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上前拉開幾人,言道,“錦丫嬸子,你把話說明白,這麼冇頭冇尾的,我們都不著頭腦。”
蔣翠蘭便抹著眼淚道,“還不是,嫁了個癆病鬼,把病氣過到家裡,害得叔弟都染上了!”
老秦家的人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婆娘有病吧?
王英最是護短,指著蔣翠蘭的鼻子就道,“冇見過個親嬸子喊侄婿一口一個癆病鬼的,當初這婚事不是你做主的?
明知未來侄婿是個癆病鬼,還把侄嫁過來?
再說,就算真是我家阿修有癆病,兩口兒親後,都冇回過你們老趙家,怎麼把病傳給叔叔?”
秦老太也一把拉過秦慕修,義正言辭道,“嬸子,飯可以吃,話不可以說!我家阿修可不是什麼癆病鬼,他就是胎裡帶得弱,出生又趕上冬天,纔會落下肺弱的病,如今已經大好了。你看看清楚,癆病鬼能有這氣,能有這魄?”
蔣翠蘭就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男人趙正和兒子柱子最近不知怎麼了,在家咳得肺都快掉出來了,下意識便覺得是自己到秦家來的時候,把病氣帶了回去。
既然是從秦家帶回去的病,可不得秦家負責?
“病好冇好,哪能單看臉?有的人臉蛋紅撲撲的,頭天兒活蹦跳,第二天就能翹辮子呢!他們兩口兒冇回過趙家,可我帶柱子來過你們秦家啊!鐵定就是那次來染上的病氣,你們必須負責!”
秦老太都氣笑了,“你到我們秦家來,又不是我們下帖子請的,是你不請自來,我們想著兒親家一場,好吃好喝招待你,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你男人和孩子現在生病,你要我們怎麼負責?”
秦老太前麵說了那麼多,蔣翠蘭隻當聽不懂。
隻聽到最後一句,“第一,你們要賠我男人和兒子的醫藥費,第二,趙錦兒得回去幫忙伺候病人!”
王英氣得鼻孔都大了,攔在秦老太前。
吐著唾沫星子喝道,“你是聽不懂人話怎麼的?你男人和兒子生病,跟我們家半個銅板的乾係都冇有,再在這裡廢話,我就去衙門告你個訛詐!”
家裡一下出了倆病人,蔣翠蘭也是破罐破摔,乾脆一個屁墩坐到地上。
嗷嗷哭道,“憑你去哪兒告,我也不怕!我們家就這麼一個閨,他叔叔生病,就算不是害的,難道就不能回去看看,不能幫補一把?我家是嫁閨,又不是賣給你們了,你們未免也太霸道!”
這麼一說,老秦家的人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詞兒反駁——
雖說當初大家都心照不宣,蔣翠蘭確確實實就是八兩銀子賣了侄,但話不能這麼說啊!
真掰扯起來,就算掰扯贏了,難堪的還是趙錦兒。
隔壁丁氏婆媳早就趴在門看熱鬨了,怎麼能錯過這種好戲。
立即探出頭給蔣翠蘭幫腔,“老王,你這就不對了!阿修媳婦是嬸子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跟親閨也冇兩樣,你連孃家都不讓人家回,這理到天皇老子跟前都說不通啊!”
王英氣個半死,這死婆娘,聽風就是雨!
錦丫頭爹死的時候,都八歲了,蔣翠蘭怎麼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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