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頭,大概是下午兩點左右。
寧衛民大致把自己的收穫歸置了一下,舉起了二齒鉤向著盲流子們振臂高呼。
「哎!我要走了啊。你們誰還想讓我帶東西,趕過來,登記一下。」
這是他的習慣,一旦肚子有了飢的覺,就是他收工的時候。
出於健康的考慮,他不允許自己在飢的狀態下,還在這樣惡劣的環境里繼續勞作。
另外,也只有這時候走,他才能舒舒服服的坐車回家,避開下班晚高峰公共汽車的擁。
說白了,撿破爛對他只是不得已的權宜之計,出賣時間和勞力賺錢只是無奈。
他的本喜歡好逸惡勞和投機取巧。
並沒有想長期當破爛王,然後晉陞環保大亨的打算。
今後的人生方向,自然還是得去掙輕鬆錢才行。
然而他的想法和理想,是這些盲流子們沒法理解,也想象不到的。
他們只知道寧衛民如不趕在商店在打烊之前會去,就沒法為他們大伙兒買東西了。
因此幾乎都對寧衛民的境充滿了同。
可憐他每天大老遠來,大老遠去,發財的時間卻那麼。
像「將軍」帶著三個盲流子向寧衛民走過來的時候,每個人裡就都念叨著便宜話。
「『採購』,這就走了啊?又沒過足癮頭吧?」
「我都替你可惜,時間都耽誤在路上了。最值錢的垃圾,往往都是下午和晚上才送來呢。」
「就是,你應該跟我們大夥住一起來,想挖隨時來挖,那才劃算嘛。」
「嘿嘿,不過你這小格太單薄了。還得多吃點,養得壯點,才好發財……」
而這一點,也被寧衛民加以利用上了。
他正好藉此提出自己的要求。
「是啊是啊,我跟你們比不了,哪兒有你們這力氣?所以說,既然我給你們買東西提供方便了,你們是不是也替我著想一下,讓我也方便方便啊?」
眼瞅著幾個盲流子聽到這話愣了神,寧衛民進一步作解釋。
「你們看看。我每天撿的東西太雜了,都湊一塊兒,也忒不好拿了。我總得先去賣了才能給你們買東西吧?這麼著行不行?我撿的東西跟你們折算銅件兒。」
這時看錶,幾個盲流子明白是明白了,可顯然還有點猶豫。
寧衛民自然知道他們擔心什麼,便又補充說明。
「放心,不會讓你們吃虧的。價錢就按廢品站的價錢算。如果份量超出的,我肯定還給你們補上,無論你們要東西還是要錢,都行。」
「怎麼樣?我只想圖個輕裝前進。難道你們對我還不放心嗎?」
「我說,昨天的東西可就是這麼辦的,不信你們問『將軍』……」
聽到提到自己,「將軍」趕拿出一個銅管,放在另一隻手裡的秤盤上,當面就約上了。
「對對,我還欠你小子三塊錢是不是?按說好的。我就拿這銅管抵了啊。你看,一斤一兩,你還佔便宜了呢。」
說實話,寧衛民此時只想罵街。
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將軍」這是當面兒跟他搗鬼糊弄他呢。
就那銅管里,絕對塞了不土。
扔秤盤上直冒煙兒,份量絕對要算二兩。
不過哪怕明知如此,他也不能說半個「不」字兒。
一是當面不能不給「將軍」面子,畢竟這是垃圾場老大,開罪不起。
二是他還得靠「將軍」幫忙掌稱呢,也得藉助「將軍」的權威說服別人。
三是「將軍」給的銅件兒,明顯泛著玫瑰的。
這就說明,那銅管是紫銅的。
那每斤要比黃銅多一塊呢,實際也並不虧。
還別說,或許就是寧衛民的「傻氣」發揮的作用。
不但讓「將軍」對他滿意,其他仨人也因為「將軍」的話打消了疑慮,都答應了。
他們甚至允許寧衛民自己從他們的東西里挑選中意的玩意上稱折算。
這可真正如了寧衛民的意了,那他還能客氣嘛。
他拿出包里的賬本,先記好了幾個人需要的東西,
就跟著盲流子到了大家臨時存放東西地方,就開始從中挑揀紫銅。
而且由於只重質量,不怎麼重份量。
在「將軍」的大秤下,寧衛民很快和盲流子們完了易。
只是有一條讓他難。
那就是他今天的收穫太了。
當日的勞果,不過是一個破鋁盆,七八斤電線,兩個軸承,一把銅鎖,一個銅把手,兩個瓦楞鋼板,五斤不到的廢塑料和三十來斤的廢鐵。
刨去銅鎖、銅把手和鋁盆他自己留下,和提前把軸承里的銅件摳了下來。
其餘的東西頂多值個十一二塊。
哪怕加上購需要墊的幾塊錢,也就能換出六斤銅件兒。
這實在是太了點,就這麼回去,可有點讓人不甘心啊。
眼瞅著面前的地上還有不優質的貨,實在是人。
寧衛民心裡是一個勁兒著急,怎麼能多弄點銅走呢?
