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兒過來對端木磊道：「前輩，我娘現在看的病人都是早兩天預約好的，這會兒也不出空來，您不如跟我們去後面，洗漱一番，休息休息。」

端木磊原本打算就在這裏觀察顧雲，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一風塵，有些失禮，便與他往後院去了。

顧雲忙到中午，便將今天預約的病人看完了。

整理了一下裳，往後院去見客。

佑兒祺兒都洗了澡，正坐在廳堂里下棋，端木磊在一旁看。

顧雲進去便行禮，「老人家，方才實在不開，怠慢了。」

端木磊微微頷首，「無妨。」

佑兒急切的道：「娘，你快給前輩看看，前輩病得很重。」

一開始，祺兒和佑兒都看不出端木磊哪裏有病，這一路上兩人發現端木磊悄悄吐了好幾次。

兩人悄悄看了，那發黑還有腥臭味，看來真是病得不輕。

顧雲先是端詳了一陣端木磊的面，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接著坐下拿脈。

眉頭漸漸擰起，拿了左手，又拿右手，然後慢慢鬆開，「您這病我還是第一次見。」

端木磊道：「顧大夫看來，老夫是什麼病？」

顧雲思索片刻，「您這，是中毒之後的後癥。」

「應該是您中毒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才找到解藥，但是毒藥對您的傷害已經造，雖說命保住了，但是臟腑損。」

「而損的臟腑又沒有及時治療，以至於越來越嚴重。」

後癥三個字端木磊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意思他一聽就明白。

他心裏也有點佩服顧雲了，因為說得很準，自己的確是中毒之後熬了一天，才拿到解藥，雖說解了毒，命也保住了，可落下了個咳的病。

而且，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吐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以前一年吐一兩次，那時候他還年輕，也不在意。

後來一兩個月吐一次，他便覺得不妥，找大夫看了，吃了不葯，只是似乎也沒有什麼效果，依舊吐。

他幾乎將南疆有名的大夫都看遍了，吃了一個大夫的葯稍微好些，只是慢慢的，那葯也不見效了。

到最近，隔幾天便要吐一次，他便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這次烏大將軍拜託他保護烏遙遙的孫子，他想著自己反正也要死了，從前欠烏遙遙的還了也好，等去了地府也好見故人。

顧雲道：「您這病，到如今已經十分嚴重了，若是就這麼放任不管，您估計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了。」

端木磊緩緩點頭，「不錯，老夫自己心裏也有數。」

佑兒和棋兒在旁邊聽得著急起來，佑兒道：「娘，能不能救救端木前輩，這次去南疆，要不是前輩，我和哥哥只怕就回不來了。」

顧雲狠狠的瞪他一眼，「你還有臉說！」

「晚上回家再跟你們算賬！」

看著端木磊，想了想，「我先給您開個方子，先止住您這吐的癥狀，這方子吃上七副，之後，再換個方子，慢慢調養您損的臟腑，這葯，得長時間吃，說也要吃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