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已經做好了飯菜，黃云裕用茅臺酒招待兩人。

都喝了一小杯。

潘大章好奇地問：“黃老師，80年那枚猴票是你手畫的吧？”

“對呀，因為畫了那個，他們還贈送幾十版的猴郵票給我，你若是興趣的話，我可以送十版八版給你。”

黃云裕康慨地說：“來到金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蔣老大哥，你想要什麼也盡管開口，我盡量滿足你。”

蔣青本來還想假意推辭一番的，但是知道這老小子的脾氣。

在客廳還特意一張通告，告戒前來購畫的人，不要因為畫的事跟他講價，不然放狗咬你。

你若假意說不好意思要，他真的會不給。

可是他很想要一張，他給自己畫一幅肖像畫。

于是他說：“你這里最寶貴的東西也就是你的畫。其他的我也不要，能不能替我畫幅肖像畫，等我百年歸壽那一天，可以相框俵好放在靈堂上，也是一件事。畢竟是黃大師的作品嘛！”

黃云裕想了想說：“行，我滿足你這愿。”

他對大章說：“小潘，索我給你也畫一幅吧。”

吃過午飯，他進書房拿出十幾版的猴票，遞給潘大章。

“你們年輕人經常寫書，最其碼這個郵票也用得上。”

此時潘大章的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前世三十多年后，這樣一版80張的猴票高達120萬，一枚小小8分錢的郵票值一萬五千元。

他現在信手就給十幾版的猴票，幾十年后價值就是一千多萬。

“謝謝黃老師的厚，謝謝！”他毫不客氣把十幾版猴票塞進挎包里。

黃云裕大手一揮說：“謝什麼謝，想謝我的話，就來做我的徒弟好了。對了，教我寫詩也行。”

潘大章當然愿意跟他學畫畫，可是目前他一點繪畫基礎也沒有。

黃云裕支起畫板，給蔣老畫肖像畫。

簡單幾筆以后就構勒出了蔣老的形象。

添加數筆，神韻皆備，彷如真人一樣，從紙上走下來。

半個多小時，一張蔣老的肖像畫就完了。

蔣青看了欣喜異常。

“黃大師就是黃大師，藝造詣真的是世上無雙。我拿回去就找表框裝表起來。”

剛才黃大師問蔣老：“要不要把畫畫大一點？我的畫可是10萬一平方尺的哦。”

蔣青說：“肖像畫也不必要多大，搞個二平尺就夠了。”

所以到大章時，他也不好意思說把畫像畫大。

也一樣畫了個二平尺的。

活就像他本人一樣。

一雙眼睛畫得特別傳神。

二點半，三人又從黃宅前往西山賓館。

蔣青在車上說：“黃老弟，下午第一個發言的應該是你，你準備發言說些什麼？備島那幾個朦朧派詩人，肯定準備了許多的說辭，對我們進行反擊。”

黃云裕：“大家各抒己見吧，說實話我也認為那幾個年輕人都是很有才華的，不過我還是更欣賞小潘的寫作風格。小潘，等下發言你好好談談你的看法。”

潘大章：“我覺得不必要把幾種詩派放到對立面去，哪種詩派可以歡迎，讀者是最好的評價老師。讀者推崇的，可以接，心歡迎的，自然就是好作品。”

黃云裕對蔣青說：“蔣老，還是我們的格局小了，小潘這個年輕人比我們格局大，看得比我們遠。慚愧呀！”

