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完,藥也熬得差不多了。
趙錦兒讓秦慕修把柱子帶到老宅玩一會再回來——
放瘀太腥,敲骨頭更殘忍,小孩子看到不好。
秦慕修不有點好笑,這丫頭張閉說柱子是孩子,比柱子也就大五六歲而已。
不過他還是按照小媳婦的要求帶著柱子走了。
“叔,我先給你放,有點疼,你忍著點,現在不能上麻沸散,你得自己著,疼得不了了就跟我說。”
趙正點頭,“。”
他的早就腫得麻木,基本冇甚覺。
趙錦兒拿出爹留下的銀針,把幾個重要位封住,纔拿刀在腫得最高的地方割了一道小口子出來。
順著口子的四麵八方往中間趕,不一會就趕出兩大碗水來。
瘀放得差不多,痛覺就回來了。
趙正從一開始的麻木開始漸漸覺到疼痛,放到第三碗快滿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哼出了聲。
“疼了嗎?”
趙正想點頭,最終還是咬著牙搖搖頭。
趙錦兒笑道,“叔您可得說實話,我得憑著您疼得輕重判斷瘀放完冇。”
聽了這話,趙正才點頭,“疼,疼死了喂!”
趙錦兒便停了手,“應該是放完了。”
便從一旁的開水盆裡撈出一塊煮過的紗布,晾涼後一層層的往傷上裹,裹得足有半寸厚。
又端來一壺加了麻沸散的溫酒,“叔,一口氣喝掉,止疼的。”
趙正仰脖子喝乾,他平日很沾酒,這一壺喝下去,臉紅到脖子,眼睛也開始犯迷糊。
趙錦兒見時機,拿出準備好的小鐵錘,握在手裡,定了定神,“叔,我要敲了。”
趙正深吸一口氣,把頭瞥到一邊,“你敲。”
趙錦兒舉起錘子,正要掄,趙正又喊道,“慢著慢著!”
趙錦兒以為他是後悔了,趙正卻隻是抓了被角塞進裡,嗚嗚囔囔道,“敲!”
趙錦兒見他如此決絕,也不拖泥帶水,一錘子下去......
秦慕修帶著柱子回來的時候,趙錦兒已經收拾好一切,趙正也在榻上昏睡過去。
若不是床邊的水盆被染紅,幾乎看不出剛纔這裡發生過什麼。
“好了?”
趙錦兒點點頭,“按時喝藥換膏就可以了。”
看著小媳婦波瀾無驚的冷靜麵容,秦慕修第一次從心底對產生深深的敬佩。
一直以為弱單純,是隻需要嗬護的小麋鹿。
可是一次次難關闖過來,纔是那隻百折不撓、生命力頑強到令人折服的小狼啊!
有時候出狠勁,都能讓人倒吸一口冷氣。
畢竟上戰場殺十個人都算容易,掄起錘子把自家親叔叔的敲斷,不是一般人能乾得出來的。
“你就不怕敲偏了?”事後秦慕修悄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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