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所有悲劇都沒發生》
七月初的首都,熱浪翻飛。
早上六點,簡明安正在書房里寫大字,妻子文晚娥突然走了進來:“老頭子,昨晚音音幾點睡的?”
簡明安愣了一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還很朗。
他看了看墻上的時鐘,道:“十點吧。”
文晚娥擔心:“那怎麼現在還沒醒?還在生氣呢?”
簡明安將重的筆放到一旁的筆架上,嘆了口氣:“他爸說好的暑假帶回老家避暑,一通電話,一個急任務說走就走,難怪孩子不高興,沒事,撅兩天就好了。”
文晚娥還是很不安,這時,屋里的座機響了,是文晚娥國防部項目組的同事,他們說出了一項新的數據更改。
文晚娥顧不得家里,拿上公文包,就打算走。
簡明安聽到開門聲,從書房走出來,揚聲喊:“老太婆,外套!”
回應他的是妻子暴躁的聲音:“這麼熱,不穿!”
簡明安匆匆走到沙發前,拿起針織外套,急急追出去,非要把外套塞給妻子,道:“你辦公室冷!”
文晚娥沒辦法,只能把外套丟進副駕駛座,自己上了駕駛座,驅車子。
簡明安就站在大門口,目送妻子離開,然后又看了看天邊的太,這才轉,打算進屋。
哪知道剛一回頭,他就看見了二樓某扇大窗戶前,一個五歲的小孩,正穿著超人睡,氣呼呼地坐在窗前,撅得都能掛油壺了。
簡明安噗嗤一笑,背著手,走進去,上了二樓,敲響了某扇門:“音音?爺爺的心肝小寶貝?”
里頭沒有人回答。
簡明安想了想,又道:“哎呀,走之前,做了音音最喜歡吃的芝麻團,音音不吃的話,爺爺就一個人吃咯……”
“咔嚓!”前面的小門猛地被拉開,站在門后,長發,腮幫子鼓鼓的小姑娘,不高興地說:“爺爺不能一個人吃完!音音也要吃!”
簡明安彎下腰,把小孫抱起來,親親的小臉,問:“我們音音還生爸爸的氣呢?”
小孩不說話,但是整張臉都寫著,就生氣,就生氣,就生氣。
簡明安嘆了口氣,抱著孫下了樓,把安放在的專屬小椅子上,又從廚房把早餐拿出來,哄道:“可是爸爸也不想離開音音的,爸爸要工作,而且呀,爸爸的工作,和其他人的工作不一樣,如果爸爸不去工作,那別人,可能就沒有爸爸了呢。”
小孩黑漆漆的小腦袋低垂著,看著自己的手,不吱聲。
有些話,家里的人跟說過很多次了,明白,但是又不明白。
簡明安看著小姑娘失落的小模樣,又道:“不過呢,爸爸說話不算話確實不對,所以我們要罰爸爸,我們就罰爸爸,不許爸爸吃芝麻團,好不好?”
五歲的小孩立刻看向爺爺,重重地一點頭,狠狠地道:“嗯!”
簡明安看孫笨笨的,很容易就哄好了,又把碗往小孩跟前推了推,道:“快吃吧。”
小孩這就用自己的小叉子,叉起芝麻團,嗷嗚一大口。
簡明安給孫角:“慢點吃,別噎著。”
小孩沒說話,只娘姆娘姆地嚼著,等到吃完一個芝麻團后,又叉起另一個芝麻團,遞給爺爺:“爺爺吃。”
簡明安樂滋滋笑著,道:“爺爺不吃,音音吃,音音中午想吃什麼?爺爺給你做。”
小孩想了想,道:“紅燒爸爸。”
簡明安:“……”
是真的好記仇。
七月八號左右,文晚娥又開始連著七八天睡在單位宿舍了。
簡明安想妻子,隔兩天就要做點藥膳,讓燕厚去跑,給他們師母送過去。
屋里的藥房里,林淮江正在認認真真地切藥材,突然,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林淮江轉過頭,后沒人。
但下一秒,另一邊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又轉頭,還是沒人。
林淮江懵懵地眨眨眼睛,十歲的小男孩,困地撓撓腦袋。
“嘻嘻嘻。”下方,突然傳來一陣竊笑聲。
林淮江低頭一看,這才看到穿著花子的小孩,正捂著小,地蹲在他背后,黑漆漆的眸子,都笑得彎月牙了。
林淮江愣了一下,手把小師妹拉起來,說:“音音,你又嚇唬我。”
簡問音過去和小師兄挨著坐,看小師兄勤勤懇懇的繼續切藥,小姑娘就拿起一粒一粒藥屑,在自己的臉上,然后喊:“小師兄。”
林淮江轉頭一看,就看到小師妹在臉上出好幾顆大麻子,還做對眼,吐舌頭:“略~”
林淮江:“……”
林淮江無奈極了,他仔細的把小師妹臉上的藥屑,一顆一顆取下來,放進簍子里,說:“不要調皮了,二師兄看到,又要罵你了。”
簡問音搖頭晃腦的,才不怕呢。
小姑娘這時想起什麼,又問:“小師兄,暑假你爸爸媽媽帶你出去玩嗎?”
