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的那個眼淚，真的是說來就來。

　別說湛，就連卿塵此時都是一臉震驚。

　如今已經是一副模樣了，怎麼歌兒一句話，便委屈得不樣子。

　“母后，九九——”

　坐在地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湛兒，這是你姑姑。”

　“什麼？”

　這個不就河水泛濫的，還真是他姑姑？

　“十九，你再不起來，是不是要我罰你？”

　“嗚嗚嗚——二姐姐，我不敢了，二姐姐，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十九連忙將臉上的眼淚抹干凈，小心翼翼的向虞歌靠近，湛不知道，娘親竟然還有這樣親近的人，這個他要喚做姑姑的人，不應該與父君親近嗎？怎麼對父君倒是答不理，對娘親，卻是親至極？

　九九這個小哭包，每一次自己威脅的時候，總是一副要替娘親教育他的模樣。

　每次在湛面前，總是端坐小大人的模樣。

　這麼長時間了，湛也沒見到哭過。

　母后的威力還真是大，只是輕輕的兩個字，就能泣不聲。

　“為什麼來云朝國？這可是犯了忌。”

　犯了忌？什麼忌？

　卿塵見狀便道：“湛兒，為父許久不見你了，對你甚是掛念得，不如我們先出去，好好敘敘這些天你的歷程？”

　若是換做平常人家，父親這樣說，孩子肯定會得熱淚盈眶，可是在氏皇族，帝君這樣說，湛只覺到了危險。

　“父君？”

　“怎麼？還要為父親自請你出去嗎？”

　湛嘆了一口氣，終于是乖乖的跟著卿塵走出了房間。

　“父君，你就這樣放心母后和那待在一起？”

　“為什麼不放心？”

　“父君，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個妹妹？”

　卿塵回頭，看了一眼那閉的宮殿大門，別有深意的說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湛再想窮追不舍的問個底，卿塵卻不再開口了。

　他也知道，十九突然出現，必定是出了什麼事。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那大門又開了，虞歌與十九從里面走了出來。

　十九還是那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虞歌則是一臉深思。

　見到湛，虞歌的眼神里帶著小心。

　“湛兒，你見過楚瀟了？他是不是對你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

　“母后，你怎麼知道？”

　果不其然，虞歌與卿塵四目相對，皆是從對方眼里看出來了一驚慌，十九不是人界中的一員，的出現，定會帶來蝴蝶效應，對那些轉世之人造影響。

　蝴蝶效應影響，楚瀟現在的表現是什麼，虞歌還不知道。

　但是看這種況，楚瀟必然是記起了前世的記憶。

　“湛兒，楚瀟與你說了些什麼？”

　“他說，他死不足惜，但是他想在死之前，再見你一次，與你說一聲對不起。”

　“湛兒，你先帶十九下去，給弄些吃的，口味偏甜，你看著辦就好。”

　湛看到父母表都十分凝重，也知道此事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嚴重，按照父母的執事，他便退下了。

　卿塵將手放在虞歌的腰上，讓靠在自己的懷里，輕聲道：“事，或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歌兒，你先不用太過憂心，就算楚瀟真的記起了前世的一切，這一世，他與我們一樣，也只是一個平凡之人，不會造出什麼太大的波瀾的。”

　阿離的手，溫暖且厚實。

　他每一次握虞歌的手，便覺得，沒有什麼事可怕的。

　“阿離，按照小炎的格，若是他知道，這一世，對我做了那麼多不堪的事，他必定，會比滅國，更加絕。”

　卿塵道：“你要不要回大炎王朝，去見他一面？”

　“阿離？”

　“歌兒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沒有這麼大度，不過我也知道，楚瀟是楚瀟，小炎是小炎，若是他不記起那些回憶，我定然不會讓你再次接到他，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想再見你一面，應該只是出于心底的不安，想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吧。”

　卿塵對于炎皇的了解，還算是有一點的。

　炎皇對于歌兒，算是真的疼，也為了歌兒，做了許多的傻事，甚至最后為了保住歌兒，還將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他對歌兒好，從來不問歌兒需不需要，他是將自己所有的，所能做的，全部都給了歌兒。

　若不是歌兒當時已經傾心與自己的話，炎皇將士卿塵在上遇到最強勁的敵人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或者應該說，我不知道到時候，他會如何面對我？”

　小炎轉世，本來就是為了來續上與自己的一段緣，可是現如今，那段緣，也是毀在了他的手上，他知道這些事后，除了對不起，可能還會有更極端的想法。

　“歌兒，你去吧，我陪你去。”

　卿塵知道，若是虞歌不去，的心里，定是有所不安的。

　其實，卿塵也要當面謝謝炎皇，如果不是上一世，臨危之際，他用自己的全部修為保住了歌兒，也護住了自己最后那一神力的話，那這一世，他就不能真正的遇到歌兒，也不會與歌兒走在一起了。

　“阿離。”

　“若是按照楚瀟的這種況來看，那靈笙，多半是也恢復了記憶，只是可惜，狐族當年，已經被楚瀟全部滅族，妖界的所有靈石，也已經被炎皇用來祭大陣了，要不然，靈笙還能在這一世重新回到狐族。”

　“那只小狐貍，這一世之所以針對我，可能就是為了報上一世，炎皇為了我，傷了的仇恨吧。”

　宿命，早早的便注定了。

　靈笙待楚瀟，這一世也算得上竭盡全力，但愿楚瀟能夠早日回頭，明白自己的側，還有著這樣深的一只小狐貍陪伴著他。

　“我與你去大炎，他們傷不到我，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歌兒。”

　阿離就是這樣，對待虞歌，總是無條件的信任。

　“歌兒放心，天涯海角，你在，我必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