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紅把複印后的文件分發給大家,於茉看了一眼,患者家屬提出了幾個條件,主要的兩條,一是接診醫生承認誤診,向患者當面道歉。
於茉有些頭疼,這一條就不能答應,承認自己診斷失誤,可這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超聲報告給了自己誤導,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而且實驗室檢查的相關指標並不支持宮外孕的判斷。
最多就是診,自己也提出建議了,讓多休息,注意觀察,如有異常況馬上來醫院複診。
還有一條,要求長興醫院退賠所有醫藥費,並負責患者在婦保健院急診手產生的一切費用,還要承擔營養費誤工費,這一條並不過分,營養費和誤工費都有法可依,但是在神損失費方面要求得有點高,患者方提出的金額是三百萬。
嚴回意喝了口茶道:「大家看完都說說自己的意見,趙曉慧是東州電視臺主持人,在市擁有相當的知名度,是一位公眾人,這件事如果曝,會引起很大的社會反響,咱們長興的聲譽是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了。」
王兆剛發現患者提出的條件中並未提及他們科室,暗自鬆了口氣,他非常清楚,在這件事上他們是不可能一點責任都不承擔的,二十一世紀之前,臨床科室和輔助科室的收沒有拉開這麼大的距離,他們輔助科室在醫患糾紛中也很到波及。
但是進二十一世紀之後,隨著院分配製度的改革,臨床醫生收節節攀升,他們輔助科室卻原地踏步,收的不不均衡很快就表現出地位的不均衡,其實這些也能忍,畢竟臨床是醫院的核心價值創造者。
奇怪的是,輔助科室現在也開始面臨越來越多的醫患糾紛,其中一部分的確是他們自的原因,可也有一部分是患者針對臨床醫生,臨床醫生把他們牽連進來的。
王兆剛的態度代表了當今輔助科室醫生的普遍心理,你們收那麼高,我們收那麼低,憑什麼要求大家承擔一樣的責任?
嚴回意看到無人主開口說話,只能點名發言。
首先被點名的就是當事人於茉,於茉先科普了一下宮外孕的常識。
孕卵在子宮腔外著床發育的異常妊娠過程。也稱宮外孕。以輸卵管妊娠最常見。病因常由於輸卵管管腔或周圍的炎癥,引起管腔通暢不佳,阻礙孕卵正常運行,使之在輸卵管停留、著床、發育,導致輸卵管妊娠流產或破裂。在流產或破裂前往往無明顯癥狀,也可有停經、腹痛、量出。
主要的輔助檢查有超聲和HCG,患者前來找就診的時候,這兩項檢查都沒能提示出宮外孕的可能,自己正是基於患者的臨床表現和輔助檢查做出的判斷,於茉不承認誤診,這次的事件最多屬於診。
認為患者提出的三百萬索賠毫無道理,患者現在的狀況並不是自己直接造的。無論有沒有來長興就診,都改變不了宮外孕的事實。
嚴回意點了點頭,其實參予討論的人都認為賠償金額不合理,患者的宮外孕又不是醫院造的,醫院只是沒有及時給出正確的診斷。
於茉道:「我敢說,即便是當時沒來長興,去我市任何一家醫院,據這些臨床癥狀和輔助檢查都會判斷是宮早孕。」
王兆剛皺了皺眉頭,聽出於茉這是在往他們上轉移責任:「於主任,你這句話我可不認同,為什麼患者在婦保健院查出了宮外孕?」
「那是因為當時急腹癥發作!」於茉明顯已經急了。
「於茉說得也沒錯啊,這份超聲報告上顯示宮早孕。」嚴回意已經反覆看了幾遍當時的診療記錄。
王兆剛道:「既然今天讓我來參加這次的討論,那我就說幾句,於主任反覆強調這份超聲報告給了誤導,說什麼基於這份報告才做出了誤判,大家可以仔細看一下這份報告,醫生給出的結論是宮早孕聲像圖表現,大家知不知道什麼聲像圖表現?」
王兆剛環視眾人,大家都沒說話,許純良不懂超聲專業,可他能夠看懂人心,面對責任,於茉和王兆剛開始相互推諉,都在拚命摘清自己。
王兆剛指著報告的底部:「大家再留意報告下的一行小字,本報告僅供臨床參考。」
