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初不知道夏沉為什麼突然要說這個,但也沒有出聲打斷他。
默默的聆聽著他的後文。
「那二十八個人,最大的也只有二十歲,他剛剛伍兩年,就已經立了一個二等功。」
「最小的只有八歲,是我鄰居家的一個小弟弟,就喜歡跟在我的後我夏沉哥哥。」夏沉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
他了拳頭,似乎是想要平衡一下自己的緒,然後才繼續開口。
「還有一個……是我從小到大都喜歡的姑娘,我原本是打算在那一天跟告白的……」
「我的夥伴們也都知道這件事,所以幫我謀劃了很多。」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時念初的耐心一向都是不怎麼好的。
聽了這麼久都沒有聽到正文,已經有點坐不住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京都的六二三慘案。」夏沉啞著聲音說道。
時念初黑眸瞇了瞇,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夏沉的話。
京都的六二三慘案。
約記得好像是發生了一起持槍殺人的慘案。
似乎是死了三十多個人。
忽然間,時念初想起了什麼,抬頭,目灼灼的盯著面前的夏沉。
「沒錯,我就是那一場慘案中唯一的倖存者。」夏沉肯定了時念初得猜想。
「這怎麼可能……」記得方當時的通報是,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倖存者。
「我之所以能夠活下來,是因為……我一直心的那個姑娘,替我擋了子彈,然後把我在了下……」
「告訴我不能出聲,一定要活下去……」
「因為只有活著,才能給他們報仇!」夏沉咬牙切齒。
時念初此時有些晃神。
完全沒有想到,夏沉居然還經歷了這樣的過往。
「至於當初為什麼方通報沒有倖存者,是因為他們怕那人再回來殺人滅口,所以才宣稱所有人都遇難。」夏沉解釋道。
「你說的那個兇手就在那棟公寓裏?」時念初神閃爍。
「剛開始,你給我看那些敵方名單的時候,我只是覺得那個人有些悉,但我並不是很確定。」..
「到後來我們正式執行任務,我瞥到有一個人的脖子後面有一個紋,那個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夏沉說到這裏,雙手的握了拳頭。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努力的變強,我活著的唯一目標就是為了報仇!」
「如今仇人就在我的眼前,我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是我主掛斷的通訊,但我是在完任務之後才準備去報仇的。」
「可我沒有想到……在我追上去的時候,局鴻雲……發現了我,他竟然也跟著我一起進去了。」
「甚至還為我……擋了致命的一擊……我沒想過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的。」
「我讓他走了,可他不肯……」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本來,我早就應該死了。」夏沉說這話的時候,眼底的緒一片死寂。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活了。
「你剛剛說你看到了一個紋,是什麼樣的紋?」時念初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就是有兩把刀在盾牌上。」夏沉薄輕啟。
時念初一聽到這話,臉頓時就變了。
然後立馬拿出了手機,從裏面找出了一個圖片,遞到了夏沉的面前。
「是不是這個?」
夏沉一看到手機上面的那個圖片,眼睛頓時就瞪大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夏沉拍著桌子站起來,想要湊得更近一點。
然而在外面觀看著的看守人員一看到他這模樣,還以為他要攻擊時念初,當即沖了進來,一把將他重新摁回到了椅子上。
「給我坐好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圖片?你是從哪裏得到的?!」而夏沉此時還雙目赤紅地盯著時念初。
那樣子明顯是已經有點癲狂了。
而時念初緩緩的收起了手機,看向夏沉的眼神也充滿了憐憫。
「這個紋,並不是一個人的特屬,它是一個組織的代表,所以你殺的那一個人,有可能並不是你的仇人。」時念初紅輕啟。
「是一個……組織?」夏沉聽到這話,眼裏的神在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整個人都陷了一不可置信的氣氛之中。
如果時念初說的都是真的話。
那麼,他本就沒有報仇?
他殺的那個人,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不!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夏沉這麼多年原來的信仰在這一刻忽然就崩塌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完了他這一生的使命。
已經在等待罪惡的宣判了。
可是時念初卻告訴他,他的仇本就沒有報。
「你也不想一想,當年這場案子發之後,我們派出了多人員進行追捕,可最後,還是讓兇手逃了。」
「你說如果兇手只有一個人的話,他怎麼可能會躲避得了那麼多的重重追捕?」時念初一字一頓。
夏沉整個人都癱了下去。
隨後用目定定的看著時念初:「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線索都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組織?他們有多人?老巢在哪裏?!」
「我告訴你這些又有什麼用?你現在自都難保。」時念初輕哼了一聲。
「我……」夏沉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的境。
他因為犯了錯,害死了局鴻雲。
組織一定會分他的。
「只要你幫我這一次,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夏沉咬著牙看著時念初。
那眼神裏面是前所未有的偏執。
時念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轉離開了監室。
「我求你,我求你幫幫我!我必須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時念初走的很遠,後面還不斷傳來夏沉嘶喊的聲音。
時念初的眉頭皺了皺,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停了下來。
低頭點亮了手機的屏幕。
那上面還放著那張紋的圖片。
這群組織,到底想要幹什麼?
竟然那麼早就已經出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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