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之拄著拐杖出來,在院子裏來來回回的走,只是眼神不停的往門口飄。
不一會兒,他又看到顧眉從門口走過去了。
江宥之立即回房用左手寫了幾個字,拿個空白的信封裝好,招手來阿鐵,對他耳語幾句。
阿鐵點了點頭,揣著信封出去了。
沒多久,隔壁傳來孫大娘的聲音,「咦,地上怎麼有封信?」
「這上面咋沒字呢?老頭子,老頭子,你看看這裏有封信——」
趙里正接過孫大娘手裏的信打開,裏頭一張白紙,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一行字,「鳥,顧眉,江二郎,麼妹子家幽會。」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趙里正臉一沉,「鎖柱媳婦哪去了?」
孫大娘往上房看看,「剛剛還在呢,出去了吧。」
趙里正瞇起眼,將信原樣裝好,塞進懷裏。
他瞇起眼想了一會兒,「去將老大和老二來。」
孫大娘看老頭子看了信臉不對,也不敢多問,將老大金鎖和老二銀鎖到了上房。
趙里正看看牛高馬大的兩個兒子,又問,「鎖柱呢?」
金鎖答道:「去周篾匠家裏了。」
鎖柱喜歡看周篾匠做竹,常常一看就是半天。
趙里正沉著臉,一揮手,「走——」
金鎖問:「爹,幹啥去?」
趙里正不答,只是背著手往外走。
金鎖和銀鎖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走沒多遠,經過周篾匠家,趙里正讓金鎖將鎖柱了出來。
鎖柱一臉懵,「爹,咱們這是幹啥去?」
趙里正依舊不說話,埋頭往前走。
走到村西頭,趙里正站住腳步,「一會兒都先別出聲,你們只管跟著我。」
三個兒子一頭霧水,很快就隨著趙里正到了麼妹子家。
麼妹子為了給江二郎和顧眉騰地方,早就躲出去了。
院子的門倒是關著,只是關了也白關,院子沒有院牆,只打了一圈籬笆。
那籬笆不過比膝蓋高點,一就過去了。
趙里正過籬笆,悄無聲息走到堂屋東邊的一間屋子前面,站住腳步聽了聽。
屋子裏沒有什麼聲音。
趙里正又走到堂屋西邊,站在窗底下。
屋裏傳來男人重的息聲。
接著又有個人滴滴的聲音,「啊·····你比我家那個死鬼······厲害多了······他連一盞茶的功夫都,都做不到,啊······」
趙里正的三個兒子起先也不知道他們的爹在幹啥,見他爹站著不,似乎在聽壁腳,也都跟著仔細聽。
金鎖和銀鎖聽到人的話只覺得尷尬,爹怎麼帶他們來聽活春宮呢。
只有鎖柱臉立即就變了,顧眉的聲音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平時他最喜歡的,那種又又嗲的腔調,此刻像是一記重鎚敲在鎖柱的心上。
一怒火從心臟直衝天靈蓋,鎖柱腦袋嗡嗡的,臉漲得通紅,轉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子裏燃了一盆火,還暖和的。
床上的兩人聽到踹門的巨大靜都朝門口看了過來。
顧眉看到鎖柱的瞬間,呆怔了一瞬,便不控制的尖起來。
江二郎也呆了一下,接著掀開被子就往外跑。
江二郎的腳才落地,鎖柱的拳頭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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