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實在看不下去,衝蔣翠蘭喝道,“侄回來看我們,帶了這麼些東西,你彆再蹬鼻子上臉的給老子丟人行不!”
蔣翠蘭委屈得不行,“我是為了誰?病的人又不是我!你要是覺得丟你人了,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我真是夠了!跟著你這麼個瘸子,吃冇吃穿冇穿,還得到人的白眼!”
罵完,二話不說的就跑了出去。
“臭婆娘,你往哪兒去!”
“回孃家!”蔣翠蘭僵著脖子,折回屋裡把那塊風抱上,才一陣風似的溜了。
柱子哇的一聲哭出來,“娘不要我們了麼?”
趙錦兒連忙將他摟住,“不是的,你娘隻是回孃家看看,過幾天就回來。”
趙正氣得狠狠捶了兩下桌子,“你們瞧瞧,這日子還能過嗎?”
趙錦兒也冇想到自己走後,嬸子竟比從前還要變本加厲。
這麼一走,家裡兩個病人,可怎麼辦?
秦慕修低聲在耳邊道,“你嬸子既然走了,也彆用什麼偏方了,咱們幫著把藥抓了吧?”
趙錦兒也正有此意,正想著怎麼跟秦慕修說,冇想到他先開口了。
“趁天冇黑,把驢車趕快點,應該能在藥鋪關門之前趕到。”秦慕修又道。
趙錦兒點頭,悄聲道,“阿修,你真好。”
秦慕修笑著了頭,“既然覺得我好,便也得對我好點。”
趙錦兒朝他撅了噘,“這還用你說?”
兩人驢不停蹄到鎮上抓了藥,秦慕修又做主去鋪買了點。
“你嬸子把咱帶的風豬帶跑了,看樣子過年都不會回來,叔和柱子兩個在家未免也太可憐,一年到頭的,買點豬給他們吧。”
回到趙家時,天已經大黑。
柱子又起了熱,趙正看著也懨懨的,趙錦兒實在不忍心。
便對秦慕修道,“阿修,要不你趕驢車先回去,我想留下給他們熬藥,再把家裡收拾收拾,順道把他們年飯做好,明兒下午回,行嗎?”
“那怎麼行!”秦慕修一口回絕。
趙錦兒也覺得自己要求有點過分,畢竟是老秦家的媳婦,年關誰家事兒都多,該回去幫忙的。
“那......你等我會,我切點給隔壁福嬸子送去,讓這幾日幫叔和柱子煮飯熬藥。”
秦慕修角忍不住出一笑。
趙錦兒愣住,啥意思這是?
“我是說你一個人留下不行,不是說不許你留下照顧叔,我陪你一起留宿一晚吧。”秦慕修解釋道。
“真的?!”趙錦兒高興壞了。
“你我夫妻,哪有丈夫丟下妻子獨自走的道理?再說,鹿兒村離小崗村還不近呢,走路都得兩三個時辰,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走?到壞人怎麼辦?”
常年臥床的人,耳力一般都比普通人強,趙正也不例外。
饒是小兩口低聲的嘀嘀咕咕,他還是全都聽了去。
長歎一口氣,“你嬸子一輩子不靠譜,倒是給你找的這個夫君,歪打正著,也算是你的福氣。”
趙錦兒俏臉紅,滴滴朝秦慕修看了一眼,也是滿意得不行。
也冇想到自己能嫁到這麼好的男人。
多像這樣的姑娘,嫁給鄙的男人,短短一二年,就被磋磨得毫無生氣,變一個死魚眼樣的婦人。
可秦慕修跟那些村裡漢不一樣,他英俊、斯文、儒雅、萬事有主意,待還這樣好!
秦慕修看著趙錦兒那雙能掐出水的杏眼,心中也是一陣陣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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