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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黑貓》 第九章:睜著眼睛說瞎話,是步入社會的必修課

夜里下雨了。

青年一直忙了很久,姜生看著他的電腦屏幕,大致也猜到了他的工作。

青年是一個文字編輯工作者,大義上,就是依靠給各類網站提供稿件為生的自由撰稿人,同時他好像還在寫自己的小說。

譬如剛剛,青年就是在修改他文章中的一

不過他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困境,導致在敲定文字的過程中,始終是斷斷續續的,還就苦惱地抓兩下頭發。

幸好他的發量還算不錯,不然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得禿了。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被姜生拍散過以后,青年脖子上的怨氣似乎就變得安分了許多。

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再不控制地涌過了。

它好像是在忌憚姜生的存在,又好像是在積蓄著力量,等待一個全力反撲的時機。

然而,姜生可不想給它這個機會。

眼下自己既然已經占據了優勢,那當然要乘勝追擊,盡快找到同化怨氣的辦法。

可惜黑貓不能控自己的怨氣。

故而它也只能站在青年的背后,大約一米開外的地方,等待著兩團黑霧在接的過程中,將會發生的反應。

之前說過,一點五米,是姜生的怨氣當前所能夠延的極限。

站在這樣的一個距離上,它就能在一定程度把握住分寸。

只要雙方一有失控的跡象,它便可以通過拉大間距的方式,來使得屬于自己的怨氣主互。

甚至它還想借此,把青年的黑氣,給分批次地引出外。

于是,在青年修改文章的同時,姜生也自顧自地忙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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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往前走,一會兒往后退,像極了一只怕生的野貓。

終于,在繼續觀察了近兩個小時以后,它總算是發現了一些規律。

或者說,姜生額外發現了那些纏繞在自己上的,黑氣的一種行為邏輯。

怨氣之間的確是會相互攻擊的。

它們的一切行,似乎都是為了壯大自而存在的。

另外靈魂被怨氣侵蝕的表現,大概就是厄運的到來。

那麼,我是不是也在被怨氣侵蝕呢。

姜生想著,卻沒有因此而遠離青年。

只是任由自己上的怨氣,接著攻擊對方的黑霧,并逐步擴張。

怨氣相互吞噬的過程極其漫長,幾乎可以用蠶食來形容。

姜生發現,自己先前應當是太過謹慎了。

它本雖然對付不了怨氣,但是與它共生的怨氣量之大,顯然已經足以制那一點,困守在青年脖子上的殘渣了。

可這個過程表現得卻尤為晦,所以姜生也是到現在才看出了一點端倪。

只見此刻,青年脖子上的黑霧收束聚攏著,就像是一小了重重包圍的士兵一般。

猶斗,卻也回天乏

幾乎每過十幾分鐘,就會有一黑氣,被姜生的怨氣從對方的軀上撕扯下來,吞“腹”中。

而那縷外來的黑氣,則需要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才能從姜生的周圍分割出一怨氣,去充當食糧。

這一來一回的差距,所造的結果自然就是此消彼長之下,虛弱的愈加虛弱,龐大的愈加龐大。

不過這個進度,未免也太緩慢了一些。

照這樣下去,姜生推測自己,起碼還得在青年的邊待一個星期,才能將這縷怨氣“吃干抹凈”。

算了,待著就待著吧。

反正這人的況,已經糟得不能再遭了,而我也沒什麼事做,就當是混吃混喝好了。

懶散的黑貓這樣想著,甚至直接跳上了近旁的窗臺,趴在了一株盆栽的側面。

一邊看著窗外昏黃的路燈,和敲打在玻璃上的雨點,一邊打起了哈欠。

鍵盤敲擊的聲音,混雜著細的雨聲,恍惚間竟然顯得異常靜謐與和諧。

如果忽視房間里不安的黑霧,如果坐在電腦前的青年不是滿面愁容,這或許會是一個好的夜晚。

可惜,世事總是不完的,所以人總得學會妥協。

夏日,雨夜,黑貓。

小屋,盆栽,還有泛的電腦屏幕。

有些事終將離開,有些事尚在等待,有些事還未到來。

姜生倚靠在窗前,突然,覺自己的心臟搐了一陣。

在青年上的怨氣又散去了一些,而在它的上的怨氣又膨脹了一些的時候。

但它卻只是搖了搖尾,瞇著眼睛默默地會著,會著為一只貓的無憂無慮。

姜生是一個立場鮮明的家伙,它通常只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然而,它偶爾也會多管閑事。

……

第二天,姜生是在一個擾人的手機鈴聲中清醒過來的。

當它著眼睛轉頭看去的時候,青年已經頂著一頭糟糟的頭發,接通了枕邊的電話。

從對方暗沉的臉,和濃重的黑眼圈來看,青年昨晚應當是沒有睡好。

“喂,啊,媽,怎麼了?”

看著青年立刻從床上坐起,著眉頭出一個吃力地笑容。

姜生地保持著沉默。

在外獨居的人接到家里的電話,總會盡量表現得輕松一些,其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家人放心,它以前也經常這樣。

“起了,早就起了,你沒打擾到我。”

青年一邊說著,一邊下床走進了衛生間。

“啊,好的,沒什麼忙的,我的工作你還不知道嗎,每天寫完稿子就沒事做了,偶爾還能出去散散心。”

衛生間里的說話聲伴隨著流水聲,讓姜生無奈地扶了扶盆栽低垂的枝葉。

“哦對了,我這個月的工資已經到卡上了。我手里存了兩千,剩下的就繼續存家里好了。”

“你和老爸要照顧好自己,別總是想省錢,每天早飯都是白粥咸菜。腌菜那東西致癌的,說了幾次你們都不聽。”

“我夠用,你別看我只留了兩千,其他雜七雜八的稿費都還沒到呢,你就放心吧。”

“額,談朋友啊。害,我這才剛畢業呢,你著什麼急嘛。而且這兩年疫鬧得這麼厲害,我哪敢出去跑啊。”

約莫是洗漱完了,青年走出了衛生間,將一條巾掛在了臺上。

同時又打開了窗戶,使雨后清新的空氣一腦地涌了進來。

他屋里的東西雖然很,但真正需要清理的垃圾卻并沒有多

這是一件好事,至使得四下沒什麼異味。

“啊,手?”

“哦,好多了,現在已經基本能直了。彎曲的話,大約也有一百二十度左右,早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知道啦,康復醫生不都說了嗎,恢復得很好,你還惦記什麼呢。”

說著,青年又站在房間里,活了一下自己的左臂。

那只手的手肘不能完全直,也不能完全彎曲,似乎是有什麼后癥。

看來他在生活里的境,也不是很好啊。

姜生想著,站起抖了抖脖子。

“唔,早上啊,早上我吃的雜糧粥,就是把香蕉碎還有干果仁糊弄糊弄,摻著米丟進高鍋里煮的。還不錯,好吃的。哎呀,你別小看我。過年的時候,我不是還給你們做過可樂翅,蒜蓉蝦仁什麼的嗎,那不都好吃的。”

上說著不知道是從哪里看來的食譜,青年的手里,卻直接抓起了一桶泡面。

看得姜生直翻白眼。

好家伙,這人還能掰,也真虧他過年能做出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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