林淮江把切好的藥,放進另一個簍子,點頭:“嗯,我們要回挪威看爺爺。”
簡問音羨慕壞了:“我也想去別的地方玩,爸爸本來答應我,要帶我回老家的,他說老家有大院子,院子里還有柿子樹,村子里的小河,還可以抓蝦!我可想去了!”
林淮江知道簡叔叔的工作很特殊,是人民軍人,經常不能回家。
看小師妹低頭一臉失落,撅著小,很不高興的樣子,林淮江猶豫一下,還是抓出來一些藥屑,遞給小師妹,哄道:“那你再裝麻子吧。”
簡問音:“……”
“淮江。”這時,二師兄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林淮江手一抖,滿手的藥屑,直接撒了!
林淮江忙站起來,清秀干凈的小臉蛋上,寫滿了心虛和慌。
十四歲的嚴律,一如他的名字,嚴肅冷冽,年手上拿著一份病歷,他看著屋里鬼鬼祟祟的小師弟和小師妹,對林淮江道:“你去外面曬藥,跟你小師妹呆在一起,別讓把你帶壞了!”
林淮江埋頭應了聲“是”,老老實實的拿著工,去外面院子曬藥。
簡問音很生氣的瞪著二師兄,豎著眉從二師兄邊走過,然后“啪”的一下,一腳踩在二師兄的白拖鞋上,接著,亡了命似的落荒而逃!
邊逃還邊回頭示威:“二師兄是的大笨蛋,略略略……哎喲!”
因為沒看路,腦袋撞門框上了。
嚴律:“……”
嚴律頭都疼了,他過去把被撞得暈乎乎的小師妹提溜起來,把放到了藥柜上坐著,然后拿了藥,細細的給在額角撞紅的地方,涂了一層明的藥膏。
簡問音全程不敢再,規規矩矩的像塊化石,就是眼珠子還在轉。
等涂好了藥,嚴律又把放下來,大手了小丫頭圓圓的腦袋頂,道:“你呀,是真不讓人省心!”
簡問音的頭還在二師兄手上,也不敢吱聲,一副老實的模樣。
這時,外面的座機響了。
簡問音趁二師兄不備,趕竄出去,抓起客廳里的電話:“歪,這里是簡公館!簡明安老先生帶著大徒弟出診去了,文晚娥士在單位沒回來,家里只有可可的簡問音,和呆呆傻傻的小師兄,還有兇兇的二師兄,你要找哪位呀?”
他迫不得已娶了她,卻恨她入骨,恨她害死了自己最愛得女人,所以在這段婚姻裏,他對她百般折磨。而她,在他麵前永遠隻會妥協。她容忍他得冰冷,容忍他得折磨,容忍他得一切,甚至容忍他得心裏根本沒有她 她以為,這樣,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得好,他會愛她 可是他卻還是對她說: 你不僅僅要贖罪,其實你更應該去死,抵消罪孽!” 當這段婚姻進行到實在慘不忍睹得局麵,她又是否該繼續咬牙忍下去?
“厲總,不好了,您辦公室被人砸了。”厲震霆玫瑰色唇瓣一點點靠近沈寧的紅唇,突然,秘書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 “混蛋,誰敢如此大膽?” “厲,厲總,一個四五歲的小奶包,說是您欺負了他的媽咪。” “呃……”厲震霆立即站直了身子,滿臉正經。 “厲,厲總,不好了,您的項目資料被人竊取了。”厲震霆正在緊張地召開高管會議,秘書又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放肆,誰敢如此大膽?”厲震霆勃然大怒。 “厲,厲總,三個小奶包,他們說,您對不起他的媽咪。” 一眾高管竊竊失笑。 厲震霆縮了縮脖子,清清嗓音:“咳,咳,繼續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