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九這話終于拉回了徐氏地神志，連連點頭：“是不能這樣算。這樣的話，我們還不被人罵死？這不是欺負小孩嗎？”

不過，要讓徐氏說出白白幫養豬這個話，也有些為難。

要養大一頭豬，得要一年。

一年之中，豬每天要吃不的豬草。

現在家里人手不多，上哪里去找那麼多豬草？

“這樣吧，”張司九眼看著徐氏已經陷糾結，于是干脆自己開口：“豬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半。我們出豬草，出人力。你出小豬，加上一些米糠雜糧，等豬養了，殺的時候你來，你先選要哪邊，行不行？”

一人一半，還真不是張司九獅子大開口占便宜。

畢竟豬草需要去割。

而且，豬的食量很大。尤其是閹割后的豬，相應的會變得懶惰，不會有發期，只會長。但要長，是需要食去補充能量的。

那就更需要大量的豬草。這個人力本也很高。

當然，吃草，長得肯定不夠快。

所以，才提出了米糠和雜糧這個要求。

楊元鼎毫不猶豫答應了：“行，就這麼辦，只要你們不吃虧就行。”

徐氏擺手：“不吃虧，不吃虧了。”

甚至懷疑這樣楊元鼎會不會有點吃虧。

楊元鼎喜滋滋的將小豬托付給了張司九：“你好好養著它，我未來怎麼樣，就全靠你了。”

張司九：……這話聽著好像不太對勁。

徐氏也被逗笑了：“這話說得，一頭豬，怎麼還和未來扯上關系了？不過你放心，既然你給我們，我們肯定好好養。就是現在沒幾個月就要過年了，估計過年時候也吃不上，得等到明年春天呢。”

這是徐氏據自己養豬得出的經驗。

養上一年的豬，才能長夠一百來斤，殺出來才能有吃。

楊元鼎和張司九對視一眼，默契地誰也沒有提可能過年正好能吃上豬這個事。

現在說了，大家未必會信，還是用事實來說話吧。

至于小豬已經被閹割的事，兩人也默契的沒有提。

畢竟不好解釋。

而徐氏看著小豬正常的樣子，也沒仔細看，更不要說發現那個小小的傷口了。

于是，這頭小豬就被安頓在了張家。

怕大豬欺負小豬，徐氏特地重新圈了一塊地方來喂豬——是的，直接圈了一塊地方，沒有豬圈。

畢竟，張家只有一個豬圈。

說是豬圈，但其實就是個棚子。只能起到一個遮和遮雨的效果。

而且設計得很不好，沒有聯通旱廁，屎尿就拉在角落里，需要人每天去清理。

因此整個豬圈臭烘烘的，豬上也臭烘烘臟兮兮的。

這也是為什麼，豬被貴族視為不潔，嫌棄它的緣故。

張司九覺得，是時候改善一下旱廁和豬圈了。

不然，在這樣生長環境之下的小豬，不僅容易生病，而且確實也很污染環境。

張司九又拉著楊元鼎跑開，將這個事提了：“我需要你配合一下。”

楊元鼎雖然不知什麼況，但他對張司九的信任，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因此毫不猶豫：“你說！”

時下旱廁，是挖個坑，上面鋪上木板，然后在木板上開個小口子，人就蹲在那上頭上廁所。

怎麼說呢，不僅臭氣熏天，還十分的……危險。

因為很容易掉進糞坑。

張司九用樹枝在地上畫出現代農村的茅廁雛形：“你看，這樣設計，糞坑可以直接在房屋外，不至于那麼臭，而且人上廁所也更安全。不僅人的廁所可以這麼設計，豬圈的也可以。只需要將廁所和豬圈規劃在一起，然后每一個豬圈里留出一個口子，可以直接將屎尿從口子里推出豬圈，掉糞坑。”

“對豬來說，也是好事。能減細菌繁。而且，廁所地面，不能是平的，要跟浴室一樣，慢慢的傾斜，這樣方便屎尿往那個口子流淌。”

楊元鼎還真沒怎麼去過農村，僅有的去農家樂驗，那也是住得跟酒店一樣，水馬桶或者水蹲坑，本就沒有見過這種最原始的。

張司九說得認真，他聽得更認真。

而且還覺得這個設計很妙。

但有一個問題：“那這個糞坑滿了該怎麼辦？”

張司九搖頭：“滿不了，豬糞里面含有大量的纖維和沒消化完全的青草，發酵很快，發酵過的糞水，可以用來做料。”

現在糞坑里的糞水，也是做料的。

楊元鼎點點頭：“那就沒問題了。但我要做什麼？”

“你回去畫下來，然后再來一趟，告訴他們，這是你書里看到的，這樣養豬更好。”張司九當然是想好了怎麼用上楊元鼎了。

提這個事，家里肯定不會同意和相信。

畢竟首先一個是窮，二一個，他們會當自己是孩子來看。

最合適的人選，當然是楊元鼎。

楊元鼎本就是寄養豬的人，其次又是縣令家的小兒子，是正兒八經讀書人，加上年紀也大點，所以更有說服力。

唯一一個問題，就是經費問題。

張司九了眉心，很快就想到了解決經費的辦法：“那個渡口，什麼時候開始修？你知道嗎？”

賣飲料賺的錢，可以拿來修豬圈，如果到時候還不夠……就只能問楊元鼎先拉點投資，后面賺了錢再還給他。

楊元鼎還沒跟上張司九的腦回路，還有點愣神，下意識的回答了：“聽說快了，就這三五天的事了。到時候，還要先祭祀一下呢。”

這年頭，土是大事兒，不僅要先請人算個良辰吉日，還要祭拜一下各路神仙，保證工程順利，后續使用也沒問題。

張司九點點頭：“那我回頭去準備一下。”

現在還沒出夏天，已經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飲料：酸梅湯。

再想幾個別的，還能有不同的口味可以供客人選擇。

其實在城里，就發現了，這個朝代，賣飲料的攤子還常見的。

尤其是城門口，有三四個呢。

不過，大多數都薄荷飲之類的，并沒有太過復雜的。

那些攤位上，甚至還有一些碎冰塊。用來制作涼飲。

但加了冰塊的，要比普通的貴。

張司九沒打算弄那麼多花里胡哨的，只要解消暑就行了——反正也不進城，只是賣渡口這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