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石空掄最後一記大衍王錘，時神座劇震，超思下，麻麻的時藤蔓纏繞在神座上，一端扎時道海深，規則與秩序之花在藤蔓上盛開又凋零，象徵著歲月轉，生命迴。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面蒼白，這近三年景，他心神前所未有的繃，有大衍王爐與王錘在手，他一氣呵，諸多工序之間沒有間隙，於其而言，這同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悟，超思始終俯瞰諸天，大衍錘法有了長足的進。

「再等三年，汲取時道海的源之力，完最後的蛻變。」

石空一臉憨笑，到很滿意，十年之期，生生短到了三年，更不會有殘次品誕生，不愧是連師傅也始終惦記著的王爐與王錘，聽說這是他們這一脈的祖。

鑄了！

震元神主眸刺亮，到封神之象的躁，親眼見證一張神座的誕生，這三年裡，他也終於孕生了一縷最初的超思，至此再看這方諸天，與過往截然不同。

「這就好了？」

劍九一臉狐疑，雖然看上去有些像，也的確令他到一沉重的抑，但像神座這樣的存在出世，難道都沒有天劫嗎？

「你不懂。」對於他的疑，石空只是輕輕搖頭，也不解釋。

這涉及到了冥冥之中的諸天規則秩序，這種諸天意志的道則現，沒有超意識，說了也很難理解，在石空看來，唯有得到神座認可，神位加，開始向神進化，與天同壽時，才會遭遇前所未有的神劫。

被石空無視的劍九有些憋悶，但他沒忘了，這是當世第一象限，看上去年歲不大，卻已經屹立在同輩的絕巔，擁有神王之姿。

等等！

倏爾，眾人意識到了什麼，卻見靜立在一旁的蘇乞年緩緩睜開雙眼，眸沉凝如水，這種鄭重與肅穆，是他們前所未見的，為象限人，石空若有所思，因為之前手握大衍王錘，他超思俯瞰諸天，也到了諸世之外，似乎有莫名的，令人抑的腳步聲傳來。

「你也到了嗎？」石空鄭重道。

他記得，出師之前師傅曾經特別叮囑過他，諸世之外傳來腳步聲，不是什麼好兆頭，要是實在逃不掉，就回神隕之地，這也是師傅準允的，出師之後可以最接近鋪子的地方。

蘇乞年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抬腳邁步，就去到了半截天柱上，有些東西，唯有老神王才能夠解。

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要來，老神王立在紫微宮外，神亦是罕見地凝重，道：「看來你已經到了，黑霧中的大恐怖，這一次真的要來了。」

蘇乞年眉眼直跳，能被老神王稱之為大恐怖的，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誰能從諸世之外而來，是來自所謂的道外之地嗎？

對於蘇乞年的疑問，老神王語氣有些悠遠，道：「算是道外之地，但比一般的道外之地更遠，遠去了這方時空，可能是繞過了時空天塹而至。」

「不屬於這個時空的腳步聲？」蘇乞年挑眉，時空天塹又是什麼？

「我曾跟你說過，時空就像是一藤蔓，無盡的並非是時空，」老神王認真道，「本來跟你說這些還有些太早，但黑霧中的腳步聲在臨近，接下來很可能需要你出手，在未知的諸世之外，無神所知之地，所以你有權知道部分真相。」

「真的存在其他諸天下？」蘇乞年心神一震，雖然與後世的多元宇宙的猜想有些出，但還是有重合之。

這也印證了他在時空角斗場中的一些見聞，或許，他們的確於一條時空長河上，卻並非是植於同一條河道或是枝杈上，如果說時空是一藤蔓，那麼不同的諸天或是宇宙，就是這藤蔓上結出的果實，雖然本質相似，但因為汲取雨的不同，一定存在著口的差異。

老神王頷首，肯定了蘇乞年的部分猜測，但在細節上進行了一些補充，所謂時空天塹，就是在時空長河這條藤蔓上，延出去的枝杈起點立起的堤壩，一來是為了抵時空汐的沖刷，二來也是為了阻止一些遨遊在時空長河裡，未明的恐怖生，這涉及到諸天的生滅與迴。

「那黑霧中的腳步聲，是來自……其他諸天下。」蘇乞年看向老神王。

老神王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這是一群食腐者，源頭不清，但普遍認為，是一方諸天腐朽之後，誕生的破滅種族。」

