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我哥是不好,可他們都已經離開了村子,我隻想安安分分過日子,咋就這麼難呢?我又冇做錯什麼,憑什麼也要人白眼?”
趙錦兒歎氣。
張芳芳現在的心,多是懂一些的。
在孃家時,也是什麼錯事都冇做過,卻被嬸子宣傳了個掃帚星,以至於一整個村的人都喊掃把星,甚至都不許自家孩子和靠近,好像離近點兒都能沾上黴氣似的。
張芳芳哭了良久,趙錦兒便在旁陪了良久。
黑暗中的秦鵬無言良久。
最後,是秦慕修開口道,“芳芳,有時候,錯的不是我們自己,而是旁人,不要用旁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那樣纔是真傻。”
趙錦兒點頭如啄米,也是這個意思,可是就不聽使喚,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還是阿修能耐,每句話都說在點子上。
張芳芳拭乾眼淚,“我知道了,秦三哥。今晚多謝你們解圍,明兒就是除夕,早些回去歇息吧!”
說是這麼說,明眼人還是看得出張芳芳很沮喪。
趙錦兒不敢走。
畢竟樸婆子鬨的這一出,不過是個曲。
他們趕過來的真正原因,是在幻覺中看到的畫麵。
那畫麵還冇發生。
趙錦兒不確定,張寡婦會不會在今晚回來。
朝秦慕修看了一眼,怯怯道,“阿修,明兒好歹是過年,芳芳就一個人,著實孤單,要不,我今晚留下陪吧?”
秦慕修知道的意思,但完全不放心把趙錦兒丟在張家——
據幻覺中看到的畫麵,張寡婦帶著陌生男人回來,想讓張芳芳和人家生米煮飯,應該是給張芳芳下了藥。
趙錦兒若是留下陪張芳芳,難免不同樣中招。
兩個姑孃家,同時被藥倒,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正猶豫間,張芳芳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不用不用,我還做鞋呢,一點兒也不孤單,嫂子留下反而影響我做活。”
說著,就把趙錦兒推出自家小院,“不早了,快回吧!”
趙錦兒撇撇,悄聲在秦慕修耳邊道,“那咱半夜隔一兩個時辰來看一趟。”
一直都站在影中冇麵的秦鵬走在前頭,悶著頭不說話。
回到家,王英就問道,“村北頭剛纔吵吵什麼呢?你們幾個看熱鬨去了?”
趙錦兒就把樸婆子埋汰張芳芳的事兒說了出來。
王英跟張寡婦雖是水火不容,張芳芳救過秦鵬,卻是時刻記在心裡的,當即豎著眉道:
“這樸老婆子怎的這麼不要臉!也不撒泡尿照照侄子!芳芳那丫頭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要不是家裡拖累,找個什麼樣兒的小夥子找不到?能看得上樸?”
秦老太也在旁聽到現在,便道,“漫說一個正值芳華的姑孃家,就是一個糟老婆子獨居,都能生出許多的閒言是非,芳芳這孩子太苦了。你不是一向說救了咱家阿鵬,找機會要報答嗎?要不......”
一旁的秦鵬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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