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槿微微容,心裏的煩躁也完全平復了下來。
角揚起幾分,「好,謝謝。」
「傻丫頭,睡吧。」
「哥哥晚安。」
「晚安。」
「……」
夜黑沉,無邊的黑暗籠罩下來,帶著未知的恐懼。
夏如槿在床上滾了好幾圈,突然翻起來,手指一個奇怪的手勢,放在聖上,在心裏默默呼喚,「老公?你能聽見嗎?」
那邊遲遲沒有說話。
聲音有些抱怨,「說好的,聽到消息要第一時間回答我。」
這次不等那邊回復了,自言自語。
「行吧,我明白了,就是分手唄!」
「……」
「分就分咯,回帝都我就搬出去!不過你上次擬的合同還算數嗎?離婚後,霍家的大部分財產作為我的補償金?我可以去你們公司問要吧?」
「……」
「畢竟也是霍家掌權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人有時候說不要啊,其實就是要,你懂的。我仔細想過了,你脾氣那麼差,年紀又那麼大,我弔死在你這顆枯藤老樹上實在不劃算。我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還有無數小哥哥可以包養……」
「夏如槿!」
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鑽腦海。
夏如槿心裏一喜,正準備繼續,臉突然僵住。
他出事了……
這邊,霍言深剛洗完澡出來,就聽見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
這幾天晚上都會嘗試跟他聯繫。
他聽到了,但不理睬。
剛剛聽到越說越離譜,實在沒忍住,回了一句,腔里氣瘋狂翻湧,眼前昏暗,嚨一陣腥甜涌了上來。
最終沒抑住,一口鮮吐了出來。
黑的染在浴袍上,綻出一朵朵詭異的花兒。
他掀開領口,口一條紅無頭的小蛇紋,像是鍍上了一層澤,更加鮮艷了。
那老怪止他跟夏如槿有聯繫和互,這條蛇就是用來監視他的。
同時也將夏如槿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手指,眼底閃過幾狠意。
另一邊,老人躺在床上,腔里也是一陣氣翻湧。
翻吐了一口鮮。
手指過角的漬,勾起一抹冷笑。拿起床頭那隻緻的白玉面,單手,閉著眼睛默了片刻,才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你不要命了,還是不想要這老東西的命了?」
「……」
夏如槿盤坐在床上,俏臉一片慘白。
蚩雲奎說中了,霍言深確實出事了,這幾天竟然都沒看出來。
完全沒看出來。
第一反應是衝出去,但是手搭上門把手,子猛的僵住。以現在的能力,無法解開鎖魂,就這麼貿然衝過去,只會讓他到更嚴重的傷害。
纖細的手指收,死死的拽著門把手,手背青筋都冒了出來。
緩了好久,才平復下心的緒,轉折回來。
翌日凌晨。
天剛蒙蒙亮,空氣中氤氳著一層水氣,晨曦過薄霧,散發著金的芒。
夏如槿著眼睛去下樓。
餐廳里,所有人都到齊了,似乎就在等一個人。
「小大嫂,你怎麼起這麼晚,昨晚沒睡好嗎?」霍晨鑫看著這樣子,擔憂的問道。
夏如槿打了個呵欠,「是啊,失了,一夜沒睡。」
霍言深薄抿,拿餐的手僵了下。
「失了?你跟大哥不都結婚了嗎?哪兒來的失?」霍晨鑫刨問底。
桌下被狠狠的踢了一腳。
霍晨鑫驚呼一聲,抱著委屈的瞪向罪魁禍首,「師父,你踢我幹什麼!」
原殊然,「……」
乾咳了一聲,「你不多話沒人拿你當啞。」
老太太看著夏如槿這樣,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霍言深,眼底有閃過,「行了,坐下吃飯吧。我們要早點啟程去張家村,路不太好走,沿途有暴雨預警。」
「張家村靠近西南邊境了,再往西就是死亡森林,是準備死回自己的故土?」
聲音甜,說出來的話可謂刻薄。
這幾天的相,霍晨鑫習慣了空氣的窒息,但還沒見識到,這麼針鋒相對的局面。
悄悄往原殊然那邊挪了一點。
大手勾住的角,「師父,保護我!」
「……」
原殊然嫌棄的將角撤回來,水眸瞪了他一眼。
「夏如槿,你又發什麼瘋?」霍言深聲音冷沉,眸靜靜的看著。
夏如槿莞爾一笑,側進霍和霍言深椅子的中間空隙,「趁著還活著,跟培養啊!你過去點,我要坐這裏!」
說著話,撅著屁坐在他的椅子上,將他往旁邊。
霍言深無語,被到了另一邊。
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沉眸警告,「別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
夏如槿滿臉無辜,「不是自己說的時日不多,想出帝都看看外面的風景?死亡森林的另一端就是苗疆,也不知道您能不能過去,需要我送您的回去嗎?」
偏著腦袋,後面那句話是問的霍。
老太太滿臉沉,餐,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
「你對苗疆的路很?」
「當然,我做夢都想著如何回去!」
夏如槿眉眼彎彎,眼睛裏有微閃爍,聲音俏皮又可,「不過我回去,必定是某些人的死期。」
「哐當——」
餐掉在了地上。
老人猛的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出刺耳的聲音,「我吃飽了,在外面等你們。」
甩下一句話,憤然離開。
夏如槿冷笑的勾,淡定的拿起餐用餐。
接下來的早餐,安安靜靜。
只是了霍在場,氣氛變得更加融洽了起來。
夏如槿低頭安靜的吃著早餐,低垂的睫撲閃撲閃,像一把小扇子。映著晨曦的,能看見小臉上一層絨,像一層淡淡的暈。
「收收你的子,對說話客氣一點。」霍言深突然淡聲道。
夏如槿掀開眸子瞥了他一眼,「我對當然會客氣。」但對這老妖怪就不一定了。
「你……」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
夏如槿說著話,叉起一塊三明治,順手塞進他裏。
霍言深想往後,但退到一半還是沒忍心,抱著赴死的心態咽下了投喂的食。
咬牙等著心口那陣絞痛襲來,卻遲遲沒等到預期的覺。
他詫異,下意識看向夏如槿。
孩子垂著眼瞼,手蓋住了他的手背,有溫涼的覺順勢襲上他的手腕。
是小青——
霍言深瞳孔微,猛的將手往回。
「你……!」
「別擔心,不會有事。」夏如槿低聲解釋,收回了手。
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淡定的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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