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四點,是飯店生意最差的時候,留守在店裡的姜小雅坐在收銀臺撐著下打著磕睡。
一起長大的於小俊跑了進來。
「小雅不好不好啦,出事了,出大事了。」
這一嗓子嚇得姜小雅險些從椅子上下去,什麼磕睡都沒有了。
「嚇死我了,小俊,你一個大男人遇到事能不能冷靜點。」
「是真的出大事了嘛。」
於小俊從小遇到事就慌得六神無主,姜小雅打了個哈欠,沒太把他的嚷嚷放在心上。
「什麼事啊。」
「我說了你得冷靜點。」
「你倒是說啊。」
「你家阿浪被人砸破腦袋,流了好多,看著太嚴重島上的診所不敢接,姜叔和我爸正扶著他去巷口坐船去香市醫院治療呢。」
「什麼。」姜小雅倏地從椅子上跳坐起來,抬腳就往巷口跑去。
於小俊跟著出來,朝隔壁家做炒菜的飯店大叔喊道:「華叔,姜家出了點事,我和小雅先走了,你替姜叔看一下店呢。」
同是島里的人,檔口也連在一起,鄰里關係一直很好,華叔當即應道:「好的,出什麼事了?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回來再和你說,我先走了。」
姜小雅和於小俊來到巷口時,問巷口的人得知姜叔和於叔扶著阿浪剛上了前一艘船。
這裡的船十分鐘一艘,他們只能等下一艘。
姜小雅急得都快哭了,抓著於小俊的手臂就問:「阿浪不是去李嬸檔口拿河嗎,怎麼會被人砸腦袋了?」
「有三男三在李二伯檔口買靈芝,說是李二伯的稱有問題騙稱,他們想多拿,李二伯從不騙稱,他當然不同意,還借來明叔的稱幫他們稱,他們就說我們島上的所有稱都有問題,一直在騙人,罵得可難聽了,李二哥就和他們吵了起來。」
「後來不知怎麼的,他們就和李二哥起手來了,李二哥和李二伯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一直挨打,阿浪就過來和他們打起來了。」
「你也知道你們家阿浪雖然腦子不太好使……」
「誰說我家阿浪腦子不好使了,給你個機會重新說。」姜小雅不悅了。
於小俊趕改口:「就阿浪長得人高馬大的,一對三還是可以的,可人家還有三個的呢,有一個的可狠了,拿起一旁的磚塊跳起來就往阿浪的頭上砸,阿浪當時就倒下了,見阿浪流了這麼多,那幾個人也怕了,就趕跑了。」
「小雅,你家阿浪腦子……腦子原本有點兒問題,這又被砸了,不會徹底了個傻子吧。」
「閉上你的烏。」
見姜小雅生氣,於小俊不敢再多說什麼。
姜小雅給爸和於叔打電話,兩人都沒有接。
更急了。
船來后,姜小雅第一個登船。
從北嶼島巷口到香市的巷口坐船十六七分鐘就到了。
然後姜小雅和於小俊打車去了香市醫院,途中有點塞車。
等姜小雅和於小俊趕到香市醫院時,於叔終於接電話了。
姜小雅於小俊來到於叔所說的地方時,得知阿浪被送進了手室,於叔和姜爸爸正等在手室外面。
「爸爸,於叔,阿浪怎麼樣了?」姜小雅眼眶都紅了。
「就是頭被砸傷了,應該不會有事的,小雅,你也別太擔心了。」姜爸爸安道。
阿浪是的男朋友,姜小雅怎麼可能不急。
可再急,也只能在手室外面等著。
兩個多小時后,手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三人全都涌了上去。
「醫生,我男朋友怎麼樣了?」姜小雅急問。
「手很功……」醫生說了一堆專業詞,三人沒聽懂,姜爸爸道:「醫生,你說的這些我們聽不懂,你就告訴我,我未來婿什麼時候能好起來?這傷到腦袋有沒有什麼后後癥?」
醫生:「手功了,代表傷者沒有生命危險,至於別的,需要等他醒來再看看。對了,患者的腦子以前過傷吧?」
姜小雅:「對,兩年前傷的,導致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智商只有七八歲,」
「手時看到他的腦子裡面有淤,這一次傷把淤打散了,這對他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這是什麼意思?」於叔沒聽懂,當即問道。
醫生:「也就是他很有可能會想起以前的事,或者說沒想起以前的事,智商得到恢復。」
「那就是不傻了?」於小俊問。m.
醫生:「只是可能,一切都得看恢復況。」
於小俊姜爸爸於叔三人齊齊看向姜小雅。
姜小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
阿浪是兩年前在海邊撿到的,那時他了很重的傷,人是昏迷著的,立馬把他送到了島上的診所,同時向島上的警察局報了警,說有人落水。
診所和現在一樣,讓送到香市的醫院去,警察也到了,本想著幫一起把人送過去的,沒想到他突然醒了過來。
問他是誰他也不知道,問他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然後言行舉止像個小孩子似的,腦子看著也有很大問題。
最重要的是,可能是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姜小雅,像是小仔一樣,把姜小雅當媽了,姜小雅本想著讓警察送他到香市醫院,自己不管了,他不願意,只跟著姜小雅走。
沒辦法,姜小雅只能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經過治療,醫生說他傷到了腦子,所以失憶了,智商也退到七八歲。
後來他住院三四天,一直是姜小雅和另一個警察在照顧。
出院時,警察和姜小雅就商量著怎麼安置他。
最後因為他喜歡粘著姜小雅,而姜小雅家裡的湯店也需要一名端盤子洗盤子的服務員,警察就讓他在姜家做服務員,包他吃住,工資看著給就行。
然後警察局這邊會加查清他的份,找到他的家人,讓他家人把人接回去。
姜小雅給他取了個名字阿浪。
姜家見他雖然智商像個小孩子,但長得非常帥氣,只要不說話,往哪一站,跟個大明星似的,還有吸引到不年輕孩過來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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