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淮低頭,拿著水杯給自己添了一杯茶,聲音低沉,「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學的這些邪門歪道,這次的事,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那有多複雜?」
夏如槿似乎來了興緻,「您說出來我聽聽,要是嚇到我了,說不定就不管了。」
夏彥淮抬眸瞟了一眼,眼神帶著警告,「別貧……」
「我沒貧,認真的。」
夏如槿一副置之度外的樣子,「您心裏也清楚,這件事是沖著夏家來的。有第一個喬野舅舅,就有第二個。您知道幕後是誰?他們您了?提了什麼條件?」
「……」
夏彥淮被這一通問題噎到。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搖搖頭嘆息,「我要是知道幕後是誰就好了。」
夏如槿略微失。
他那副神兮兮的語氣,以為他被幕後之人威脅了呢。
「喬家這次翻不了了,夏家也無能為力。你最近惹是生非,你也別陪著胡鬧。」最後那句話是對著霍言深說的。
霍言深抿,沒說話。
他繼續,「因為先前的事,爸爸知道你跟夏家生疏了,有自己的小。但是不管你這方面人脈有多,都不要再手……」
夏如槿不以為意,直接打斷他,「你都沒努力,怎麼就知道喬家翻不了?」
夏彥淮微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有辦法,但需要你配合。」夏如槿笑瞇瞇的從包里拿出那張小布條,遞給他,「我也不想手,但是夏家現在想全而退,絕對不可能。」
七八糟的符號,夏彥淮不認識。
但是那一排生辰八字,他卻異常悉。
眸微沉,「這是?」
「喬家找到的。」夏如槿解釋,「這東西很邪門,是在幾個月之前通過喬董事長的手帶回去的。在客廳潛伏,最近才發揮作用。」
「……」夏彥淮臉微變。
「喬家出事了,下一個就是夏家。」
夏如槿聲音認真,定定的看著他,「所以,喬家不能出事。您最近有什麼發現,都要跟我說。」
大概是語氣過於嚴肅,讓夏彥淮從震驚的心中回神。
好奇的看著,「這東西你怎麼發現的?」
夏如槿剛想說話,樓梯口腳步聲響起。
一道端莊貴氣的影走了下來。
可能是害怕夏如槿再挑病,這次余詩茜換了一深褐的旗袍,既顯示了段,又不顯得輕浮。披著巾擋住了手臂,像是忘了剛剛的不愉快,友善的打招呼。
不得不說,這人能爬到夏家夫人這一步,確實夠忍。
夏如槿在下樓后,就打住了剛剛的話題。
夏彥淮也很默契的沒繼續。
余詩茜繼續維持著虛假的笑容,「要不是開學了,都想留你們在家多住一段時間。」
「沒關係啊,我課,剛好也想回家住住。」夏如槿聲音甜膩,說完還看向夏彥淮,「免得有些人說我不關心您,是吧爸爸?」
夏彥淮放下茶杯,聲音嗔怪,「你啊,能有這心就好了。」
作為有些人的余詩茜,默默的閉。
由於突然下來,夏如槿隻字不提喬家的事。沒想到夏彥淮配合,竟然也沒提。
但他們不提,不代表余詩茜不作妖。
余家這次在夏如槿手上吃了大虧,不討點利息心裏不平衡……
「小槿最近懂事了,都知道惦記長輩了。前幾天去了趟余家,讓爸爸高興了好一陣呢。」藕臂挽著夏彥淮的胳膊,聲音溫似水。
夏彥淮有些驚訝,「哦?去余家了?」
夏如槿掃了余詩茜一眼,靜靜的等著的下文。
「對,聽說是知道爸爸得了一株稀有的花草,小槿上門討要。」聲音寵溺,看似隨意,實則告狀。
果然,夏彥淮沒讓失。
他微微擰眉,一雙眸子盯著夏如槿,「又胡來,在霍家種那麼多花花草草還不夠?」
「其實也就是一株植,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平時,爸爸可能也就答應了。」余詩茜假意為難,輕嘆了一口氣,「主要是妹妹也喜歡,二人還為此吵了一架。」
「……」
夏彥淮沉默,臉不是很好看。
這丫頭,還是這麼驕橫跋扈,主要是在外人面前失了風度,就不應該了。
「你余阿姨說的是真的?」他沉著嗓子問。
夏如槿張了張,剛想解釋,余詩茜繼續,「你也別怪小槿,就是小孩子脾氣,還跟以前一樣,想要的就非得要到手。」
「胡鬧!」
夏彥淮嗓音提高了些,「我早就跟你說過,在外面不比家裏,誰都要順著你?」
「你不好別怒,而且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別又把人嚇跑。我也不是很清楚況,只是聽到說不給就法院見什麼的,覺得擔心。正好今天都在,就順便問問……」
溫溫的聲音,看似安,但每一句都說在重點上。
功塑造了一個夏如槿蠻不講理的形象。
挑起夏彥淮的怒火。
果然,夏彥淮聽見這句,臉更難看了,「什麼法院見!法院是你家開的?要不到東西還學會威脅人了,誰慣的你這壞病!」
「……」
夏如槿坐在沙發上,整個就很懵。
從記憶里就知道,余詩茜挑撥離間的功底深厚。
但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長見識了。
捋了捋頭緒,剛想認真解釋,就聽見旁邊一道低沉磁的嗓音,「我慣的。」
夏彥淮,「……」
夏如槿,「……」
老公霸氣!
霍言深神淡然,嗓音輕描淡寫,「夏夫人既然知道自己也沒聽清楚,就不要模稜兩可的傳遞信息,這樣容易引起沒必要的紛爭,不需要我來提醒吧?」
輕飄飄的幾句話,將矛頭轉了回去。
余詩茜表慌,眼神閃躲,「我只是隨口一提,沒有其他意思。」
「有沒有其他意思,你心裏清楚。」
「……」
夏如槿靠在沙發里,手上抓著一個抱枕,得七八糟。
聽見霍言深最後這句話,差點鼓掌。
老公太直接了吧?
懟人技能滿分!
鑒婊技能也滿分!
夏彥淮看了看霍言深二人,又看向一臉自不然的余詩茜,眸微瞇,「到底怎麼回事?小槿,你來說。」
夏如槿挑了挑眉,對老爹這覺悟還是滿意的。
「余詩曼造謠,企圖抹黑夏家和霍家的聲譽,我老公追究責任,很合理吧?」
微笑臉,視線落在余詩茜臉上,「但是余阿姨的父親以外公自居,希我能手下留,網開一面,還拿出自家院子裏的花做籌碼,說只要我答應,就送給我。」
「我答應了,余詩曼又出爾反爾,倆人唱雙簧拿我開涮,我該忍氣吞聲?」
「我外公可干不出這種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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