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石家莊的始發車還要等兩三個小時,我只好買了過路,也就意味著我要站四五個小時。好在我的行李并不多。買好了票才覺到肚子,中午因為著急在飛機上沒怎麼吃。去找個地方吃飯的時間已經沒有了。只好買了個面包將就。
啃著干面包喝著礦泉水,忽然想到自己每次回家怎麼都覺那麼落魄呢!即使現在步正軌了還是這覺。看來這輩子是找不到榮歸故里的覺了!
過路車就是要搶,這個我還是有點經驗的,提前半小時就在通往站臺的門口等著。檢票員提前檢好了票,就等著火車一進站就把大門一開,我們就蜂擁進去,看誰跑得快。就是為了車的空座。其實跑上去也未必能搶到空座,不過是個希而已。
是現在的心態比以前好了吧,我并沒像以前一樣沖鋒陷陣,而是跟在后面上了車。這些年一直堅持鍛煉,站幾個小時對于我不算什麼。現在不是旺季,乘客也不像以前那麼多,當然也沒有座位,我在衛生間旁邊找了個位置靠著,就這樣火車開了,在我出奇的平淡心里,向著我的家鄉駛去。
火車踏著夜駛石家莊,說實話,我對這個城市沒有什麼覺,每次都是來去匆匆,都沒特意住過幾天,基本很陌生。甚至出了火車站都有些茫然的覺。早就聯系好了李剛在某個停車場等我,但還是找了好半天打了幾個電話才找到。
一見面李剛就沒好氣的說:“你***路癡啊!”
我也一肚子憤懣,大老遠給我折騰來,連個原因都不說,我指著他的鼻子:“你他們別和我這麼說話,我沒得罪你!”
他的話被噎了回去,“好好,你是沒得罪我!上車吧,到了你再說話!”看來他對我很失,一路上也沒和我說話,我也懶得理他,只是看著窗外飛快的倒退的夜中的景發呆。
路程中我忽然想起了逸雯,不知道要在家里呆多久,幾天去不了應該說一聲,也許吧,會惦記著我。想了想還是給claudia發了個信息,說自己有事回地了,要多照顧點逸雯。
沒想到竟然沒睡,不一會兒短信就回復了過來,問我怎麼這麼急,遇到事了沒有。沒想到這孩子還細致的,我回復說也不知道,還沒到家,放心吧。回復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一聲。說的我心里暖暖的。
汽車在沉默中駛了小鎮,李剛沒有帶我去公安局,也沒去旅店,而是穿街而過,一路開出了小鎮。我驚訝的問:“這是去哪?”但他還是沒理我。
出了小鎮就沒有路燈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是偶爾才能看到遠的一個個小村閃爍著昏暗的燈火。不過也沒開多遠,在車燈的指引下汽車拐進了一個小村,鎮子的附近是有這麼幾個小村莊,不過我常年在外也不是很悉。
村子不大,而且村中間的大街也是窄窄的,兩邊低矮的平房緩緩的倒退,終于停下了,下車時我的腰都有些酸麻,真是大不如前了。李剛的態度似乎緩和了一點,把我的背包遞給我,鎖好了車就直接鉆進一個胡同。
同樣沒有了路燈,這還是離鎮里這麼近的村子,真不知道經濟怎麼搞得,我記得我們村前幾年就安裝了路燈了。而且房子這麼矮吧,院墻卻格外的高,窗戶里的燈幾乎一也灑不到胡同里。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李剛后走著,真怕自己崴了腳。
李剛停在了一個漆黑的大門前,推了推,執拗一聲,門輕輕的開了一條,一道和的燈滲出來,我的心也瞬間放松了一些。我們倆走進去,這是一套四間正房的院落,燈都亮著,窗口里有人影晃著。院子不大,還種了幾棵小樹。
我們走進院子的時候,正房的門打開了,探出一個溜溜的腦袋,疑的看著我們問:“找誰的?”
李剛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間:“我們是里面的租戶的朋友。”看到他一警服,對方也沒敢多問了回去。
最里面的一間是單獨開門的,燈格外的昏暗,李剛走在前面,輕輕的敲了敲,里面傳來個一個微弱的聲:“誰?”語氣里有一恐慌。
李剛的聲音則和了很多,“我啊,李剛。方便進去嗎?”
“哦,李哥啊,門沒鎖。”那聲音有點悉。
李剛拉了我的胳膊把我推到前面,“進去吧。”
我驚訝的問:“我?”
