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詩茜會抓夏彥淮關注的點,夏如槿也會。
夏家娶了余詩茜進門,夏如槿親外公本就不滿,當初還放話,要是夏如槿一點委屈,一定不會讓夏家好過。
夏彥淮知道自己理虧,對阮家老爺子敬畏之餘更是百依百順。
在他心中,老丈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阮老爺子。
這突然冒出來一個外公,別說夏如槿,夏彥淮首先不同意。
看著余詩茜的眸冷了幾分,「小槿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外公了,余家是忘了自己份?」
余詩茜心一沉,挽著他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忙解釋,「不是,畢竟是一家人,爸爸也只是想……」
「不管他怎麼想,小槿的外公都只有一個。」夏彥淮沉聲打斷,聲音更加冰冷。
對余詩茜那點小作,他心知肚明。
只要不及到底線,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這次,他們過分了。
「既然做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余家這點擔當都沒有?」
他表不悅,說出來的話不容置否,「上次我就說過,這件事你不要手。況且小槿都已經做出退讓了,你那妹妹也該吃點苦頭。」
余詩茜很懂分寸,忙溫順的點頭。
撒道,「我也是隨口一提,你別生氣,我不管這件事不就行了嘛!」
「……」
夏彥淮看了一眼,沒揭穿。
只是轉頭看向夏如槿,不自然的開口,「什麼花那麼喜歡?」
大概是因為剛剛誤會,現在想要彌補。
「說說看,爸爸幫你打聽一下,萬一買到了呢。」
「優曇婆羅,這種花開千年難見的,可遇不可求。」夏如槿搖搖頭,「我也是看到余家那一株正好要開了,才要的。」
「但是爸爸說,現在不是移植的好時機,容易傷到樹的本命。」余詩茜輕輕的開口。
「他騙我去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
余詩茜噎住,有些懊惱父親干出來的這種無腦事。
還偏偏要來善後。
還想說什麼,夏彥淮已經岔開了話題。
幾人隨口聊了幾句家常,直到夏如槿哈欠連連……
夏彥淮看這樣子,無奈的搖頭,轉頭吩咐余詩茜,「讓吳媽把小槿的房間收拾出來,今晚這麼晚,就別回去了。」
余詩茜愣了一下,轉頭看夏如槿。
孩子懶洋洋的倚在男人的上,態度神懶散,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
「小槿確定要留宿在這裏?」疑的問。
夏如槿掀開眼皮,「很不願?」
「怎麼會!我是想說,如果要長住的話,我讓人幫你添置一些新的生活用品和換季的服,你先前不是每到換季都要去掃貨嗎?」
夏如槿鋪張浪費,行為舉止可謂是張揚。
每看完一場時裝秀,差不多要把上面的展示品大部分搬回櫃。
夏彥淮因為這習慣,說過很多次。
但夏如槿屢教不改……
說完,似乎才意識到說了,忙捂住,「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說,你今年換季的新服還沒添置,需不需要添置一些。」
「余先生不是說,你給我買了很多我喜歡的品牌的秋裝,包包……呀,都是說說而已啊?」
「……」
夏如槿驚訝的捂,然後一臉傷,轉頭看向霍言深,「老公,怎麼辦,我還是這麼天真,這麼容易輕信別人!」
男人眸沉靜,聲音溫,「沒關係,我給你買。」
「謝謝老公!」夏如槿一臉。
「……」
余詩茜太的疼。
總覺現在的夏如槿,太難招架。
而且旁邊還跟著一個不敢得罪的霍言深,這小賤人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讓這男人對千依百順?
再看看夏彥淮,看的眼神帶著搵怒和不滿。
心裏咯噔一聲,忙轉去吩咐人幫夏如槿準備房間。
等人離開,夏彥淮才低聲對夏如槿吩咐,「喬家的事我會調查,你就不要手了。」
夏如槿,「……」
「你也是,別總是由著胡來。」這句話是對霍言深說的。
夏如槿還想說什麼,但對上夏彥淮那雙威嚴又深沉的眸子,終究是沒開口。
夜深了。
夏家老宅一片安靜。
夏如槿回到臥室,關上房門。
轉頭就看到霍言深了西裝外套,站在書桌邊,抬眸看著一個方向。
「夏夏,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夏如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下一秒,眸瞪大。
書桌上方赫然是一張巨幕海報。
男人穿著白襯衫,領口兩顆扣子解開,出鎖骨和。領帶鬆鬆垮垮的掛著,纖長的手指著瓣,眼神魅,帥帥的……
是白藝鳴。
夏如槿滿臉忐忑,小心臟砰砰跳。
總有刁民想害啊!
幾步上前,隨手將海報扯下來,聲音極力自然,「這,夏如槿乾的事兒嘛,跟我有什麼關係?」
像是證明自己說話的真實,還順勢將海報了,扔到角落裏。
「明天我就讓吳媽扔出去,礙眼。」
拍了拍手,頓了僅一秒,「你要是看不慣,我現在去扔也行。」
男人微抬下顎,聲音磁,「去。」
夏如槿,「……」
都是以前的夏如槿造的孽。
認命的去角落裏撿起來,拉開門往外走去。
夏家作息很規律。
客廳安靜,燈早就滅了。
夏如槿輕手輕腳的將東西扔在客廳垃圾桶,思索了片刻,為了保險起見,又撿起來,往門外走去。
秋的夜晚涼颼颼的。
夜空一片漆黑,今晚沒有星星,只有院子裏路燈昏暗的灑下。
給這個夜晚增添了幾分神。
夏如槿扔完垃圾轉,聽見角落裏細微的聲音。
像是在爭吵。
放緩腳步,慢慢的走過去。
是人低的聲音,「爸,你該不會以為我嫁了夏家,就真的夏家主母了吧?夏彥淮有多寵那小賤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有什麼辦法啊!」
「……」
「當初?當初本就是我們理虧,夏彥淮心裏一清二楚,我還敢再提嗎!」
「……」
「你是想讓我因為余詩曼這件事,把自己搭進去?是您兒,我就不是了嗎!這麼多年,我在夏家的委屈你又不是沒看見!」
「……」
說到最後,余詩茜緒有些激,聲音都提高了不。
但是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境。
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下來緒,「行了,這件事我不會再提,也不會再幫善後。」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良久之後,余詩茜聲音很無奈,「爸,我始終不明白,夏家對我們余家已經很好了,為什麼還要執意毀了他們?」
「……」
「我也不想一直屈居人下,但是……」
「……」
「行吧,我知道了。」
「……」
那邊聲音停了下來,有細碎的腳步聲逐漸走了過來。
夏如槿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下,等到那道聲音走過來,又逐漸走遠,最後消失在院子裏,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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