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小潘比，就是小巫見大巫，整個鐵珊籠，沒人比得過你小潘。”

他走前去對潘大章說：“小潘總，把車停在這邊，吃頓午餐再說吧。這間飯店是我和賴老板合伙開的，我請你和你小對象吃飯。”

他一雙如狼的眼向坐在副座的溫小芹。

潘大章翻了翻白眼說：“十一點不到，有這麼早吃午飯？我先去礦場看看，好久沒來了。”

坐在柜臺后面的賴從文也走了出來。

“小潘，給個面子唄，幾次想請你吃飯，你都不肯點頭。呵呵……”

潘大章懟道：“你賴老板以前好像沒說請我吃飯吧？上次我來你這里吃飯，還是我自己付的錢。今天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個忍者神現在傍上一棵大樹，腰板又了。

你那個能干的老婆羅金又跑了。

王剛見潘大章明顯沒有買他賬的樣子，心里狠得牙，但是臉上表依舊是波瀾不驚。

潘大章開車離開后，他狠狠地對賴從文說：“這小子很牛，這種頭小子應該過幾次壁，才會知道放低姿態做人。”

賴從文從骨子里也是對潘大章不爽的，他慫恿王剛說：“想個辦法，整整他，剎剎他這囂張氣焰。”

王剛小眼睛轉了轉，對賴從文說：“打電話約你表弟蔡坤下來吃午飯，他是鐵珊籠礦駐坪山的負責人，潘大章都應該聽他的。”

賴從文打電話到坪山辦，跟蔡坤閑聊了幾句，然后約他中午下來喝酒。

“王副鎮上也在，大家聊聊天吧。”

蔡坤十二點左右到了坪山飯店。

這間飯店開始就是他慫恿表哥去開的，當時賴從文錢不夠，他還借了幾千塊給他。

后來王剛斗跑了老華，掌握了鐵珊籠鎮上實權，跑到飯店跟賴從文談了一筆生意。

以后鎮上干部宴請上級來視察的干部，以及日常的工作餐，都規定來老賴的坪山飯店解決。

賴從文在鎮上開金飯店時嘗過這方面的甜頭，當時鐵珊籠礦里的干部基本上都是來他飯店消費的，一個月幾千上萬都是的。

只是當時鎮上干部除了糧所長王剛會帶人來消費外，其他人并不敢來。

糧所隸屬于縣糧食部門主管，所以老華對他也只能干瞪眼。

他把老華的底細了個底朝天，老華卻本不知道他后面有誰撐腰。

所以上次老華把他違紀的報告遞了上去，幾天后就有人來調查他自己的問題。

半個月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問題被撤了職。

王剛走馬上任，雖說是副職，但正職老劉是個已經遞了退休申請的老頭，放在正職位置，只是攜助穩定軍心的作用。

縣組織部的三哥對他說：“好好干出一點績了，等老劉退休后，那位置就是你的。”

王老三是齊老大新近提拔重用的，所以意氣風發。

王剛上任后，又跟賴老板建立了穩固的友誼關系。

雖然那個靖石村的黃妹子羅金鼓去了江山市做技師，但是人如服這句話，在王剛這里得到了完的解釋。

上次羅金來飯店大鬧一場，并且還用菜刀砍傷賴從文，王剛當時一個電話打到派出所，來人把羅金抓了進去。

持刀行兇，換作前幾年挨槍崽都有份。

在王剛的恫嚇威脅之下，再潑婦的人也吃不消關幾天黑房子的苦。

最后老老實實服了，罰了幾千元，答應跟老賴離婚，存在銀行存款吐出一半，給了賴從文。

把兩個小孩丟給老賴養。

自己獨一人又去了江山市。

于是賴從文對王剛特別激。

王剛了他飯店常客。

趙君雖然比靖石妹年齡大許多，但貴在懂事聽話善解人意，所以也頗王剛的喜。

賴從文還從瑞縣新招了幾個長相甜的服務員，像貓聞到魚腥一樣，更是讓王剛心難耐。

加上賴從文每個月去財務結賬，都把款項的百分之二十送到他手里。

所以這飯店就等于他跟賴從文合伙辦一樣。

中午時，吩咐廚房炒了幾道特菜，搞了二瓶好酒。

飯后王剛在餐費單上簽了自己名字。

席上見的沒有讓幾個新來的妹子賠。

“蔡主任，你在坪山這里當管委會主任，在這座金山銀山上，怎麼就不知道撈點錢呢？”王剛喝了幾杯酒，亳無顧忌地對蔡坤說。

“王鎮上說笑了，我一個管委會主任又有什麼辦法可以撈錢的？”

