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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郡,安樂侯府。
森冷的房間裡。
一個滿臉滄桑、鬢角蒼白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張裝有木的活木椅上,上搭著一塊緞麵棉毯。
不仔細看,看不出他的右管空空如也。
他手裡挲著一塊溫潤的盤龍玉佩,麵的波瀾不驚掩蓋了眼底的驚濤駭浪,向跪在麵前的黑人問道,“斑九,你在哪找到這塊玉佩的?”
斑九拱起雙手,“回侯爺,屬下是在縣衙門口的街邊撿到的。”
中年男人握玉佩,微微仰起頭,才把眼底淚花忍了回去。
“十九年過去了,本侯還以為他早已不在人世,冇想到,冇想到啊......”
斑九結微滾,“侯爺,您也彆抱太大希,畢竟咱們找了十九年,一直杳無音訊。這塊玉佩,不一定就是從主手裡失的,也許十九年前就已經易主......”
中年男人閉上眼睛,眼角兩滴濁淚滾下,“不論如何,總算有希了。斑九,你給本侯好好查,一定要查到這塊玉是從哪裡流出的,順藤瓜,不能讓這個線索斷了。”
斑九道,“侯爺放心,不管主是生是死,斑九一定竭儘全力查。”
“對了,京中傳來信,三皇子失蹤兩個多月了,你可知此事?”
斑九搖頭,“屬下一直在追查主下落,並不知京中的訊息。”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當今皇上共生三子,大皇子愚鈍優,二皇子德不配位,都不是繼承大統的料。唯有三皇子自機敏穩重,皇上更是誇他小小年紀便有帝王之相,對他疼有加,正因如此,三皇子了眾矢之的。如今三皇子的母妃阮貴妃薨逝,他在宮中可謂步步驚心朝不保夕,不得已之下逃出來也是理之中。”
斑九立即明瞭,“侯爺認為,三皇子會去邊關找他舅舅阮將軍尋求庇護?”
“不錯。”
“而去邊關必須經過泉州郡。”
“不錯。”
斑九點頭,“明白了,屬下會立即部署,在三皇子被京城那些人找到之前截下他,若能將他扣在手中,可是一個重磅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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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飛逝,轉眼秦鵬已經臥床休息月餘。
鄉下的冬天尤其寒冷。
剛冬月,便下了一場大雪。
十裡八鄉的荒也在這場大雪後進白熱化。
樹上的葉、地上的草,乃至附近的山頭都被百姓們薅了,已經有人扛不住,開始刮樹皮吃。
老秦家因著收割及時,搶下一些糧食,又在秦慕修的提醒下,趕在糧食價格暴漲之前,屯足了過冬的米麪,是以過得不算艱難,時不時地還能吃上點。
隻是燉的時候得門窗閉,生怕冒出一香,把鄉民吸引來。
這一天傍晚,家裡正在煮粥,隔壁的丁氏帶著媳婦李桂枝來敲門。
王英因著前番李桂枝攛掇趙錦兒的嬸子來找茬,對這婆媳倆很不待見,隻開一門兒,“你倆啥事兒?”
丁氏手裡拿著個半舊的小木盆,見就要往裡,“英妹子,讓我進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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