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 容拾和蔣鶴野去醫院做了檢查,各項指標沒問題后就進了備孕階段。
蔣鶴野把煙戒了,十幾年的習慣, 說戒就戒了。
開春后, 容拾去做了次產檢,醫生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 蔣鶴野錄音加在本子上手寫,生怕了什麼地方。
大概三個月后,容拾就沒再去上班,的孕吐況比一般人要厲害, 幾乎前腳剛吃進去,后面就吐了個干凈。
蔣鶴野把手頭上的事都給喬澤了,但凡沒有重要的事, 他也不會來打擾。
他在家里天天研究營養餐,可是無論吃什麼,容拾都惡心得厲害。
的氣并不好,蔣鶴野急得請了家庭醫生, 溫筠也來看過幾次, 說是正常反應。
每當到了晚上, 蔣鶴野看見容拾吃力的翻,他的眼眶都會忍不住泛紅,聲音沙啞地在耳邊開口:“不生了, 以后再也不生了。”
容拾不知道是不是執行做久了,緒也很穩定, 除了肚子鼓起來,其他的都沒變。
“沒事,沒有特別疼。”
蔣母隔三差五就過來湯和補品, 風月和顧讓也來過一次,送了兩摞書,育嬰類的,用來打發時間,容拾偶爾會在窗邊曬著太翻兩頁,時不時會在躺椅上睡著,醒來就已經在床上了。
臨近預產期,蔣鶴野聯系了醫院,早早辦了手續,容拾不知道他從哪找來了一個椅,每天推著出去轉兩圈。
做了兩次B超,但醫生說寶寶的姿勢不對,看不清別。
腹部一天比一天沉,容拾的行越來越小心謹慎,好在肚子里的小家伙比較聽話,預產期當天,不早不晚的,準時想看看這個世界。
容拾的額頭上冒著汗珠,進手室前,告訴蔣鶴野:“放心,你呢,就在外面想想孩子什麼名字。”
現在醫學技這麼發達,其實產婦的死亡率已經很低了,但蔣鶴野還是很害怕,他拉住最后一個醫生,聲音已經哽咽了:“一定,一定要保證大人沒事。”
蔣鶴野甚至都想過的,他這一輩子可以沒有孩子,但不能沒有容拾。
醫生還沒見過緒這麼激的,安道:“您放心,家屬請到門外等候。”
蔣家的人都來了,蔣知尋還一直給他吃定心丸,“別擔心。”
他本聽不見周圍的在說什麼,至于孩子的名字,他沒心思去想。
坐在手室外不知結果的胡猜疑的等待,是最漫長的。
他的頭枕在疊的雙手上,心雜。
大概晚上十點左右,手室的燈才熄滅,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摘掉了口罩,笑著恭喜道:“母子平安。”
接著,容拾被推出來,的發梢被打,沒什麼,強打著神讓自己沒昏睡過去。
因為容拾知道,外面有個人大概想先看看。
蔣鶴野俯下,拉住的手,小心翼翼地開口:“疼死了。”
“還好。”扯了一個笑容出來,生地發。
“心疼死了。”蔣鶴野的眼淚存在眼眶里,慢慢無聲的到臉頰,容拾看到了想手幫他掉。
“阿野,去幫我看看寶寶。”
等到容拾被推回病房,蔣鶴野才去看了眼自己兒子。
蔣家又多了一個男人,容拾懷孕的時候,蔣母準備的都是小姑娘的漂亮子,現在全都用不上了。
孩子這邊本不缺人照看,蔣鶴野還是回了病房,面前的人睡著,蔣鶴野幫他塞了塞被子。
在額間輕落下一個吻……
……
生產過后,容拾在醫院呆了一周,來探的人多,大家最關心的就是孩子取了什麼名。
蔣鶴野在一邊吹著熱水,覺不燙后才遞給病床上的人,淡淡道:“晚上十點出生的,蔣拾吧。”
還草率的……
但是一邊的蘇清允馬上反應過來:“那我們阿拾要是生個兒,是不是就蔣容了?”
蔣鶴野沒回答這個問題,算是默認。
容拾聞夠了醫院的消毒水味,所以回到家里,覺得舒心很多。
其實有了寶寶之后,兩個人的生活也沒發生太大的變化,因為蔣拾的存在實在是太低了,容拾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孩子。
隔壁顧讓家的小公主又又,會哭會鬧,反觀他們家這個,像個啞,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擺弄自己面前的玩,偶爾無聊了就回房間翻三字經。
到了開口爸爸媽媽的年紀,蔣拾也不說話,容拾害怕他是得了什麼自閉癥,趕去醫院做了個檢查。
結果顯示,非常健康,小朋友只是有自己的脾氣。
容拾很頭疼,在家里看著兒子一臉冷酷的表,扭頭問蔣鶴野:“你說他像誰?”