「下界的詭異生靈，還有神墓中的地……」蘇乞年覺得，自己似乎開始到這諸天最大的，在接近真實的源頭。

「那是一種破滅兵。」老神王道，「只是因為蘊藏了諸天腐朽的氣息，雖然只是比肩諸神，但就算是神王之力，也極難磨滅，只能依靠歲月去消磨，神墓中那些地，都是被詭異腐朽之氣浸染過的，就算是諸神，一旦被這種詭異氣息浸染，也會在此後的歲月里逐漸迷失，最終與之同化而不自知……」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隨著老神王的解，蘇乞年對於諸天外，漸漸勾勒出大致的廓，他也提出了諸多疑問，比如時空藤蔓上，到底存在多分叉，衍生出多諸天世界，老神王也不清楚，因為時空長河比想象中更加浩瀚，越過時空天塹，甚至可以見到一些未知的道外傳承。

誰在駐守時空天塹？

這是蘇乞年最後的疑問，他總覺得，六重神藏大竅，師父石像的裂，似乎在昭示著一些什麼。

老神王沉默數息，而後鄭重道：「歷代辟道之祖！」

歷代辟道之祖，在駐守時空天塹！

蘇乞年目劇震，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問道：「也包括遠古之後，下界的辟道之祖嗎？」

唯有諸神才能夠長生久視，與天同壽，難道歷代辟道之祖都神了？

老神王搖搖頭，道：「辟道之後，會得到諸天意志的指引，時空天塹，是時空長河中的特殊地帶，時停駐不前，算是一種另類的長生。」

這也是古往今來，每一位辟道之祖最終的歸宿，當然，也並非是每一位辟道之祖，都有著同樣的選擇，也有人選擇了更為激進的方式，但總的來說，對於駐守時空天塹，辟道之祖在某種程度上，比神王都更加合適。

「諸天萬道，都是人為開闢的嗎？」蘇乞年問道，這是他很久之前就有的困。

「除了時空與命運，太初之時，先天伴道而生，都算是半個道祖。」老神王道。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沉默良久都沒有再開口，因為今日得悉的實在是太多了，此前老神王還怕他命不夠，但現在，隨著黑霧中的腳步聲臨近，一些本該循序漸進的東西，都提前展在他眼前，這種衝擊是前所未有的。

也就是說，在時空天塹上，甚至可能還有先天存在。

歷代道祖匯聚之地，是想想，就有無與倫比的震撼，要知道，就算是象限，也在辟道之，別看他現在躋象限領域，就算是立下第三象限界碑，去到時空天塹上，也是不流的存在。

與此同時，這也意味著，師父的真，很可能也在那裡……

「師父的石像！」蘇乞年看向老神王，蹙眉道，「難道時空天塹失守了？」

老神王的目貫穿虛無，落第六重神藏大竅，而後也不皺起眉頭，道：「他的真，近古末年之後，應該就不在時空天塹了。」

對於這位後世的生父，老神王也不清楚，這立在蘇乞年六重神藏大竅的石像，眼下不斷裂，到底預示著什麼。

不過，老神王也告訴蘇乞年，時空天塹沒那麼容易失守，但黑霧中的腳步聲臨近，諸天一定有被錨定的坐標，應該是繞開了時空天塹，另闢蟲而至，諸神王已經推演過，但只要涉及那群腐朽生靈，命運長河都在規避。

「也就是說，諸天有關於破滅種族的存在召喚！」蘇乞年挑眉。

老神王頷首：「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神王也不是無所不能，算無，總有遊離於命運之外的存在，等那群腐朽生靈臨近，一定會現，快則三兩日，慢則十天半個月，你要準備好。」

「擋得住嗎？」蘇乞年深吸一口氣。

紫微宮前，老神王一青袍，負手而立，幽幽道：「道祖守天塹，神王鎮諸天。」

半炷香后。

蘇乞年是一步一步走下半截天柱的，此行紫微宮，對他心神的衝擊太大了，一些真相堪稱匪夷所思，雖然老神王依然有一些顧忌，對於諸神黃昏有所保留，語焉不詳，但蘇乞年已然可以推演出一些東西，勾勒出大致的廓，唯一存疑的是，當初是誰以黃昏天碑鎮諸神，連超規則秩序之上的神王，也沒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