“廢***話,不是你還是我啊!”他用力一推,我險些撞在門上。趕抓住門把手,輕輕一推,門開了。
映我眼簾的是一間空空的房子,灰白的墻壁空空,角落空空,只有一張簡單的單人床靠墻擺放,上面坐著個胖胖而邋遢的人,一長長的電線掛著個燈泡懸在房間的正中間。
本來一路上我就猜到李剛帶我來見誰,但此刻卻忽然不確定了。一個是線有些暗,再有那人確實很陌生。我踏進去一步,一微微有些的寒意暗暗襲來。那人也看清了我,驚訝的張大了。
我仔細的打量著,的頭發梳的還算整齊,但卻毫無澤,臉上的皮有些糙,且稍有點浮腫。一件暗紅的防寒服披在上,和這個季節極不相符。肚子大大的,我這才看明白,原來不是胖,而是個將近臨盆的孕婦。
愣愣的看著我,兩行熱淚從眼角落。靳帆?是,依稀看出了的模樣!
“靳帆。”
點點頭,挪一下那浮腫一般的子,沒有站起來。原來懷孕了!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打電話都是那麼匆匆,還經常打不通,原來是因為懷孕了。我們往的那幾天的一幕一幕立即在我的腦海里轉換著,那一個個細節。竟然真的懷上了,懷了我的孩子!而且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沒打掉,反而要生下來!這是一個多麼樸實的孩子啊!
此刻我的腦子里一的懷疑也沒有,那鼓鼓的肚子里即將出生的孩子,是我的!而靳帆竟然選擇了一個人承擔,這八九個月是怎麼過來的?我又看了看著空的沒什麼可看的房間,這就能說明的苦啊!
這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悔意,并不只是后悔自己做錯了事,更多的是自己的草率和錯誤給眼前的這個人帶來了多麼大的痛苦!如果沒有我的話,眼前這個邋遢蠢笨的孕婦該是一個怎樣麗青春活潑的孩子啊!只因為遇到了我!
我走了過去,跪在了的膝前,雙手輕輕的抱著那的腰,“你……你怎麼不告訴我啊?”下一刻我的雙眼已經朦朧了,視線只下一團浮的紅。
“我……”
我聽著,我以為會說我當時也不容易,或者說是怕影響我,但卻說出了像針刺一樣的三個字。
“我……我不敢。”
啪嗒啪嗒,幾滴涼涼的眼淚落在我的額頭上,落到我的眼睛里,混合了我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唰的落下來。
不敢?不敢!我沉著。這三個字一下下的刺著我的心。是怕我不要,不承認啊!我怎麼能夠呢?雖然我對并沒什麼太深的,更談不上。本質來說只是我的一個錯誤。但我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不為自己錯誤負責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有力的手在我的肩膀,是李剛。“我先走,明天再來接你。”
我搖了搖頭,站了起來,“不,一起走,這怎麼住啊,你先幫我們在鎮里找個旅店。”
他嗯了一聲,幫我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的,只是床頭有幾件服塞進旅行袋里就好了,床下還有一雙皮鞋,一個臉盆,里面放著套洗漱用品。就這些,我嘆了口氣。想也能想出來,是因為未婚先孕被保守的父母掃地出門了。我不對爸媽產生了一恨意,再怎麼著也是自己的親生兒,怎麼能這麼狠!
李剛收拾著,我先去主家把房費付了,付賬的時候才知道,竟然已經欠房租了!我的心又是一陣抓撓一般的疼。
李剛打了個電話,然后直接帶著我們去了鎮招待所,房間已經訂好了。我們先把靳帆扶上去,安頓下來。問李剛鎮上還有開門的超市嗎,李剛搖了搖頭,“估計是沒了,不過呢咱去我悉的幾個看看,應該能砸開門,不過都是些小店,別指買太好的東西。”
出門的時候靳帆突然拉住我的手不放,我安著:“放心,我去買點東西就回來。”走出招待所的大門,正靠在車門上煙的李剛沉著臉問我,“打算怎麼辦?”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還能怎麼辦?孩子都有了,娶了唄!”
他狠狠的在我前鑿了一拳:“好!這才是我兄弟!”
陳與星想,他對她太好了。 他慣出她那麼多毛病,吃飯可以在床上吃,睡覺可以三點睡,作業沒寫完就能出去跑一天。 還慣著她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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