他本來準備了一篇火藥味十足的發言，或許就是因為大章的一席話，改變了他的看******到他發言的時候，口氣也更平和，對朦朧詩派也給予了充分肯定。

也主張各詩派應該相互學習，取長補短，繁榮詩壇，為大眾服務。

到一臉嚴肅的備島發言。

他卻大談社會責任，良心，以及朦朧詩派是時代的產……

看著他康慨陳詞，教師爺般的腔調。

在場的幾位老詩人，詩刊社的幾位領導，眉頭都皺了起來。

把詩歌當作某種工，達到某種目的，始終會有礁的一天。

潘大章看著滔滔不絕的備島，心也是五味雜陣。

此人表面上沉嚴肅，其實骨子也埋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心。

高中畢業參加了工作，在單位也是一位鬧事的頭頭。

有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韌。

年代出盡了風頭，后來接了詩歌，便開始了瘋狂的寫作過程。

開始詩作無法發表，就在育館外面圍墻，張上詩稿。

許多年輕人聞風而，聚集去看圍墻詩。

在詩刊的大門口，以及編輯路經的地方，都上詩稿。

最后功引起編輯注意，詩作發表在《名詩刊》上，名聲也大了起來。

他寫的那首《問答》讓他了全國有名的詩人。

各種榮譽加到他上，讓他漸漸迷失了方向。

五年后他以自己的名，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給幕后的勢力當了槍使，在局勢的年代，站到了人民的對立面。

為了避風頭，逃到了國外，了外籍。

以后多次想歸國都被拒絕。

后半生都一直在懊悔年輕時做出的選擇。

但是他現在正在人生得意之時，自以為站在山巔俯瞰下面的蕓蕓眾生，角出堅毅的表。

備島說完后到蘇甜發言。

蘇甜是個詩人，的詩充盈著浪漫主義和理想的彩，對祖國、對人生、對、對土他的，既溫馨平和又潛著激。

令人讀之有一種親切的溫馨和對未來生活的好向往。

不像備島的詩那麼鋒芒畢，有強烈的沖擊效果。

前世朦朧詩派幾名宿將，也只有才能一直安穩后生活，按照自己的意愿寫自己的詩。

把寫詩當作一種抒發，向往未來好生活。

不把寫詩當作一種方法，那樣很有可能就陷沼澤，被他人利用的某種工。

曹海濤和駱田都發言，敘述了自己寫詩的過程，以及對當今詩壇上有些現象的。

古程也滔滔不絕說了半個多鐘。

最后讓潘大章發言。

他慨地說：“寫詩只是我生活的一小部分，我還寫小說。最主要的力還要放在學習上面，因為我還是一個中學生。

至于寫詩，我都是經過某件事，有所悟，靈來了才把它們寫下來。我寫的很隨意。

我覺得當代詩壇不應該定位得那麼界線分明，也沒有什麼水平高低之分。能夠讓讀者產生反響的，都是好詩。

我們不應該固步自封，閉門造車，每個人寫詩都應該有自己的風格。我現在寫的詩，評論家說帶有哲理味道。我相信僅僅是暫時的，說不定過段時間，我寫的詩也象朦朧詩派一樣也有可能。

剛才我說寫詩只是我生活的一小部分，不管取得什麼樣的績，在我來說都是意外的收獲。當然也不會在我心產生多大的波瀾。

同時我也在想，寫詩出名后，心態的調整問題。我現在是個學生，發表小說發表詩歌，我份也發生了變化，了縣里、地區、省級，甚至全國名人了。

心態會發生變化這是正常的。

那就存在一個認清自己，以及如何找到未來自己位置的問題。”

他看了一眼古程，繼續說：“不能因為我們出名了，是詩人了，就認為自己有資格高高在上，甚至是高人一等。連家里親人都應該臣服于自己，一副頤指氣使，唯我獨尊的臉。”

古程敏地覺得潘大章這小子是在指桑罵槐針對自己。

不過他也無言以對。

潘大章眼了板著臉做沉思狀的備島。

你用手支著頭，做沉思狀，你就是一個有思想的人麼？

在關鍵的時候你無法選擇正確的方向，未來你就會產生迷茫。

“寫詩名了，千萬不要把它當作一個敲門磚，當作利劍，試圖利用它完藏在心底的野心。在大風大浪、大是大非形勢下，一定要謹慎掌好舵，不然會翻船的。”

當然他無法直接說出備島未來人生的命運。

你現在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他會認為你神經有問題。

潘大章的即興發言，引起了眾人濃郁的興趣，又熱烈討論了許久。

一直開會到六點鐘。

潘大章在餐廳找到了溫小芹三人。

他們已經吃過晚餐了。

“我們上午去了八達嶺長城，下午去了十三陵。走了一天累了，吃完飯，想早點休息，所以就不等你了。”

