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他的驚訝,夏彥安淡定許多,「對,說現在無依無靠,四漂泊,希我能幫幫。」
夏彥淮,「……」
他微張著,眼底全是震驚。
這些說辭,他也聽到過一模一樣的。
夢裏的小槿,比起以前更加自私刻薄,為達目的,完全不折手段。
把殺人說的輕描淡寫,言辭間全是理所當然。
夏彥淮臥病在床這麼長時間,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這些日子,看開了很多東西。對原本介懷的事,也看得很淡了。
他時常也在想,要是他哪天真的撒手走了,一直慣的兒該怎麼辦?
夢裏再見到變本加厲的夏如槿時,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預想被證實,確實變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再對比現在有主見有能力的夏如槿,心裏那桿秤,不知不覺就偏了……
於是下意識排斥夢裏的夏如槿。
敞開心扉接納現在的夏如槿。
剛剛夏如槿那番話,無疑是穿了他心底之後一期。但沒有預想中的失落和傷心,反而覺得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如夏如槿所說,差錯,已經了夏如槿。
都是命運的安排。
夏彥淮沉了片刻,回答道,「也跟我尋求過幫助,我拒絕了。」
夏彥安點頭,聲音有些無奈,「我一開始也拒絕了,本來是想的銳氣,順便糾正一些觀點,但沒想到……」
「沒想到惱怒,想殺了你?」夏彥淮接話。
夏彥安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我雖然對嚴厲,但從來沒拒絕過的任何要求。也正因為這樣,才養了這幅刁蠻任的樣子。」夏彥淮苦笑了一聲,微微嘆息,「是我害了啊。」
兩個快年過半百的男人,此刻臉上全是頹然。
夏如槿視線在二人臉上掃過,又求助似的看向霍言深,看過去才意識到自己還在跟他生氣,於是很快移開了視線。
「就,跟你們說了什麼,你們能確定,夢見的真的是嗎?」小心翼翼的提醒。
夏彥淮點頭,「是什麼德行,我還是了解的。」
夏彥安也附和,「說起過那天跟白藝鳴出去的經歷,穿著打扮也是那天的樣子,說看清楚了白藝鳴的真面目……」
夏彥安將夢裏夏如槿跟他說過的話重述了一遍。
病床上的孩子聽完,小臉逐漸嚴肅。
這些細節,竟然跟記憶力一模一樣。所以這個夏如槿,極有可能是真的。
當時以為,只是逗留在鬼市,錯過了回來的時間。
現在看來,比想像中的複雜。
「夏夏跟我說過當時的形,白藝鳴也清楚,所以其他人知道也不足為奇,這不能作為是夏如槿的依據。你們夢到的人,或許不是真實存在的。」霍言深輕描淡寫,否認了夏彥安的話。
這話一出,夏彥淮和夏彥安兩人臉都變了。
從不可置信到慢慢確信。
然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夏如槿疑的轉頭,看向霍言深,眼神帶著詢問。
男人垂眸,幽深的視線落在臉上,話卻是對二人說的,「現在夏家已經被盯上了,你們可能會面臨更真的謊言或者幻境。再有這種消息,爸和二叔要早點說出來。」
夏彥淮和夏彥安都沒說話,但是臉上神略微有些心虛。
等夏如槿吃完飯,二人又囑咐了幾句,就準備離開。
夏如槿突然住了夏彥安。
「二叔。」
夏彥安轉頭,「嗯?」
夏如槿認真問道,「能夢的,不管是厲鬼還是巫,都能給人造實質的傷害。你跟爸爸況不同,一定要帶好我送你的東西。」
夏彥淮走到門外了,聽見自己名字,步子轉了回來。
「什麼東西?」
「一個施了點小法的件,你不需要。」夏如槿無所謂的擺擺手。
夏彥淮不滿了,「我為什麼不需要。」
「你前半輩子樂善好施,一心為民,有功德護,厲鬼什麼的本無法傷到你。」
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瞟了一眼霍言深,見他沒反應,才繼續道,「如果是巫,你也有可能會危險。」
夏彥淮如今毫髮無傷,足以證明他們遇到的是厲鬼,而不是什麼巫。
那就證明,那可能真的是夏如槿。
然而夏彥淮沒理會的停頓,只是聽到後面的話,擰著眉頭更不滿,「有好東西送二叔,都不知道想著你爹?」
「這……」夏如槿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
夏彥安瞟了一眼他,語氣輕飄飄的,「說你有功德護,比我安全多了,這種小件兒你也要跟我搶?」
「能護的件,小件?」
「那讓你閨再送你一個,別盯著我的。」
「……」
夏如槿看著兩個嚴肅的人,竟然因為一個護手串冷嘲熱諷起來。
一向刻板的二叔,此刻小心的護住手腕上的串珠,還將手往後藏了一點,那防備的模樣,還有點可,忍不住笑出了聲。
「行了,我再做一個,晚點讓保鏢給您送過來。」
這話剛一出口,夏彥安就擰眉了,轉頭看向,「跟我這個一樣嗎?」
那神,似乎只要他這不是獨一無二的,就不要了似的。
夏如槿眼底的笑意真誠了些,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一樣啊,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親人。」
聞言,夏彥淮滿意的笑了。
夏彥安臉有些彆扭,但看起來還算是滿意。
默了幾秒,「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們空了再來看你。」
「我什麼時候都有空,晚上再給你送好吃的。」夏彥淮笑瞇瞇的開口,語氣略微有些得意。
「……」
夏彥安張了張,言又止。
然後似乎不願意跟他計較,轉大步走了。
病房門關上,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夏如槿想了想,還是決定把私人緒拋開,自然的問霍言深,「按照夏彥安的說法,基本能確定那就是夏如槿,你為什麼要誤導他們?」
「原來的夏如槿如果真的消失了,他們不會排斥你。但如果還在,他們的心思就會搖擺不定。」
「我無所謂啊,也沒期待他們很快接我。」
「但他們有殺你的心。」
男人嗓音淡淡,說著話的時候,眼神里有一閃而過的冷意。
夏如槿頓時怔住。
這種防範於未然的提防,似乎從來都沒在意。
先前對巫蠱兩邊也是。
明知道他們有異心,但仗著自己天賦高,從來不在意這些,也覺得自己始終能掌控局面。
結果落到了現在這種局面……
霍言深上前兩步,了的腦袋,聲音輕了些,「把主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從源上掐斷別人的歹念,總是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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