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濤道:“東西都在門口拖拉機上了,你趕去把小勇起來幫忙搬東西。”
劉貴說道:“我幫你搬,這大冷天的,他想睡就讓他睡著唄,醒來也沒啥事。”
劉文濤聽到這話有點心累,說道:“這大冷天的,我買了東西回來,還得我自己搬。
早知道待在家里這麼福,當初這大學我就不該上,應該讓他去上。”
劉貴說道:“你這話說得,他要是能考上,還有你啥事兒?”
劉文濤突然就不想說話了,找了一件破舊的服出門去背東西。
送貨的人是個實誠人,他幫劉文濤背了好幾袋煤。
東西搬完之后,劉文濤道:“大哥,進去喝點水吧。”
這人道:“不了不了,我還得趕回去了。”
劉文濤道:“今天實在是太麻煩大哥你了,這是十塊錢的辛苦費,你拿著吧。”
劉文濤給這人多給了十元錢,這人道:“大兄弟,都不容易了,拖拉機的油錢你已經給過了,這錢你拿著吧,我就不要了。”
這人說著,將十元錢掏出來,將拖拉機搖起來之后,角還叼著一煙坐上去,拖拉機發出突突突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在村子里了。
劉文濤進去之后,紅梅說道:“學生都放假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劉文濤道:“我學校里有事。
對了媽,我要跟你們說件事,我了個對象,我想跟結婚了,我們說好了想要結婚。”
紅梅道:“哎呦喂,兒子你可算是有出息了,都知道找對象了。
你告訴媽,對方是干啥的?
我告訴你啊,你可是咱們村里唯一有工作的大學生,你找對象的時候可得長點眼睛,比找個歪瓜裂棗家里人還素質差的。
兒子你可是有鐵飯碗的人,這一般的姑娘配不上你。”
劉文濤瞬間就不想跟他們說方的事了。
但是,那邊要讓他做上門婿,他自己非常愿意,但是面前這二老也是把自己養大的人,出于尊重,還是跟他們說一聲是對的。
劉文濤道:“對方是個醫生,我們說好了,我要去他們家做上門婿。”
他這麼說,主要還是想試探一下。
結果,這話剛說出口,這老兩口就著急了。
紅梅震驚道:“你說啥?
你腦子沒進水吧?
你好歹是大學生,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
你不知道把人娶回家,怎麼還想著要去做上門婿了?”
劉文濤道:“我喜歡,我愿意。
我就是跟你們說一聲,我要去他們家做上門婿。”
劉貴道:“沒出息的東西,你敢。
你讓我這老頭子的臉往哪里擱?
咱們家對你不好嗎?
就這種人娶回家來干什麼?
還反了天了,一個人家居然想讓你去做上門婿。
你是我們家唯一一個拿工資的人,這算盤倒是打得好,你做了他們家上門婿,每個月到手的工資都是他們家的。”
劉文濤道:“人家也有工資,每個月還比我高。”
柳貴道:“所以啊,你趕把人娶回來,咱們家就有兩個拿工資的人了,到時候你們把工資卡都給我和你媽兩個人保管。”
劉文濤就知道他們打著這個算盤。
他上班這麼久了,他爸媽想方設法要工資卡,他一直沒給,但是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被家里這些人花得差不多了。
他也三十幾歲了,到現在連個家都沒有。
這些年,一來家里都是些吸鬼,二來他確實喜歡方,好像除了方以外的人,他都沒覺。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就想跟有個小家好好過日子。
紅梅道:“對,你爸說得對。
你們是年輕人,年輕人工資拿到手里一分錢都攢不下。
你看看你,這都工作好幾年了,上一分錢都沒攢下。
我告訴你,你是拿工資的人,你跟這姑娘說,要進我們家的門,我們家可不出彩禮。
嫁到咱們家里來,那以后是要跟著你福的。
還想要彩禮的話,我跟你爸可沒有。”
劉文濤腦子糟糟的,他就不該回來。
他嘆息一聲,說道:“如果我要娶,彩禮肯定是要有的。
不過,彩禮的事不用你們心。
就是,這幾年我為這個家付出的已經很多了。
以后小勇兩口子,就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吧。
你們要是沒米沒面了,來年還是種點吧。
你們把我供養到大學畢業,我念著你們這份恩,但是從我拿工資開始,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
這房子是我工資蓋的,小勇媳婦是我的工資娶的。
我現在也想要有個自己的小家了,以后我能幫你們的就幫,幫不了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劉貴道:“你啥意思?
這是翅膀了想飛是吧?
你花這些錢,那還不是應該的?
小勇他又沒工作,花你一點錢怎麼了?
你有錢,你就應該多出。”
劉文濤嘆息一聲,這話對他來說,簡直太扎心了。
遇上這麼不明事理的父母,他突然間覺得,就不應該害了那麼好的姑娘。
這一家子人,都是吸鬼。
紅梅道:“對,你有穩定的工作,可是你弟沒有。
我們讓你買幾袋大米和白面怎麼了?
這不應該嗎?
真是個沒良心的,怎麼都不知道恩?”
劉文濤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低吼一聲道:“夠了,你們夠了。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反正,以后我會回來的。”
對于劉文濤來說,最寒心的就是父母的偏心。
一個整天無所事事,在家里不是睡就是躺,要麼就是出去打牌,每次都還輸。
劉文濤起要走的時候,紅梅道:“反正你去給人家做上門婿,我可是不會同意的。”
劉文濤道:“這事兒由不得你們,這是我自己的事。”
紅梅開口罵道:“我看你是被那狐貍給迷住了,回頭我就找去你們學校鬧,我看看這是個什麼貨,跟我兒子八字還沒一撇了,就想著要我兒子的工資卡。
這小狐貍,倒是打著一手的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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