潘大章把挎包遞給，讓帶回住去。

“這個是黃大師送的十二版猴票，他還幫我畫了一幅肖像畫。”

溫小芹三人看了都說畫得很傳神。

“特別是這個鼻子很像。”

說：“這雙眼睛很傳神。”

潘大章低聲對他們說：“這幅肖像畫至二平尺都不止，你們知道嗎，黃大師的畫多年以后，每平尺至值十萬塊，像這樣一幅畫，值二十多萬。”

此時黃大師的畫雖然賣不上一平尺十萬，但是一張畫值價也是正常的事。

溫小芹笑嘻嘻地說：“小表哥，你今天又占人家大便宜了。咦，對了，你又怎麼知道黃大師的畫會售價這麼高？”

“所有名畫家的畫以后都會是稀世寶貝，價格翻上數倍甚至十倍幾十倍都是正常的。”

他又拍了拍那十二版嶄新的猴票，對說：“拿回去好好保存，說不定過幾十年后，這十幾版猴票都可以值價到千萬元。”

此時社會上有人搞收藏，知道收藏的升值空間很大。

但是一張小小的郵票到底能夠升值到多錢。

誰都心里沒底。

“一枚八分錢的郵票，就算升到幾十塊錢一枚，也是幾百倍的利潤了。”

老董也是這種想法。

“郵票收藏這玩意，幾十年后升值萬倍，甚至幾萬倍也是正常的。主要是看郵票的珍稀度。這枚黃大師繪畫的猴票，它是我國第一枚發行的生肖郵票，設計上獨一無二，歷史意義重大，而且發行量也不多，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越來越值錢的。”

大章解釋后，幾人都不吭聲了。

他在餐廳見備島和蘇甜。

古程帶著妻兒在另外一張餐桌。

駱田、曹海濤還有另外二名青年在一張餐桌用膳。

備島對他打招呼：“小潘好，我們一起坐吧。”

拿餐券取了飯菜，跟他們坐到一張餐桌。

備島吃起飯菜來狼吞虎咽，風卷殘云，沒有半點詩人的形象。

蘇甜象淑一樣，慢嚼細咽，不發出一點聲音。

“小潘這麼小的年紀，在詩壇上就取得了這麼大的就，未來前景一片明呀。”

備島饒有興趣地對潘大章說：“我們幾個志同道合的詩人，在79年創辦了一個《現實》詩歌雜志，80年迫于力停刊了。今天在座的幾位都曾在《現實》發表過作品。其實人民最早是把我們寫的詩歸結為現實派的，后來才歸為朦朧派。”

對于他們這段崛起的歷史，潘大章也是了解的。

影響了詩壇的整走向，打破了詩壇的沉寂現象，讓詩歌在青年人中間產生了反響和共鳴。

“趙哥創辦的民間詩刊，我以前聽過，幾期雜志我也閱讀過，只是我年紀小，沒有趕上那流。只是你們的刊停刊了，不然我也投幾篇作品到你們刊。”

這話當然不是恭維，而是真實的想法。

某種意義上來說，誰不想跟時代的弄兒站在一起。

在當代詩壇，備島為旗幟的朦朧詩派，似乎就是當今詩壇的弄兒，在詩壇上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此時他又想起中午蔣老和黃大師兩人對他的告戒：“小潘，你能保持自己的寫作風格，尤其是在當今詩壇是難能可貴的。希你以后繼續走你自己的路，千萬不要他人的影響。你現在的寫作風格和寫作造詣，不會比當今詩壇任何一個人，或一個流派弱。所以你保持自己一貫的寫作方法就行。”

同時他也在想：這個老趙現在跟自己聊這些是什麼意思？

是想把自己招到他的麾下，當他的戰將。

還是想跟自己探討詩歌寫作上的一些技巧問題。

眼前的蘇甜大姐也是朦朧詩派的一員大將，最初那篇名的大作也是發表在《事實》詩刊上的。