於茉道:「王主任,你這話就沒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說臨床出了任何事都跟你們沒關係?你們不會承擔任何的責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就事論事。」
「那好,我也就事論事,請問王主任,伱們的超聲醫生是基於什麼判斷給出了宮早孕聲像圖的結論?有沒有看到明確的卵黃囊?不是一句輔助科室就能置事外的?你們的每一份報告對我們臨床診斷來說都極其重要,也不是說僅供臨床參考就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們的頭上。」
「於茉,你把話說清楚,是誰在推卸責任?」
於茉寸步不讓:「我不是不懂超聲,你們的超聲報告越來越模稜兩可,為了規避風險,你們從不給出明確的結論,每份報告都發得含糊不清。」
「你懂超聲就不會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什麼影像檢查?如果我們每份報告都給出準確的判斷那才是不科學的不負責任的,如果我們可以做到明確診斷還要你們這些醫生幹什麼?」
看到越演越烈的爭執,嚴回意不得不出面干涉,手中的茶杯重重頓在桌面上,發出咣得一聲悶響:「何統!」
於茉和王兆剛同時停下了爭吵。
嚴回意著他們兩個點了點頭道:「現在不是討論你們誰應該承擔多責任的問題,而是如何應對患者訴求的問題,我就問你們一句話,你們認為自己在趙曉慧這件事上有沒有錯?如果沒有錯,我可以馬上拒絕提出的條件。」
於茉和王兆剛對了一眼,誰也不敢說在這件事上毫無錯誤,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你們不說話就證明你們都清楚在這件事上應當承擔責任,既然有責任,長興就得對患者進行相應的賠償,只是這三百萬……」嚴回意朝一直沒說話的許純良去:「小許,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許純良笑了笑:「更離譜的要價我們都見過。」
醫療索賠跟做生意也差不多,患者天要價,醫院地還價,在這個博弈的過程中,雙方不斷讓步,向最終達的價格接近。
黃立德認為這是一個表現的機會,慷慨激昂道:「三百萬的價格也太離譜了,死一個人才賠償多,而且宮外孕又不是我們造的。」
許純良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這傻真是喜歡秀存在,剛來的這兩位雖然都不是什麼好鳥,可楊振剛在被他教育之後明顯老實了,相比之下,黃立德更討厭。
嚴回意道:「黃主任,我看這件事就由你來負責,儘可能和患者協商出一個大家都能接的金額。」
黃立德點了點頭,對這聲黃主任非常用,雖然嚴回意目前在院位置尷尬,可畢竟是個副院長。
嚴回意又道:「趙曉慧目前還在婦保健院住院,我覺得咱們醫院也應該儘快拿出一些態度,小程,你代表醫院去探一下,順便試探一下本人的意思。」
「好的,嚴院長。」
嚴回意沒給許純良安排的工作,因為他能夠覺到許純良在這件事上的懈怠,其實連他都搞不清楚趙飛揚到底下得是什麼棋,明明公開宣稱許純良主持醫務的工作,可組織科卻遲遲沒有正式下文。
現在醫務一次增加了兩名員,黃立德和楊振剛兩人的口碑雖然不行,可資歷卻遠勝許純良。
嚴回意認為懸空多日的醫務主任的位置大概率要落在黃立德的頭上,其實誰當這個醫務主任他都無所謂,他現在最關心得是自己的未來。
宣佈散會之後,許純良找到了他,遞了一份申請,省城南江下周有個關於新時代醫患關係的短期培訓班,許純良想去學習。
嚴回意在長興副職的位置上也幹了好多年,管理工作做久了,對人也就有了較為深刻的認識,許純良這應該是鬧緒了。
其實這種外出培訓本不需要自己簽字,醫務部就能解決,但是現在醫務並沒有明確主任一職,許純良找到他這位上級領導也很正常。
嚴回意沒有製造任何的障礙,幫助許純良簽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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