世上又有誰不錢呢。

“你看潘大章那小子，在這里賺了幾十萬，甚至幾百萬都不止了。他賺這麼多錢，難道一點禮都不送給你？”

“也不是不送，他姐夫也經常請我們幾個來這里吃飯，也會經常送上禮給我，畢竟他要跟我們合作。每天開礦用的雷管炸藥要我們調配呢。”

蔡坤一直到目前為止，對潘大章他們跟管委會的合作是滿意的。

潘大章私下也跟姐夫待過，每個月，特別是有節日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給蔡坤幾人送禮。

特別是蔡坤，每月五百一千送錢都應該。

王剛不平地說：“那小子賺幾十萬，幾百萬，才給你那麼一點點小錢，想想這事，就讓人氣憤難平。蔡兄弟，你不知道錢好用麼？難道你就不想乘這些年在這個金山銀山上當管委主任撈上一把，過幾年這里挖空了，你想發財都不一定有機會了。”

蔡坤無奈說：“承包坪山挖礦的是小潘，發財也只有他。我的工作是配合他挖礦，當然想賺錢的話，也可以跟小潘去租挖礦點開民窿挖礦，我發現到現在為止，所以在坪山挖礦的老板沒有一個不賺錢的。”

他若有所思地說：“王鎮上說得對，我在這里做事，為什麼不抓住這個機會，想辦法賺點錢呢？小潘幾次問我，要不要定個采礦點，讓我組織礦工去挖礦。我應該也像那個黎金龍一樣去開民窿的……”

他借了幾千塊錢給賴從文，這個月表哥把錢全部還給了他。

他知道表哥開這個飯店又開始賺錢了，或許開民窿需要資金的話，開口跟他借，他也會滿足的。

王剛的意思是想挑拔蔡坤給潘大章挖礦使拌子，誰知他理會錯了。

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好。

那一邊蔡坤在跟賴從文商量了。

“我考慮也去開個民窿挖礦，坪山上所有挖礦的老板，個個都發了財，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出現虧本的。”

賴從文也表示不可思議。

“那些挖礦老板發財了，確實舍得消費，來飯店也是大手大腳，聽他們說話，確實沒有人說虧本的。我想啊，這開民窿挖礦，有很大的不確定吧，他就怎麼知道在這個點挖下去，就一定有礦？”

蔡坤說：“這就是小潘的神奇之了。個個都說他有特異功能，他幫人家勘測開窿點，收費五百塊和一千塊兩個檔次，一千塊的民窿出礦量就比五百塊的多一倍。開始許多人都不敢相信，但是后來證明個個都是百分百準確。沒有特異功能，誰相信？”

賴從文也有同：“這小子是有些神奇，小小年紀能耐很大，跟他打道還是要謹慎應對。你也想去開民窿挖礦，開個民窿要投多本錢就可以見效益？”

蔡坤回憶說：“很多民窿都是挖二十多米就可以見礦的，要投上萬元左右。”

賴從文對他這個表弟還是很信任的，在他落魄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他借錢給自己開店的。

王剛雖然也幫助他跟羅金離了婚，以前開飯店賺的二萬多塊錢，替他追回一半。

但是他知道這家伙是一條狼，是會在他不走運的時候，朝他落井下石的惡。

在鐵珊籠鎮上開金飯店，搞得他妻離子散的也是他。

所以他表面上關不得罪他，其實背后都在防備他。

真正讓他信任的人其實就是蔡坤表弟。

“你去開吧，缺錢的話，我借給你。”