蔣鶴野打量了自己兒子一圈:“像你。”
這個家里,終于有一個比容拾話還的人了。
“那怎麼辦,他這樣長大以后是找不到朋友的。”容拾覺得自己兒子這張臭拽臉非常欠揍。
蔣鶴野搖搖頭,“不一定,他長得帥。”
說不定以后,屁后面一群追求者。
當然,在容拾看來,兒子目前也就只有帥這一個優點。
……
兩歲生日的時候,是在蔣家過的。
蔣母就沒見過這麼有個的孩子,不哭不鬧,就安安靜靜在一邊搭積木。
蔣知尋家里的兩個孩子在旁邊又跑又跳的時候,蔣拾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擺弄著手里的東西。
那天的生日宴,小朋友表現得也非常“老”。
后來蔣拾小朋友上兒園了,跟顧讓家的小公主一起,作為姐姐很照顧這個弟弟。
但是蔣拾很顯然非常高冷,一臉的生人勿近。
而且誰照顧誰還真的不一定。
容拾發現蔣拾小小年紀就很拽,能說一個字絕對不再多說第二個。
每次去接他放學,兩個人的對話都非常簡單。
“兒子,今天在兒園開不開心?”
“還行。”蔣拾背著黑小書包,在所有小朋友都要抱抱的年紀獨樹一幟,他就要自己走。
“那小顧姐姐呢?有沒有過來找你玩?”
蔣拾搖搖頭,自己鉆到汽車后排,隨即應了聲:“沒有。”
活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正說著顧讓家的小公主,隔著老遠,風月就朝他們打招呼,小跑過來的時候,后排車門還沒關,風月手了蔣拾的小臉,笑道:“我們家寶貝想找弟弟玩,一起吃個晚飯吧。”
容拾點點頭,示意們上車。
但哪怕小朋友再拽,容拾也教給他要懂禮貌,所以風月一上車,小朋友就喊了聲“阿姨好”。
蔣拾把小書包抱在前面,兩條小晃啊晃,又拽又可。
風月坐在靠窗的位置,讓兩個小朋友挨在一起,兩個人可能是在兒園里玩累了,不一會就倚在后座上睡著了。
車子開去了尚景,晚飯就在容拾和蔣鶴野這邊吃的,蔣拾本不需要別人給他喂飯,掉在桌子上也不吭聲。
顧家的小公主則是眨著大眼睛等著吃飯,一直盯著對面的蔣拾,“我也要自己吃!”
然后就看見兩個小朋友掉了又夾起來,一頓飯吃了很久。
一小時后,送走了風月,容拾哄著自己兒子睡覺,別人家里需要擔心的孩子影響夫妻生活他們完全會不到,因為蔣拾要自己睡。
話故事也不聽,畫片也沒興趣,就喜歡看一些育類節目,小小年紀對乒乓球有獨鐘。
容拾和蔣鶴野就把他送去學乒乓球,小朋友很認真,每次回來還要拿著球拍多練一會。
蔣鶴野每次去接他回家,蹲下子問:“兒子,今天累不累?”
“還行。”蔣拾把球拍裝進袋子里,跟在蔣鶴野側,隨著小朋友越長越大,跟蔣鶴野的相似度也越來越高。
沒有他爸的那張揚勁,倒是隨了容拾的清冷孤傲。
“學乒乓球的時候覺怎麼樣?”蔣鶴野幫他拉開車門,小朋友自己踮著腳上去,完全不用抱。
而后,蔣鶴野還沒合門,就聽見自家兒子小哼了一聲:“沒有一個能打的。”
他仰著小腦袋,表還輕蔑。
他們倒是跟小朋友的乒乓球教練談過,蔣拾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如果長此以往地練下去,以后就是國家的好苗子,他們蔣家能出個運員,也驕傲。
蔣鶴野看見自己兒子靠在后排椅背上,不由得笑了笑,把車門關上。
還真是他的兒子啊,狂得要命。
回去的時候爺倆去了趟超市,蔣拾坐在購車自帶的板凳上,用小手去拿容拾吃的東西,邊放進去邊問道:“爸爸,為什麼每次你都要買媽媽喜歡吃的?”
幾乎來超市就是拿重復的幾樣,他都已經記住位置了。
“不會自己買嗎?”
蔣鶴野了他的頭,“我們要對媽媽好。”
“媽媽也說讓我對你好。”蔣拾若有所思低下頭。
那怎麼沒人說要對他這個小朋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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