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經商經常在外走,謝秦氏一個人拉扯六個孩子,嚴肅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威嚴的。
謝柏楊見糊弄不過去,鼻尖說:“陛下每年賞賜出去的東西那麼多,又不會派人到府里清點,一兩樣也沒什麼吧。”
賜之代表的是家族榮譽,一般人家都會好好保管著,以后好拿出來顯擺,的確不會有人清點,但要是失損壞,被外人知道拿來做文章,也不是小事。
謝秦氏見謝柏楊的神就知道事不妙,厲聲質問:“逆子,你莫不是把玉觀音拿去抵債了?”
“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謝柏楊立刻反駁,走到謝秦氏邊,拍拍的肩膀說:“娘,你放心吧,我最近沒做壞事,我把玉觀音拿去送人了。”
謝秦氏大驚,想要站起來,謝柏楊把摁在椅子上說:“我知道那玩意兒很值錢,自然不是白送出去的,我拿它換了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什麼買賣能值這麼多錢?”
謝父經商多年,謝秦氏作為枕邊人也聽了不生意經,知道這世上本就沒有一本萬利的買賣。
謝柏楊得意的笑起,說:“我研究過了,普通的買賣是賺不了幾個錢,這做生意,得做皇商才有油水賺。”
皇商是跟朝廷做買賣,這買主不知比尋常人闊氣多倍,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做皇商,唯有同行里技藝最拔尖的人,同時還有一定威的人才有資格為皇商。
謝父早年在冀州的確有些名氣,但謝柏楊并沒有跟著他出門談過買賣,后來謝父病逝,謝家的生意慢慢就蕭條下來,而且謝家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技藝可以傳承,謝柏楊如何能為皇商?
謝秦氏皺眉,狐疑的看著謝柏楊,謝柏楊知道在想什麼,也不賣關子了,笑著說:“誰說一定要有湛的技藝才能做皇商,沒有技藝照樣可以,元宵節后,宮里應該就會來人宣旨,娘,我馬上就要做糧運使了。”
糧運使,顧名思義,是在各地往返運輸糧食的人,年就把各地的糧食征收起來運到瀚京統一儲存,年就從瀚京把糧食運到災的地方便宜售賣。
因為要常年在各地奔波,糧運使并不由朝廷統一發放俸祿,算作皇商。
謝秦氏先是一愣,而后皺眉道:“這又不是什麼好差事,你換它做什麼?”
謝父四奔波,謝秦氏和他聚離多,并不希謝柏楊也過上這樣的生活。
“娘,你這就不懂了,我當糧運使只是權宜之計,等我和戶部的人打好關系,過兩年,就能進戶部當差了,你好好想想,戶部有多差。”
謝柏楊若想通過科舉考個一半職那這輩子都是沒有希的,只能用這種方式迂回仕。
謝秦氏的表緩和了些,之前戶部的員到侯府抬走了五百兩黃金,說是要發放給那些陣亡將士的孀做恤,朝廷撥的恤金只會更多,也不知道最后發下去的到底有多。
謝秦氏想了想問:“你把東西送給誰的,確定行得通嗎?”
謝秦氏不反對謝柏楊為自己找路子,但這路子要找的對才行,要是被人騙了,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謝柏楊翻了個白眼,說:“我又不是傻子,肯定確定對方能做到這件事才會把東西給出去呀,再說了,現在睿親王世子是我妹夫,誰敢騙我?”
謝柏楊之前都是把自家大哥掛在邊嚇人的,如今覺得佑麟的面子更大,就只提佑麟的名號。
謝秦氏又問了幾句,謝柏楊覺得煩了,敷衍了幾句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他走了沒多久,謝青松來找謝秦氏,問:“娘,三弟跟你說那些東西去哪兒了嗎?”
謝秦氏知道謝青松比較死板,沒把真相說出來,替謝柏楊遮掩說:“雪兒回來那日看著不大好,他擔心雪兒在睿親王府會委屈,就把東西送到睿親王府去了。”
謝柏楊向來沒心沒肺,能這麼關心謝梅雪?
謝青松不相信,沉聲勸道:“三弟的子我也是清楚的,他行事沖,又眼高手低,結實的也多是些紈绔子弟,娘平日溺他也就罷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莫要縱著他為好。”
說到后面,謝青松的語氣已經算得上是警示。
謝秦氏頓時變了臉,冷冷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這個做娘的,難道還會害自己的親生兒子不?”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大哥還沒恢復,頂撞我氣我也就算了,你也跟著氣我,當初我一個人拉扯你們六兄妹長大,我難道容易?”
謝秦氏說著說著就哭起來,謝青松最怕這樣,什麼原則都丟到一邊,連忙溫聲安,最后還是他承認自己錯了謝秦氏才罷休。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見謝青松的臉不是很好,姜氏立刻迎上來問:“二郎,發生何事,你的臉怎麼這般難看?”
說著話,姜氏遣散院子里的丫鬟,謝青松和一起進屋,嘆著氣說:“那兩幅字畫應該是拿不回來了,娘幫著三弟撒謊,我也不知道東西被三弟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兩幅字畫畢竟是姜氏的陪嫁之,對姜氏意義不一樣,謝青松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姜氏笑著安:“拿不回來了就算了,字畫再好也不過是死,三弟沒事就好。”
姜氏很是大度,謝青松很是容,抱著溫存了一會兒說:“娘對三弟實在太過縱容了,我擔心繼續這樣下去,三弟恐怕會闖出大禍來。”
“三弟年紀小,娘偏疼他一些也是正常的,他如今尚未婚,行事不夠穩妥,等了婚自然就懂了,二郎當年不也是如此麼?”
姜氏語氣溫,句句都落在謝青松心坎上,謝青松的緒緩和了些,心底的憂慮卻還是無法消散。
不止因為謝柏楊的行事,更因為容音之前的提醒。
薛家和睿親王府若是都看不慣晉安侯府,后面只怕會是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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