兩人達了默契。

蔡坤匆匆吃完飯就坐不住了。

“多喝二杯酒唄，走那麼快干嘛？”王剛還試圖跟他聊聊如何對付潘大章的問題。

“不了，那個小潘每次來坪山礦區，很多老板都會找他勘測開民窿點，記得上次他說過，坪山礦區真正礦儲量比較多的采礦點不多了，想開民窿挖礦的話，就要抓機會。他只有今天下午在這里，下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呢。”

蔡坤其實心里明鏡似的，他也知道王剛想跟他說的事。

表哥也跟他說過，王剛曾經想讓小潘幫忙經過他爺爺，把老王推上去。

但是小潘好像沒理踩他，所以他對小潘有意見，總想找個機會來報復他。

但是蔡坤知道，小潘在鐵珊籠礦的影響力是沒有人可以撼的，礦里幾個領導誰不向著他。

先不說他背后的董老大。

蔡坤偶爾會跟許靜金和黎金龍，還有收砂站幾個員工聊天，所以也知道一些小潘的事。

聽說放暑假，江山雜志社和京城詩刊社都請去開會。

是五四杰出青年獲得者。

是作協員，全國有名的詩人和作家。

這種名人別說鐵珊籠鎮，就是俞督縣，岡州市，甚至贛省，誰人不賣他面子，誰人敢虎口拔須。

這個王剛真的是不識自己幾斤幾兩，目短淺之人，我才不上你的賊船呢。

他覺得有空還要提醒表哥，以后要盡量離這個王剛遠點，別到時候他牽連。

他打定了主意，所以一到山上，他就直接去收砂站找潘大章。

他們幾人正在吃午飯。

潘大章看見他，熱招呼：“蔡主任，吃過飯沒有？沒有的話，來一起吃飯。”

蔡坤好像是有事找他一樣。

潘大章一到收砂站，就有幾個挖礦老板來找他。

他知道他們的意思。

“你們個個手上都有兩個民窿，再挖上幾個月都還不一定挖得完。手上有兩個以上民窿挖礦的，暫時不要來找我勘測開礦點。”

他一口拒絕了他們。

飯要一口一口吃，貪多嚼不爛的。

他不慣著他們。

在坪山上挖礦的老板幾乎個個都有二個民窿以上，所以今天他就沒打算給其他人勘測開窿點。

蔡坤說：“小潘，我也想請你幫我勘測個民窿開采點，可以嗎？”

潘大章以前問過他：“有沒有興趣也去開個民窿挖礦？”

但是蔡坤沒有過心。

“蔡主任，現在想通了，想開窿挖礦了？”

蔡主任想挖民窿，他肯定會滿足他要求的。

“再不開，以后想開都不一定有好的采礦點了。”

潘大章肯定地說：“不瞞你說，真正有開采價值，可以賺到錢的民窿點，應該不算多了。”

蔡坤聽他這樣說，決定同時定兩個開窿點。

“幫我定兩個點，有沒有那種儲量多一點的，我跟大家一樣付勘測費給你？”

潘大章想了想說：“有相比之下，儲量稍微量大的地方，你還是按五百一個給吧。”

規矩還是不能改，不然其他挖礦老板知道會說閑話。

蔡坤主跟黎金龍簽了承租協議。

潘大章帶他去背嶺。

外面幾個挖礦老板也興趣的尾隨。

“小潘總，可不可以替我們也再勘測一個采礦點，我們想多開一個。”

幾個人都是抱著同一目的。

潘大章肯定地說：“我剛才說過了，你們有二個民窿了，就專心把手上民窿的礦挖好吧，隔幾個月挖得差不多了再說。”

幾人不敢辯駁。

“我們只是跟去看看熱鬧而已。”

有人還說：“我們自己去找個點開窿行不行？”

潘大章爽快說：“當然沒問題，你們自己去找點，開多個點都可以。”

說這話的是一個挖礦多年的老礦工，自認為開礦經驗富，特別是勘測開窿點有獨到的看法。

平時沒事他也經常在幾個山嶺轉悠，他認定有幾個點，應該會有礦。

“那我自己去找個點。”

大章讓黎金龍去跟他去定點，然后簽協議，收租金。

另外幾人面面相覷，他們也是老挖礦的，在其他地方也是靠自己去勘測采礦點。

當然也能挖礦賺錢，但是現在況有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