好在他腦子快,眼珠一轉就一個主意。
沒多久靈一現,他趕開口又問了一句。
「對了,你們要不要手錶啊?要嗎?誰要的話就得再讓我挑點銅當定金,我才好把表給你們買回來。」
這話茬一提,可真是管用。
別人還沒說話,「將軍」倒先心了。
因為這年頭,全鋼手錶可是大件兒,「三轉一響」之一啊。
那不是塊手錶,而是能夠顯示份的高檔消費品。
哪怕是珍珠、滬海、雙菱這樣的國產表,那戴在手腕上也倍兒有面子,別人的笑容都能多幾分。
因為作為團伙的頭兒,「將軍」腰包鼓了以後,其實早就惦記弄塊表來,風風了。
可這玩意需要工業券,不是有錢就能買的。
在「將軍」的腦瓜子里,也知道十五張工業券是必不可的先決條件。
萬沒想到寧衛民今天突然提了出來,讓他還真是又驚又喜。
「你真能買到嗎?你有這麼大能水?可別騙我!」
「哪兒能呢?騙誰我也不敢騙你啊?那我還想不想幹了?」
「也對,可你小子哪兒去弄工業券兒啊?」
「這……你就別問了,反正我有把握能在商店裡買到。」
「那你要多銅啊?」
「那……當然越多越好了。手錶的價格你知道吧?一百二呢。我哪會帶著那麼多錢啊。你要想明天要,我今天就得帶足了銅才行。我琢磨,總得再拿走三四十斤銅才夠吧。」
眼瞅著「將軍」臉上神變化,寧衛民就知道這傢伙已經開始心了,遲疑只是擔心所要冒的風險罷了。
於是以退為進,他又抓時間,激了「將軍」一下子。
「不過話說回來,這銅我帶走這麼多,你也沒法相信我啊。這就難辦了……」
「要不這樣,再等等的好。容我再幹上兩三天,差不多我就能湊出買表的錢。」
「到時候還是我把表拿來,你再給錢的好。你這兩天呢,最好也再想想,免得反悔。」
「只是醜話說前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這幾天商店真賣完了,我也沒辦法,就只能再等機會了……」
這話一說,「將軍」激得齜牙了。
他實在無法抗拒擁有一塊手錶的。
更無法容忍與本該屬於自己手錶失之臂。
於是一拍大,破釜沉舟似的做出了決定。
「別啊,等什麼等,夜長夢多。不就是點銅嘛。有什麼信不過的。四十斤就四十斤。給你!」
隨後,還指著其他盲流子今天的收穫說。
「我的銅不夠,你就從他們別人的貨里湊。他們的銅要還是不夠,大不了你就跟我回窩棚去拿。回頭拿了誰的,拿了多,我跟他們說一聲就行。」
寧衛民眨了眨眼睛,這時反倒故意做出遲疑的樣子。
「將軍,你……你還真敢給我呀?難道你不怕我……」
而這反倒更讓「將軍」心裡更踏實了。
他哈哈一笑,頗為得意的說。
「那當然。不說你小子沒這個膽兒,你也沒那麼傻。你自己不是剛說過嘛,你才來干幾天,就差不多掙出一塊手錶錢來了。你會為這一百二十塊砸了自己的金飯碗嗎?不能……」
這一席話,立刻說得旁邊其他幾個盲流子為之喝彩,相當的佩服。
寧衛民便也趕做出一副到了王霸之氣的表,便一樣舉起了大拇指。
「英明神武啊!難怪您坐著垃圾場的頭把椅!」
要說「將軍」也真吃捧。
就像被寧衛民到了,他樂得都合不攏了。
壯的大手只把秤桿一揮,以睥睨天下的爺們兒勁兒放話。
「拿吧,隨便你拿。拿到你小子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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