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裡出來，天已經晚了，完璋想了想，乾脆往顧雲的宅子過去。

顧雲剛剛準備吃飯。

石嬤嬤給做的小燉蘑菇，還有一碗條，一碗大白菜。

完璋一過來，石嬤嬤極有眼的拿來一副碗筷，添了把椅子請完璋坐下。

一邊吃飯，完璋一邊說道：「過幾天我要出征。」

「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走。」

顧雲愣了下，「為什麼要跟你走？軍營里不是不能有人麼？」

完璋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不放心。」

「至於軍營里不能有人——你換上一男裝稍微遮人耳目就好。」

顧雲皺眉，「可我不想去。」

這天氣冷死人了，又要趕路，再說，反打仗的，和平不好麼？

完璋看了一眼，他早就發現，這一世的顧雲跟上一世是不大一樣的。

這一世的似乎不如前世那麼斂，表達緒也更肆無忌憚。

他不知道上輩子顧雲是因為融合了原的記憶，所以，格還有幾分原的影子。

不過，不管是什麼樣的顧雲，他都喜歡。

他小聲哄著，「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路也不算遠，打仗的時候，你就呆在營帳里，也不會有事的。」

「你要是無聊，我給你多帶點書過去看，還有，你要是願意，可以做隨軍軍醫。」

顧雲垂著眸子想，跟著完璋回來是沒辦法，這又跟著他出征，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會越來越稔，越來越親。

一想到完璋對自己這麼好，應該是把自己當做了原，心裡就不得勁。

有時候，甚至有種衝，告訴完璋，自己並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

不願意做別人的替。

完璋見顧雲遲遲不出聲，又耐心的道：「打仗需要軍醫，你的醫這麼高明，閑在家裡豈不可惜？」

這話倒是說到了顧雲的心坎上，治病救人就是一生的追求。

顧雲猶豫著，石嬤嬤端著一碗炒蛋過來放下，「小姐，你就跟王爺去唄。」

「橫豎如今天冷，呆在家裡什麼都做不了，出去多好玩呀。」

顧雲左思右想，最後對著完璋緩緩點點頭。

完璋大喜，吩咐石嬤嬤，「這幾天給小姐準備些過冬的男裝，從頭到腳，別了什麼。」

石嬤嬤行禮，「奴婢一定辦好。」

吃過飯，完璋叮囑顧雲夜裡睡覺燃著炭火，不要將窗子關得太嚴實。

接下來幾天，石嬤嬤果然給顧雲準備了許多東西，鹿皮靴子，皮袍子，手爐都準備了好幾個。

這天一早，完璋過來道：「你與我進宮一趟，替母后看看，母后這兩天又犯了癥。」

顧雲半點沒有見家長的自覺，只想著自己是去給人看病，隨便穿了裳，素著一張臉就隨著完璋進宮了。

珝宮裡，皇后和嬤嬤在房裡的炕上說著閑話，外面宮道：「二太子與顧大夫求見。」

皇后坐直子，「顧大夫？」

抬眸，「讓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