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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潮1980》 第177章 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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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揮汗如雨的訓練里,在京城街頭突然時興起紅襯子的男裝搭配之際。

寧衛民和張士慧一起熬過了最炎熱的三伏天。

只是即便京城開始步初秋,氣溫有所下降。

但社會狀況卻依然顯得喧囂、浮躁,難得安寧。

一方面的原因是,電視臺在黃金時段播出了首部引進的日劇《姿三四郎》。

而這樣一個用武士道、木屐、和服、榻榻米講述的道故事,在出乎意料的引起了極大轟

以至於每天晚上到了電視劇播出時,都會形路上路人驟減,家家戶戶傳出唱腔古怪東洋和歌的奇特現象。

繼而因為劈磚、劈木塊的行為被許多男孩子自發效仿,京城許多工地出現了丟建築材料的況。

自此,京城就沒了消停,哪怕大晌午,也可以聽見男孩子們「嘿哈」的聲響。

甚至就連當時京城實行的區域流停電制度,都得對這些鬼哭狼嚎的歌聲和喊聲讓步妥協。

就因為電視劇太歡迎了,應廣大觀眾們的強烈要求,京城的電業局不得不打破了固有的章程。

每天在播放《姿三四郎》時,特意給全城供電一小時,這絕對算是八十年代最特殊的恤民了。

另一方面,在《跟我學》和《星期日英語》日益熱播的況下,一位知名電影演員的出國選擇,也引起了社會的廣泛討論。

這一年,岑沖才二十歲。

而且憑藉電影《小花》,剛剛奪得電影「百花獎」最佳演員榮譽。

可以說正於演藝事業蒸蒸日上的上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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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1981年8月26日,還是出人意料,為了國首開先河自費留學的青年電影演員。

選擇拋下國的一切榮譽和績,只前往大洋彼岸的陌生國度,投奔向一個彩斑斕、五的西方世界。

當飛機隆隆離地而去,岑沖帶著一個的求知慾與好奇心,以及一個東方孩的單純與樸實走了。

從這一刻起,的前途是兇、是吉,是明、還是黯淡,都無法預料和掌握了。

而正因為岑沖的名氣,因為是第一個出國的明星。

這件事儘管的報道不多,但還是在青年人的群里引發了軒然大波。

有些人認為岑沖太衝,太冒險,做了錯誤的選擇。

也有些人認為是勇於開拓人生,充滿上進心的好青年,對歸來報效祖國報以熱切希

但更多的人,都認為是崇洋外的典型,是自不量力追求外國的圓月亮去了。

最後只有兩個結果,要麼灰溜溜一事無的回來,要麼就是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而這件事帶給寧衛民的影響就是,他也因此到了一些來自邊歧視。

要知道,由於許多人喜歡岑沖的電影,都對把岑沖引走的西方世界和外國人惡徒增。

偏偏扇兒衚衕已經差不多傳遍了寧衛民辭工,想為法國人效勞的事兒了。

這種況下,大家看他寧衛民眼神,自然與舊社會的老百姓看著洋買辦幾乎一般無二。

背後里,當然免不了也有些指責和譏笑的話,說他連吃外國人的屁都是香的。

這話誰能聽了不氣?

說句實話,要不是國如此,政策上管制太死,寧衛民又何嘗願意選擇這條路啊?

自己給自己當老闆,那才是他求知不得的事兒哪。

所以他明明是國赤子,也不得不先忍辱負重啊。

最絕的是,支持岑衝出國的,

還大多數都是霍欣這種真把外國想像天堂的人。

一提起這件事,就說什麼現在回頭看看,全世界的人就咱們傻,真正水深火熱的是咱們自己。

什麼再發展也趕不上西方啊,人家都有私人小汽車了。

說真正有才華的人就應該出去,出去才能實現個人的價值,不辜負人生。

對此,寧衛民絕對是發自心的厭惡,聽了都想吐,偏偏還不好說什麼。

可想而知,這種類似於兩頭堵的夾板兒氣,於他有多難吧。

不過值得高興的也有一條,那就是霍欣的腳恢復的不錯。

已經可以著地,慢慢走了。

顯然到了九月份開學,寧衛民也就能夠徹底解了。

最後還有一樣始終持續的熱鬧事兒。

那就是8月8日發生的事兒,這讓多年來本已經相對平淡的兩岸關係再起波瀾。

無論廣播、報紙還是電視,幾乎每天都在對其進行了後續追蹤報道。

而兩岸各自的隔空喊話,一時也為全國百姓為之矚目的焦點。

許多京城人都在擔心或是疑慮,這起子事兒,會不會再為大干戈的導火索。

偏偏不知為何,康德對這件事比誰都要關注。

老爺子不但天天聽廣播,看報紙。

甚至還見的跑到邊家去蹭人家的黑白電視,看了好幾天的《新聞聯播》。

寧衛民最近不怎麼回家,他都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因為老爺子已經不怎麼出門了,連擺弄家裏的瓷沒興緻了。

而是時常地將他自己關在家裏,對著桌子上的報紙和半導出神。

那些報紙從8月8日起至今的哪天都有,一張張攤在桌上,無不是兩岸消息。

有一次寧衛民中午回來,發現家裏的早飯老爺子都沒吃,一碗綠豆粥居然放餿了。

終於忍不住問了,「我說您這是怎麼了?天天憂國憂民的。老爺子,這跟您有什麼關係啊?您跟我說實話,您不會是潛伏下來的吧?」

德這還有不著惱的?

當場就責備寧衛民胡說八道,居然連這樣的話也說出來了,過了!

可寧衛民也有話說啊,「我也知道這話有點過了。可我不是擔心您嘛。」

「您以為就我注意到您反常啊?咱鄰居們誰的眼裏都不沙子。」

「說白了,也就我敢問您句實話啦。所以您要有什麼難言之,最好跟我說說。我好幫您出出主意啊……」

德不苦笑,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表示。

「宋先生……在那邊兒。我沒什麼不好對人說的,只是難免替故人擔心……」

寧衛民轉了轉眼珠。

「宋先生?您的授業師父?是不是就是那張房契上的宋修文啊?」

德緩緩點頭。

「對,1948年走的,算起來,他如今也快八十的人了……」

說到這兒,老爺子看著看著窗外嘆了口氣。

「唉,一晃就半輩子過去了,已經三十多年了……」

寧衛民看看老爺子,再看看八仙桌上的報紙,神終於見緩。

想了想,這還真不算什麼,便頗為輕鬆說。

「我說的呢。合著咱爺兒倆,這還算有門海外關係呢。」

「您哪,要只是思念故人,擔心兩岸再鏘鏘起來,那大可不必。要照我看,這反倒是兩岸破除僵局的契機呢。」

「您哪,要真想找著宋先生,和他見上一面,也未必就沒有希,實現不了。」

德自然為這驚世駭俗的話目瞪口呆。

「啊?你……你怎麼敢這麼說?」

寧衛民卻來了興緻。

「嘿,我對這事兒,還就是把握十足,就跟我看準了郵票的行市一樣。」

「不為別的,兩岸同胞本是一家人嘛,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比您更惦記親朋故舊的不知有多人。而且改革開放,才是咱們現在堅持的基本國策。」

「您可別不信,聽我給您一條一條的分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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