終于有人愿意關心他,愿意對他出援手,所以年時期,那偶然出現過一次的虞歌,就了年心中那不可磨滅的。
因為一開始的出現太驚艷,所以事后,小炎遇到了再多的子,卻都比不上當初的那個了。
“念念姐,聽我說這些話,是不是很煩?”
虞歌搖搖頭,前世的小炎為炎皇,為魔尊之后,就很這樣對別人傾訴過了。
就算他不說,虞歌也知道,年時期的他,究竟是了多的磨難,才走到那個位置的。
楚瀟笑了笑,看向虞歌。
那一,過石壁照了進來,映在虞歌的臉龐上。
如雪,雙眼還是如以前一般明。
真好啊,的眼睛里,又有了。
楚瀟不會忘記,在渡河之上,自己將利箭的肩胛骨的時候,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神時,冰冷得沒有任何。
現在,終于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時候了。
卿塵,真的是將自己最好的,都給了,所以此刻的,才會如此幸福。
“小炎,靈笙?”
“是一個很強悍的子,這件事,能夠過來的。”
“你對他,放心得下嗎?”
楚瀟搖搖頭:“念念姐,十惡不赦,是的出現,才使得你和我出現這樣的況,按照的想法來看,我是應該恨的。”
“那你——恨嗎?”
楚瀟笑了笑,然后搖了搖頭,神無比輕松。
“我恨不起來,這一世,也做了很多的錯事,萬死難辭其咎,可是,都是為了我,若不是我前一世對做了哪些種種,也不能為人界的一名凡人,念念姐,對于,我可能也有些心了。”
虞歌沒有說話,其實早就看出來,楚瀟應該對靈笙了真。
只是楚瀟沒有意識到,他對靈笙的究竟有多深。
從他知道楚琛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以后,他只是死了楚琛,卻沒有對靈笙下手,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楚瀟放不下靈笙,就算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他依然還是放不下。
“小炎,有很多事,你自己還沉迷其中,看不清事的本質。”
“念念姐,這些話,你不用和我說,我對靈笙,的確是有著意,可是那始終不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虞歌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楚瀟的心里,能夠同時裝下兩個人。
自從渡河一別之后,就將心里的楚瀟全部騰空。
在虞歌接卿塵的時候,心里是坦的,就算是此刻,虞歌的心里,也只有卿塵一個人。
“你盡可以鄙視我,因為這樣的我,我自己都看不起。”
楚瀟真的變了,小炎記憶的突然涌,肯定給他帶來了不的沖擊。
“這些事,我都沒有必要再提了。”
楚瀟苦笑了一聲。接著道:“念念姐,我今天找你,就是為了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小炎——”
“念念姐,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剛愎自用,你就不會來到這里。”
“念念姐,對不起,如果我當初,再多信你一分,你也不會那樣傷痕累累的離開。”
“念念姐,對不起,我承諾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的這件事,我沒有做到,偏偏,我還就是傷你最深的罪魁禍首。”
“——————”
楚瀟不記得,自己究竟說了多個對不起了。
他只是覺得,心里的愧疚快要溢出來,他想將所有的歉意,都表達出來。
說了多久呢?
他仿佛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只是低著頭,對虞歌道著歉。
這樣的楚瀟,讓虞歌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的,也是這樣孤苦無依。
“對不起——”
終于,楚瀟抬起了頭。
“念念姐,你能原諒我嗎?”
能原諒他嗎?虞歌猶豫了,說實話,從記起所有事以來,就沒有恨過小炎,可是楚瀟,實在是帶給的傷害太大了,那些過往,實在是難以忘懷。
“沒關系,我知道,不是每一個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系,楚瀟所做的那些混蛋事,是我的鍋,我都背了。”
楚瀟的雙眼通紅,看得出來,對于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他是有多麼的懊惱。
“小炎,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姐姐——”
“作為楚瀟時,你所做的那些事,都不是出自你本意,你不用這麼耿耿于懷。”
“可我,就是楚瀟,穹如今頂著的這副皮囊,也是楚瀟。”
“我原諒你——”
那一直暗沉的黑男子,聽到這句話之后,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大喜過之后,他的手都還在抖。
“念念姐,你剛剛說?”
“我說,我原諒你了,原諒你作為楚瀟時,對我所做的那些事。”
“我——我——”
楚瀟說不出話來,可是眼淚,卻掉了下來。
之前,他真的好害怕,心的愧疚快要將他埋沒了,如今,聽到這一句話,楚瀟只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變亮了。
看著楚瀟那喜出外的表,虞歌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自己有沒有原諒楚瀟,那已經不重要了,逝去的,終歸會逝去,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真實的話語,更容易讓人接。
過了很久很久,楚瀟方才安靜下來。
他的臉上,好像又恢復了彩一般。
他看著虞歌,就像是在周山的時候,他們初次見面時候的那樣,目純凈得沒有一雜質。
楚瀟道:“我真的,很開心。”
“念念姐,他會照顧好你的,對不對?”
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楚瀟在這世間的最后一個心愿,也得到了滿足。
他拿起自己邊的刀刃,此時他的作,比以往的要快上許多,虞歌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楚瀟的刀刃就劃破了他的脖頸,那作,是那樣的狠厲,鮮噴涌而出,臨死的時候,他的角,含著笑意,雙眼著的方向,還是那不遠的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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